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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杉站在球顶欣赏自己的铸造成果时,其实内心是有小点尴尬的。
毕竟人类不比机器,他时而填碳原子太快,时而填质子太多,所以就算站在穿圆心的垂直地面轴与表面交点时完整地看上去这是多么完美平整的大球,实际上只要你仔细去看每个小的球体曲面,便会发现实际上各个微观之处是不均匀的。
当然那也要很小才行,夏杉关掉微观洞察,远看。
‘WOW,完美球体!’
虽然他知道这情绪和刚刚在土窑子里手搓出玻璃的陶匠、刚刚打出来第一个条件循环算法的小学生、刚刚用洁厕灵弄干净厕所的家务人员...感觉是一样的、肤浅,但夏杉还是恋恋不舍地飘着转了两圈。
至少证明我还是个人。
好了,夏杉接下来向这个球的内表面加入一些电子,由于质子虽然锁住了每层碳原子之间的电子形成强键,但内外表面还是有许多可以作为良导体的半自由电子,所以只需要在内层注入一下负电荷,电荷就会因为斥力在内部均匀扩散,从而把整个球体向外撑圆。
然后,再重新接入一些外界相互作用,此前四分之一完成度时夏杉是半接入画面看情况,使用的仍然是拿走光子再放回去的读取方式,后来为了赶进度就全神贯注了,周围都是黑的,只有炉子和球面。
开画面,原来的球心没有偏离几米,去现场,哥斯拉才二十来米,初始战场的大楼已经被吃掉一半,它正在破坏其他楼体寻找什么却没有吃,顺带处理嗡嗡叮它的直升机和下面乱蹦的蚂蚁人。
‘为什么不吃呢,难道是一只只能吃氢原子的低级种?’
‘非常可能,毕竟祂们是把这家伙安排在海边。’
夏杉上到顶部让结界实化,光通过结界时会因为碰撞原子折射,于是随着结界自顶向下实化看上去就像结界展开了似的。
那怎么处理哥斯拉呢?首先肯定要杀掉,夏杉直接去下面拿加速实验室炉子,逐步实化,拽着它飞到天空,看起来像时间倒放的流星,再对准哥斯拉,当然不能随便扔,下落时慢慢扩大加速实验室范围,最后裹住哥斯拉,实化的聚变堆和它结合在一起,高能物质堆开始把它的身体结构进行毁伤,相当于烤熟闷在柜子里的活鸭。
哥斯拉在这个过程中发出痛苦的嚎叫。
还没有完,由于这种生物体内也具有种种改变空间的结构,夏杉现在的水平不能保证哥斯拉的内容物一定不会溅出来,他又化身绝对黑体,站在顶上,大声广播世界语:
“离开现场!靠近危险!”
周边的大部分飞机装甲车和人还是听从指挥,但还是有些作死的非要站在这个十几米接地内部压缩空间和外部常态地表空间的边界旁的路上,还有不想活的非要伸手去穿内外空间密度不一样的交界面。
‘这个地方的军队是什么狗屎指挥力?’
由于要处理里面的情况顺带控制由时刻生灭且已经过度膨胀的念力物质聚合的加速实验室少受损害,夏杉无暇它顾,想做死的夏杉不浪费精力不拦着他们,并不提示或阻止。
哥斯拉在其中摆动着身体,由于内部空间膨胀,外面看就仿佛是怪兽一下变小成玩具,光芒和哥斯拉重叠,它无所依凭地在空中挣扎。
站在行道上的一名士兵相当好奇,他伸手进去,从外到内几十倍差的空间压力直接压断了组成这家伙手的所有结构,就像一台四维压力机三百六十度里里外外地给这家伙地手来了一吨重压。
然后他痛得倒在地上,把手扯出来,从内到外几十倍的空间涨力又直接让这家伙的手炸开,旁边显然更激灵打算拿枪伸进去试试的士兵止住了打算,把不谨慎的同伴叫上还没走远的人一起帮忙拖走。
行道另一边就有拿枪管伸进去试的,玩的不亦乐乎,可哥斯拉体内细胞组织的压缩空间开始被破坏时,夏杉没控制住,加速实验室球体膨胀空间扩张开一两米,直接把周围地面和靠近的大楼外皮吸进去一圈,这家伙当然也没能幸免。
而前面那个手受伤的士兵也被拖出去百米后,这个凑合搭出来的加速实验室构成的念力物质也几乎被损耗的很严重,夏杉收了神通,平缓地释放空间、吸收多余能量,哥斯拉尸体变大、变大,轰隆一声落在路上。
充满辐射物地血液淌了老远,组织和细胞被破坏,原本储藏在压缩空间细胞、压缩空间组织内的内容物也流了出来,整具尸体不仅变得更加实在,还膨胀到原来的两三倍。
‘标准氢级哥斯拉内空间是平直空间一个数量级,现在才涨开这么点,证明里面还有不少活性细胞,说不定还有幼体细胞和活性组织。’
于是夏杉还是广播:“不要靠近!”并扩大念力场围住尸体拦住了又打算来看戏的士兵们。
夏杉一边检查尸体内部情况一边广播——一直没解释,其实这就是用念力震动空气的简单操作——要求:“让你们长官控制好你们的部队!”
然而尸体里除了点活体细胞、发光待机细胞,几乎毛都没有,夏杉吃了一惊:‘这就是个发育不全的家伙,它为什么要开始活动?’
另一边,同样震惊夏杉的是,部队们居然是通过挨个大喊把一个疑似长官的秃头白人中年叫过来,然后,那秃头对着浮在哥斯拉上方的绝对黑体、夏杉吼道:“您好,我就是长官!”
‘他们总不会没有无线通讯吧,等等....’夏杉有点反应过来了。
“您能与我们交流吗!”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接下来需要...”
不消停,于是虽然意识到问题,夏杉还是飘了过去。
看到这个像是漫画书里宇宙神似的被柔软深邃黑暗罩住的人形的时候,站在街上的士兵和队长都暗中惊讶,愣了好半天,好奇地思考着究竟裹在这火焰般神秘黑暗中的生物是何等存在。
“你叫什么?”黑暗中传来没有情绪...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机械化而没有特色的声音的询问。
这打断了他们的出神,队长连忙躬身应答:“您好!我叫瓦格纳!”
“你其实不是...最高长官吧?”
“是的。”瓦格纳并不慌张,喊的时候就有所预备了:“但是通讯中断了,电子设备莫名其妙地损坏,无法联系上后方的最高长官,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向我提出要求。”
而瓦格纳心中想的是:‘也许通讯中断就和这个漆黑存在有关,那么作为较为友善的高级生物,应该至少愿意接受沟通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偷偷利用我是吧?’虽然通讯中断的确和夏杉有关,不过不是结界挡着了,而是他之前向结界内部注入了太多电子。
众所周知,大地是中性的,海洋是良导体,而对于这个材质的结界显然可知,除非破坏层结构,否则根本没办法把内部的电荷导通到外部。
于是多余的电荷都跑到球内的地面和海洋里了,这些电荷作用显然地摧毁了超低水平母星文明的精细电路结构,基站损毁,外放无线电波电路直接接入球内大电路,他们当然没法通讯了。
不过虽然某种程度上还真是夏杉的锅,但是抛开事实不谈,你们自己就没有一点责任吗?这么多年夏杉做任务都是这个样,你们为什么不努力提升一下自己的科技水平,能让这么简单的破坏毁坏了最重要的战时通讯措施?
扣掉扩散念场对远处还在低低哀嚎、失去右手的士兵的画面感知,夏杉很快整理好情绪,他的内心真的相当平静,比这更过分不知道多少倍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以,你需要约束其他人,不要让他们靠近这个地方,哥斯拉的血具有强辐射、它的幼体细胞还可能寄生生物体,到一段时间后条件适宜,就会重新变成蛋。”
‘这家伙真的叫哥斯拉?’瓦格纳心中震荡,但很好地维持了表情,点头答应:“好的,保证完成任务,不过冒昧地问一下,我们应该怎样称呼您?”
‘叫哥斯拉有什么好奇怪的。’夏杉有些不解,难道是因为这个名称在动画里用太多了?至于名字,额..一身黑应该不能用迪迦,那刚好可以反过来,他郑重地站直,收敛了下黑色气息——那其实是因为夏杉选择变成绝对黑体的部分也括入了一部分空气,而空气随风散开——一词一顿地说:
“可以称呼我‘世界之暗’大人。”
‘呵,利用我。’那夏杉偏偏要用这种中二病的名称。
“额...好的,‘世界之暗’...大人,还有其他事情吗?”
“做你们自己的事。”
“好的。”瓦格纳转身离开。
‘上帝啊,所有心灵的归宿,请您让我内心宁静!’他走了一段停下,悄悄低头祷告,然后又很快地去执行任务了。
夏杉在分析究竟这个哥斯拉是怎么回事,他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不仅可以搞清楚它的异常发育原因,还能沿着它的活动痕迹清除掉被散播在水中、随吐息喷出的哥斯拉幼体细胞。
不过,空地虽然很大,但他需要准备一下。
-
布朗·安茹,引导哥斯拉前往下一个拐弯位置的部队战场指挥官,瓦格纳的直接领导,处理完当下的场面,正在掉头前往现场。
自从瓦格纳告诉安茹这东西需要喝水变大后,他们就制定了一个计划,把这个怪物引到内陆去。
当他们发现这家伙用导弹都打不穿后更是下定决心,安茹在前方开路,疏散人群,准备给予诱惑的运水车,让火力部队跟随瓦格纳激怒怪物引导其行动,虽然还偶有失误,导致这怪物学聪明了去扒开、踏碎、吐息毁灭大楼找厕所大干特干,但总体还在计划之内——就算解决不了它也可以先拖时间,而引导至内陆后至少能够减缓发育。
直到天幕落下,安茹发觉事件进一步脱离预期了。
通讯被断,逐渐变成滋滋啦啦的白噪,极亮的白光从远处升起再落下,包裹着怪兽把它变成这个位置都看不清楚的小不点,而就在刚刚它还是一个移动的、不可阻挡的小山丘。
何止是事件脱离预期,是世界脱离预期。
安茹在现场五公里外、靠着驻地外边绿色世界的十几米高楼上,在天幕下落时,他不急不躁地下楼,还没走下一半,哀嚎结束了,还有大概是尸体轰隆落地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试了试通讯,还是原来的样子,站在楼中部一侧一个房间的阳台远望,他看到了飘在怪兽尸体上方的黑影。
这就是消灭怪兽的存在。
但现在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他下楼去部署部队,喊停了还在搬运楼内物品的士兵、让停留的火力部队放下装备、叫运水车和对着天幕发呆的开路部队将东西放回仓库。
安茹集结队伍,先大声问开路士兵:“那天幕是不可破坏的吗?”
“不是,长官!”
“请说。”
“它非常坚固,子弹无法穿透,深入地底,无法挖到界限,但对准一个位置使用狙击枪,仅仅三枪就能看到形变。”
“不要用仅仅,这并不容易。”安茹欲扬先抑,连语气也是:“但这证明它的确不是不可破坏的,天幕的制造者就在怪兽倒地的地方,祂还帮我们去解决了这个怪物,我们去感谢祂,并问问祂!”
“好!”士兵们高声回应。
他们前往现场。
等到达的时候,瓦格纳刚刚和暗黑存在对话完,吩咐士兵们处理伤势并让一些人在现场外放警戒物。
安茹先打招呼:“瓦格纳!”
“布朗!”
安茹颔首回应,他一眼看到了后方那个失去手掌正在消毒包扎的士兵。
靠近后先问治伤军医:“他的情况还好吗?”
“没有生命危险。”
“什么原因导致的?”
军医无语地望向本人,那人羞愧难当:“当时,在‘世界之暗’大人处理哥斯拉的时候,我把手伸进了处理的空间。”
安茹无障碍理解了那些名词:“被祂打碎了?”
“不不不,那个空间似乎很不同,内部可能是气压太大把我的手压烂了。”
“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士兵。”
伤者更羞愧地低下头。
“但是,仍然会算作军伤。”
“谢谢长官。”
安茹微微点头回应,又问瓦格纳:“有多少我们部队的损失。”
“两架直升飞机,包括驾驶员和机枪手四人,两个在A13栋建筑里被怪兽吐息杀死的,还有四个在C4栋建筑建筑里撤走不及时和楼体一起倒塌淹没的狙击手,其中只有一个重伤者还活着,现在在急救室,其他的也就是小擦伤或者装备损失,以及一个..”
“怎么了?”
“被直接吸进和你刚刚问的伤员所说相同空间的。”
“...”安茹仍然面色沉重,声音适中:“为他们默哀。”
几十人一齐闭眼数秒。
安茹问:“‘世界之暗’说了什么?”
瓦格纳如实答复。
“我再去和祂交涉。”
那团黑雾,像是悬在空中的无面死神,安茹靠近后大声感谢:“感谢您,‘世界之暗’大人!”
是一种毫无情感没有语调以及任何特色的回应声音,这回应的询问也符合一系列事件给予安茹的印象:“你就是长官?”
“是部队的长官。”安茹回答。
这一次对话,结合前面的印象,安茹逐渐找回了对世界的预期,原来,超出他预期的只有两件事,那个无坚不摧的哥斯拉,以及现在这个像路过蚂蚁巢穴看见老鼠在踩蚂蚁然后踩死老鼠的无法想象的高等生物,它们很可能还是相关的:“还有另外的协调指挥官和军事指导,以及在我之上的世界岛联大部队总司长和议会议员议长们。”
“他们人呢?”
“总司长并不在这个驻地,而另外的议长议员和同级,大概乘船离开了。”
“很好的回答。”
安茹精神一震,他的预期是部分正确的:“您想要知道哥斯拉是怎样诞生、活动的?我可以将还在的研究员与地下展室管理找回来。”
“不,你需要尽可能把每个参与哥斯拉活动的人找回来。”
“...好的。”安茹有些困惑,但没有思考,而是表明请求:“那您什么时候能恢复通讯并关闭天幕?”
“这件事情之后...”顿了一下,黑影那毫无特色的声音都感得到的戏谑:
“再说。”
好像要比预期的更恶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