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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其实不太想去雷祖鑫那,主要是每次去都会被他抓壮丁陪他炼丹。不过三师弟第一次去丹堂,自己作为大师兄不陪着也不好,北辰最终还是带着廖凡一剑去了虚灵洞天。
虚灵洞天和长耀洞天其实就在太初洞天的旁边,一个在西南方位一个在东北方位,在七大洞天之中,都属于紧挨着太初的洞天,其中虚灵洞天离得更加近一点。
北辰的剑遁本就是修士极速,不过弹指功夫两人便来到了虚灵洞天之中。未及落下虬乱,虚灵洞天广场上就有一名童子高声叫到:“长老请北辰师兄,廖凡师兄移步丹殿,长老已在等候。”
“这老小子算准了我会来啊。”北辰咕哝一声,领着廖凡向远处一座宫殿走去。
双方施礼已毕,入殿坐下说话。
“哈哈,你可真是稀客啊,今日怎么想起到我这破地方来了。”雷祖鑫笑眯眯的看着廖凡对北辰说道。
“要不是三师弟喊我,谁愿意来你这。”北辰翻了个白眼说道。
“廖凡小友,今日也是第一次来我这丹殿,老夫岂能空手相待。”说完雷祖鑫便掏出一个丹盒。
“弟子不敢受,长老太过抬爱了。”廖凡赶忙还礼,却没有伸手去接。
“哎,大家都是同门,这点礼物不算什么,这十枚清静丹只是灵境的一种小丹药,收下,收下,不然就是不给我老道面子。”雷祖鑫假装把脸一板。
“三师弟,这药可是好东西,对你灵境修炼大有好处,老道士给了你就拿着,没事。”北辰也劝他收下。
廖凡见状不再客气:“弟子遵命,谢过长老厚赐。”说完只好接过清静丹。
“廖凡小友是为清心丹来的吧。”
“弟子前日听长老说起此丹后,便于今日出门寻那清心草,倒是没花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不知长老今日是否有空,为弟子炼上一炉。”廖凡起身作揖,郑重请求。
“好说好说,我看小友精气饱满,红光拂面,想必近日就会突破,老道我这就开炉便是。”雷祖鑫倒是一点废话没讲,直接就向后方宝阁走去,准备开始炼丹。
“不知弟子能否一观,”廖凡心里对炼丹这种话本和现实修真相符的手段十分好奇,“要是长老不方便那就算了。”
“这有什么的,老道士的手法看了也难学,咱们一起去瞧瞧。”北辰浑不在意,就替雷祖鑫做了主。
雷祖鑫也不多说,笑了笑便带两人一起向丹殿后方宝阁走去。
丹殿宝阁两侧有一对簪花雕犀的铜炉,炉上燃有两根清香,应该是童子刚刚才点的。这焚香也是有讲究的,炼的丹不同,点的香也不同。
炼丹首求静心,一般来说点普通的静心香即可。就像廖凡这次要求炼的清心丹,不过是灵境丹药而已,点与不点,以丹堂堂主雷祖鑫的修为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过童子还是照例给点上了。
点香之后就是起火,可别误会,起的火不是炼丹炉里的火,而是灶台的火。炼丹之前需要先行提炼药材,提炼之前还需清理药材。
只见童子将廖凡带来的清心草投入灶台大锅之中,然后结印起火,这位童子已经可以催动简单的法则之力,显然已是法境修为,想必以后回到无归城又是一方话事人。
不多时,锅中沸水已将清心草清洗干净,童子又将其投入蒸笼中进行二次蒸煮。二次蒸煮只是为了保证药性不会流失,毕竟第三步还需要对药材进行提纯。
随后童子将药材凭空摄起,手中道力缓缓减弱,而半空中的清心草此时终于发生巨变。清心草的草丝慢慢被道力燃烧殆尽,就像凡人褪去了衣物,烧到最后,留下来的精华在童子的掌控下蜷缩成一个类似水滴的小球,而这样的小球,空中还有几十滴。
就在一位童子提纯清心草的时候,另一位童子缓缓拉开了丹炉下方的地火口。
只先拉开一丝缝隙,就有灼热感扑面而来,烧了一会之后,等炉温起来,童子再稍微拉开一道小缝——丹炉附近已是灼热难以站人。
廖凡也注意到地火口上方的丹炉并不大,只有数斗大小。
虽是只开一道小缝,但丹炉很快就热了起来。这丹堂下的地火想必不是凡品,即便比不了丹宗的天火山脉,也不会差距多少。
提纯的过程看上去极慢,时间其实也不长。丹炉升温的速度刚好和提纯的速度相同,那边提纯的童子将清心草精华提取出来之后,这边掌管丹炉的童子立刻打开炉口,提纯的童子心有灵犀一般甩手将清心草精华送入炉中。
一直在旁边无事的雷祖鑫终于上场。
他原地结印,速度之快以廖凡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看清,不过刹那,雷祖鑫结印完毕,对着丹炉就是一指,大喝道:“去。”
丹炉猛然向上浮动,雷祖鑫反手轻轻下压,丹炉就在地火口上方滴溜溜的开始转动。
“投入辅材。”雷祖鑫对着童子吩咐道。
两位童子早已将辅材准备妥当,廖凡就见三道乌光被丢入丹炉。其中一位童子丢出辅材后快步来到地火口,这次猛地拉开半截。一道鸟形火焰喷薄而出,环绕丹炉,上下翻飞。
这只是地火露出的一丝火苗罢了,不想离开火口后竟化成一只火鸟,引得廖凡啧啧称奇。
童子拉开后见火焰飞出,立刻将地火口封死。
雷祖鑫双手再度结印,之后又往中间一合:“给我进去。”
随着他再度开口,鸟形火焰好像有了指引一般钻入丹炉之中,不过须臾,雷祖鑫笑道:“丹成。”
廖凡没想到成丹会这么快,他本以为丹火是在丹炉下方的,不想竟是钻入丹炉内部进行炼丹。
北辰见他还沉浸在雷祖鑫结印的回忆中也是一喜:“这次老道没让我帮忙,不错不错,三师弟,还不快去看看。”
廖凡醒悟过来,屈身作揖:“弟子谢过长老炼丹。”
见到廖凡如此恭敬,雷祖鑫也是十分满意:“小友客气了,不如这一炉就由老夫为你取丹,如何?”
廖凡连忙点头称是,他哪知道取丹还有什么步骤,不如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雷祖鑫再度结印,缓缓将丹炉落下,随后又命童子先打开丹炉侧方刻有龟蛇的玄关,给丹炉内部通气降温,等了半盏茶时间,这才开炉取丹。
没过多久,雷祖鑫就捧着一个丹盒走来。
廖凡上前一看,三粒晶莹剔透的丹药静静落在盒中,雷祖鑫面色红润,高声向廖凡祝贺:“小友运气不错,这次炼的丹药看品相已到灵境圆满,虽然不是极品,不过也能发挥清心草八成的药力,恭喜小友了。”
“还得多谢雷长老不辞辛苦亲自为弟子炼丹。”廖凡说完作揖施礼。
“不过小事罢了,我们前殿叙话。”雷祖鑫笑笑。
三人回到前殿,廖凡见天色已晚,和雷祖鑫客气几番后便开口告辞,不过北辰倒是被留了下来。
“老道士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这清心丹什么时候也轮到你亲手炼制了。”
“呵呵,我这不和廖凡小友拉进点关系嘛,你可知廖凡入门大典后掌教说过什么言语。”
“掌教?廖凡三师弟是师尊洪武真人的弟子,掌教岂会多说什么。”
“唉,我不是说掌教会参与廖凡的修道之路,而是上次我替掌教炼丹时提及廖凡,掌教随口说的一句话。”
“掌教说的什么?”
“灵从西来,引凡入仙。”
“你想想,廖凡小友从何处而来。”
“嘶,”北辰也是大吃一惊,三师弟故乡固原岛,不就在灵引仙宗西方么。再一想掌教说的那个凡字,莫非是说:“掌教意思是,我灵引仙宗大兴,应在三师弟身上?”
“可不止这一层意思喔。”雷祖鑫捋了捋胡子,畅然返回大殿去了。
北辰想了半天,自家宗门难道不是本小世界最强宗门么?还需要什么大兴。
最终他还是按下了自己的心思:‘反正我是廖凡师兄,有何关节与我脱不了干系,安心去也。’想到这里北辰祭起虬乱,一剑回山不提。
廖凡拿着雷祖鑫送的丹盒晃晃悠悠的向自家山头飞去,丹盒精致而大气,给廖凡一种比丹药还要贵重的感觉。
不多时廖凡已经在自家木屋内坐下,他端详着三颗清心丹许久却没有服用。
清心丹是为了帮他入定的,可是今天从雷长老那里回来后廖凡总觉得哪里不对。
廖凡想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了,雷祖鑫称呼自己的方式不对。按道理说,雷祖鑫是丹堂长老,自己不过是师尊洪武座下三弟子,两人该是差着一辈才对,可是雷长老却以‘小友’称呼自己,这明显是平辈论交的意思。
而且廖凡虽然看不出雷祖鑫的境界,不过看那法境的童子乖乖的站在旁边,这雷长老最少也是神境高人。
自己只是武境小成而已,这悬殊也太过巨大,廖凡不敢再往下想去,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了,雷长老喜爱自己这位后辈弟子也说不定。
将心事搁在一边,廖凡专心修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