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逢场作戏之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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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日落,青州冯氏一案盖以流寇劫舍不了了之,州牧一职亦由太守朱琅暂代。

菁平城中原本的宵禁这几日也得解除,花灯酒肆游船画舫立时络绎,阁楼之中,薰香袅绕,彦微微罗裙半敞,青丝披拂,依偎在桓冲膝边迷眸含情。

桓冲燕坐蔺席,一手轻抚于她发间,彦微微玉手一挂如茑萝攀缘,圈上那坚实腰腹,将身一贴,那双酥手更是在其胸口撩拨,桓冲将杯中茶水灌入喉间,俊眉微凝,将身一震直将她从身上扫开。

彦微微坐地而起,眼里饶是不甘,红唇半咬,“为何你不愿接受我,别人与我逢场作戏,你却真的只是逢场作戏。”

“请自重,我们大事未有进展,何必拘泥这些小事。”

桓冲将茶杯一搁,倏然起身整理被她弄乱的衣襟,神情漠然道:“我喜欢你,故而尊重你,你大可不必如那些蒲柳女子一样随便轻贱自己。”

彦微微不由嗤笑,“何必冠冕堂皇,只怕我的价值抵不过你想得到的冷月宫情报。”

“与我这么一个随便的女人在一起,倒是委屈阁下了。”

彦微微一张迷眸,双目一闪定定看向桓冲,这个男人太过持定,只饮茶不喝酒,不论她如何攻势他亦是不为所动,但一个越是克制的人,一旦沦陷,往往惊世骇俗。

她明眸一转,含笑如烟,起身一扑从后抱住他,将脸颊贴在他背心。

“既然知道,又何必试探。你是聪明女子,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桓冲伫立未动,片刻松开她的手,“你也该回去了,我派人送你,还有那件东西我希望你尽快拿到。”

身后她眼眸亦冷,嘴角暗讽:“都尉大人,届时翻脸不认了我这个叛徒可怎么办?”

“我答应过你,予你全身而退,就绝不会食言。”他不否认,她即是那道密令的切口。

“他们人多势众,盘根错节,我即便拿到给了你,你又如何脱身而去。那日郊野你与白栖梧交过手,宫中高手如林,而他只是其一。”

她袅娜一转绕他身前,抬眸看着这冷峻的男人。

桓冲幽深一叹:“我也岂止一人,届时自有布局安排。”

暮色霭霭,彦微微下了马车,旋身走向石阶,这是一条回冷月宫的近道,她举步走到半山,一个幽黑身影竟立在前,来人无疑是在候她。

夜色下那张脸无需辨别,唯迫人的气息她亦知道他是谁。

她脚步一收,一手按袖中短剑,探声:“炎天主事,此刻不伺候在宫主身边,怎么跑到此处崖前,赏阅风光吗?”

白栖梧笑而未语,周身冷风如冽,忽的背袖飘来,她转身夺路却只觉眼前黑影一掠,喉间一痛,已被扼喉离地提在手里。

她像只被人提起的野兔徒然挣扎,耳际传来瘆人之气,“既然逃出了这里,还要回来自寻死路,那就留不得你了。”

他掐的更甚,她的脸由红转白,颈间五道指痕陷入,片刻垂手萎顿…

下瞬,一道剑虹划破夜幕,来人剑锋凌厉,直冲他右侧胸腹。

炎天左手扼着彦微微,单手抵御右臂堪然划出一道伤口,几乎死寂的彦微微突然睁眼手里连发四五银针,胸腹全中,痛到忍不住放手捂胸。

她被惯落倒伏那块石阶之上,急咳不已。

炎天为自己遭人暗算,心恨不已,怒目眦裂,甩出一节长鞭,捋去身上银针回击向彦微微,而来人即刻在前以剑刃一格,替她挡去那些银针,他往后一抓即刻提在她肩处。

两人一起纵身跳入山坳,炎天飞身欲追,运气间却是一口黑血冲出牙关,势必将这个该死的女人挫骨扬灰。

夜色幽深,彦微微搀与那人臂膀不断奔绕于丛林之中,一直到眼前林木依稀,是一间茅屋隐秘其中。

他们推门入内,那人将她扶于一只木凳之上,扯下面罩。

彦微微借着窗枢折入的月光辨识出此人,可嗓子痛哑难以发声。

“主事怕你出事,让我跟着你。”

飞镜告知,他亦贴身在门枢边留意外面动静。

彦微微知晓飞镜身份,他是千影的执事,幽天第二席,武功与其不相上下,她却舍得让自己少一臂,派他于自己身边。

她忍痛发出破锣短音,“银针有剧毒,炎天即便不死,也追不过来。”

飞镜目光一凛,应声,“这里十分隐蔽,你在此整息,我去传讯主事。”

彦微微起身欲阻止,“何必要去麻烦她呢!”

可她还未来得及出声,这纯粹利落的小子早已推门而去,遁入夜色。

是夜千影见飞镜伏霜前来,她本想即刻前往密林,但转念一想,只让飞镜背上草药水粮独自回到小屋。

一来顾忌彦微微伤情,不若休整一晚再说,二来她认为炎天即然是亲自下手,如此绝不像平日的他敛毒于内,经常借由冷霜华名头发挥,暗害同僚损人利己。

莫非彦微微拿捏了人什么把柄,让他恨之入骨,连表面文章都不做了,推测这事定然棘手。

她披衣在房内来回踱步,思忖如何平息这趟岔子。

清早,千影推开了茅屋那扇小木门,一进门只见两人一坐一立,一个受伤脸肿,一个彻夜执守神情紧绷。

飞镜亦早觉察来人,醒神只道:“主事。”便识趣隐没在外。

千影见彦微微脸色浮肿,脖子缠着布条,又知她极为在意自己容貌,也不多加赘只直接说了,“昨夜我已获悉,炎天确有受伤。”

彦微微咬唇只恨,“那些银针虽是剧毒,寻常人且死,可他内力深厚,加之冷霜华的丹药,只怕死不了。”

见她如此痛陈,想必与自个猜测一致了,“此事,我会亲自禀报阁主,炎天私下杀你灭口,你是如何得罪了他?”

“你觉得有罪的人是我吗?”彦微微冷哼。

岂知千影避重就轻随口一问,却无疑刺伤了她,彦微微按住胸口气到颤抖,那双眸子真个恨意透彻,似有千仞壁立。

千影作罢,只好说:“诶!那些不能说的话不说也罢,此事窥出一二,也能知道个大概。”

“你独身一人不可能抵挡,眼下即便那人出来帮你,也是远水难救,炎天手下高手众多,幽天整个也非其对手,若非绝地,我也不会拿众人安危贸然行事。”

彦微微听得一愣,神情倒是平静了不少,仿佛失力的跌坐在木凳上,低声摆了摆手,“你不必掺和其中,我无法退步,你下山前去告知那人一声,他若放弃,我亦死不足惜。”

“彦云当日特意将你派往浣州,就是特意撇开你,以后你还是有大把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炎天僭越阁主之位已久,暗控人心,最初他以彦云下落诱我听从他,于是我便开始与那些男人暧昧不清,如今我想借由桓冲势力摆脱他,而他怕事情败露,欲除我快!”

千影听得面色一觑,心中迷雾缭绕,亦追问,“那天在湖边,你说冥岩与彦云失踪有关?还有你了解桓冲吗?他会为你对抗炎天吗?”

“他亦有图谋,才可信!你也看得出,那冥岩与冷霜华姐弟相称关系匪浅,这为炎天妒忌,彦云在黑水潭不止一人告诉过我!”

此际,彦微微选择将埋藏的心事,坦白于她。

“而炎天唯一透露过我的便是,那晚彦云似乎得手,暗中出现的人救了冷霜华,那个人就是冥岩,他不仅让冷霜华不必株连幽天一众,还让这件事悄无声息,若按冷霜华脾性,幽天只怕早都全无幸免。”

“我明白了,这件事由我去办,如今未到绝地,你不用鱼死网破,那个人即是你底牌,就不该现在摊牌,更何况敌友未明。”千影将一颗石子往屋顶打去。

细碎动静,于此时枕臂仰在屋顶的飞镜觉察入耳,一下起身立时返屋,只听千影吩咐道,“天黑前,我没什么消息,你带着她离开青州。”

飞镜自诺允。

“我不会走的。”

然彦微微反倒不同意。

“你这些只是空话,冷霜华不会认同。”

千影暗有所指,却不便明说,反身欲走,诚然抛下一句,“姑且等我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