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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走吧,离这不详的废物远点,小心被废物天赋传染了还惹得自己一身骚,哈哈哈~”几个少年有说有笑朝着远处走去,嘴里时不时还讥讽几句。
不远处,趴着一个少年,约摸着有十五六岁,头发、衣物已经湿透,少年脸上尽是泥泞,嘴角不时还流出鲜血,浑身散发着一股骚味。
“为什么!”趴在泥泞中的少年攥紧的拳头连带着身体颤抖,脸上写尽了屈辱和无奈,说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以少年的心智,这又哪是能轻易做到的,屈辱和不甘的泪水充斥着少年的眼眶。
回想着自记事起,十多年的苦修和不求回报对他人的善意,最后换来的却是被赶到村尾。甚至遭到曾经认识朋友的抛弃和背叛,自己不久前只是像往常一样和曾经的朋友打个招呼,但朋友翻脸不认人,反手却是朋友跟着村子的其他年龄相仿的人一同欺负自己。
想到这里,少年的眼泪越发止不住地涌出。
少年心中当然明白,在这个世界,几乎所有人眼中都只有实力,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少年也渴望实力,但天意弄人,无论多年来少年如何修炼,始终无法触及这个世界修炼的门槛——无天境,仿佛一切就是天定的规则一般,处处排斥着少年。
至于人情,或许和少年一样,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或是眼泪流干了,少年挣扎着从泥水中爬起来,脸颊还印着泪痕,双目带着血丝,呆滞无神,一步步朝着村尾走去。
少年名为墨白,是个孤儿,十五年前被葬龙谷的一名巡山老者发现,老者于心不忍,便带回自家抚养。因当时襁褓的料子由黑白两色织成,便给婴儿取名墨白。
据传千年前那一战,混沌龙被斩杀于此,巨大的神躯硬生生砸出一个山谷,因此得名葬龙谷。在被当时势力清理后,仍是吸引了各大陆的人前来探寻机缘,但都无功而返,且传闻有人自进入葬龙谷后便再没出来,因而葬龙谷也被认为是不详之地。
即便被称为不详之地,仍有不少人聚集在此等待机缘,随着前来探寻机缘的人越来越多,葬龙谷周围也因此渐渐形成了村落。老者便是葬龙谷周边村子中巡天村中的巡山领队,负责白日在谷中巡视,保护周边村子安全。
某日,葬龙谷中显现天地异象,山谷上方黑白两色雷电交织,骇人的威压让周边村子的人都感到无比压抑。异象平息后,老者作为巡天村巡山领队,带着人前去探查,也就是老者这次上山,发现了墨白。
老者一生为村子做了许多贡献,是巡天村中德高望重之人,又因为一生未娶孤身一人,因而村中人对老者带回墨白的决定也不好说什么。
墨白自懂事起,便称呼老者为爷爷,尽心尽力赡养其,同时也很感激村子愿意收留他,平日里也为乡间邻里干了不少粗活。
但好景不长,墨白十二岁那年,老者离世,留下墨白一人和一串由一颗狼王牙做成的项链。
之后,村子中有人传言是因为老者一直将墨白这个不详之人带在身边,才导致其最后含恨而死,故而以不欢迎不详之人为由,将墨白赶到了村尾,而传言之人最后瓜分了老者留下的房子土地。
回到村尾简陋的木屋中,这是墨白自己搭起的住所,衣物也没来得及换,直接躺到床上,闭眼就睡了过去。
似乎是一觉睡到了天黑,屋中没有点灯,四下一片漆黑,但墨白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悬浮于一片漆黑的空间中。
“我这是,在哪?”墨白语气虚弱,茫然看着周围,喃喃自语,“我这是...已经...死了么...”墨白情绪失落,嘴里的话呢喃到最后,声音却越发微弱,似是不愿相信自己的结局。
“喂!人类的小家伙!”一道浑厚威严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墨白从失意中惊醒,眼前出现的情景让墨白此生难忘!
巨大身躯的神龙,周围环绕着五道不同颜色的巨型枷锁,通体黑金色,赤金色的双眸,黑色的竖瞳,此刻正凝视着墨白,被祂盯着,犹如神明带着威压的视线,令墨白无法动弹,心中惊惧,但墨白心中似乎有一种道不明的感觉。
“哼!光是看一眼就给你吓成这样?”神龙不屑地看着墨白,鼻子哼出了两道白气。
“你..你是谁?”思来想去,墨白就憋出来这么几个字。面对这样的存在,墨白脑子一片空白。
“吾乃混沌龙!”神龙像蔑视蝼蚁一般看着墨白,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你就是爷爷说的,千年前试图奴役人族,统治诸天大陆的混沌龙!?你不是...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斩杀了吗!?”混沌龙这个名字给墨白吓得不轻,说话都在打结。
据爷爷所说,千年前人类为了反抗混沌龙,人族顶尖强者齐出,经历数年苦战,以人海战术不断消耗混沌龙,以无数人命为代价,最终才击败了混沌龙,而为了防止混沌龙复活卷土重来,诸天大陆的五大陆分别封存着混沌龙尸身核心部位。
“哈哈哈!!!哼!这就是你们这群虚伪人类口中所传的吾么?果然,虚伪的胜利者及其虚伪的后代也就只配歌颂传唱虚伪的历史!”混沌龙怒笑,似乎墨白说的话刺激到了祂,刚刚释放出的刹那的怒气和杀气令墨白窒息,不敢吱声,担心一不小心被眼前的存在直接抹杀。
“哼!不过,有一点说的没错,吾在当年确实已战死,不过那只是吾肉身的溃败,即便灵魂被封印,但吾之意志万世不灭!”说罢,混沌龙收敛怒意和杀意,重新望向了眼前的墨白。
此时的墨白被盯着,汗流浃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自己辛辛苦苦活到现在,却因为一句话把自己送走了。
“哼!罢了!人类的小家伙,你应该清楚吾将你唤来是所为何事吧?”混沌龙不再追究之前的话题,反而向墨白发问。
“不...不知道”墨白挠头,他是真的不知道混沌龙把自己拉到这个奇怪的空间打算做什么。
“哼!人类果真是愚笨!也罢!反正在此空间中,相比于外界时间的流逝,几乎可以忽略,吾就好好同你讲讲。”混沌龙一脸不屑地看着墨白。
墨白也是憋屈,白天受尽屈辱,晚上还要被眼前的混沌龙嘲讽,但奈何自己无能,也不敢反抗。
“伴生灵兽,你可听说过?”混沌龙开口问道。
“这我知道,每个人诞生到这世上的人之中,有些人较为特殊,会有伴生灵兽或是伴生灵器,当吸收足够无天炁源之后,便会觉醒。通常来说,伴生灵兽或灵器所带的先天功法和先天战技会更契合宿主自身,宿主的实力也会比同级别没有伴生灵兽或灵器的对手更强!”
“哼!宿主?你们人类可真是高高在上惯了!伴生灵兽和伴生灵器与你们人类即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就之道,到你们人类口中你们可就变成宿主了?哼!说的好像很稀罕你们人类似的。不过道理却不错,现在你可明白吾为何将你召来?”混沌龙虽表现出不屑,但道理墨白却没说错,且自己这么多年也借助墨白无天炁源苏醒了,也不想再继续为难墨白。
墨白望着眼前的神龙,目瞪口呆,难不成?眼前的神龙是自己的伴生灵兽?忽然,墨白想到伴生灵兽会借助自己无天炁源觉醒,又想到自己那么多年的苦修毫无进展,再加上今日被村中同龄人羞辱的事,双拳紧握,脸沉了下去。
似乎是看穿了墨白的想法,还没等墨白开口,混沌龙便先开口道:“怎么?忍了那么多年?反倒是到了今天,忍不住了?你确实连修炼入门的无天境都没有达到,但吾已觉醒,暂时不会再吸取你无天炁源的能量,日后你照常修炼,踏入无天,开启修炼之路,只是水到渠成之事。再说,即便你心中有怨,不服气又能怎么样?”
“呵,是啊,可你是混沌龙,当年你的诡计已被揭穿,如今又想以伴生灵兽的身份诱骗我,怕不是哪天想鸠占鹊巢,夺舍我,借我之身为你复仇吧?”墨白虽然被混沌龙一直嘲讽,但理智告诉他,眼前的存在所言未必可信。
混沌龙竖瞳微缩,没想到眼前这小小人族竟然猜到自己的目的,虽说没能完全猜对,但已是八九不离十。
“哼!吾说过,虚伪胜者及其后人,也就只配书写和传唱虚伪的历史!你所知的不过也是那些卑贱的人类改写后再告知你的,你又如何能证明历史真如他们所言?”混沌龙不屑于解释自己的目的,反倒向墨白提问。
“我...”墨白确实不知道如何证明,一时语塞。
混沌龙见把墨白绕进去自证的目的已达成,接着道:“有实力才能凭借实力去探寻真相,而不被他人蒙蔽双眼。眼下,你既已能正常踏入修炼之道,何不自己去证明?到了那时候,再反驳我也不迟。”
“就到此为止吧,人类的小家伙。醒来吧,然后,想尽办法用你的方式,反驳我!向我证明,你,以及你们人类所书写的历史才是对的!”
语罢,没等墨白说什么,就感觉自身坠入深渊陷入沉眠,再次睁开眼,已是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