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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待小女再次苏醒,一切恍如隔世,小女被困谢氏,寸步难离。
那些死于小女之手的畜生,亦受小女操控。
初时,小女尚有折磨报复的兴致,让他们受尽世间万般摧残,
只是……
后来,小女累了。
小女开始走遍那方的小小的天地,甚至想要去外面走走……
可,小女出不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寸寸韶华,清幽冷寂。
直到那一日,小女的魂力得以突破,宅院中,那幅经年未曾褪色的古画,终于显现它的别样风彩。
画中,小女见到了沉睡的祖母……
小女一直以为,祖母已归冥府,投胎转世,安享荣华。
岂知……
祖母,是囡囡害了您……
小女苏醒时便知,是小女执念太深,谢府宅院,鬼域凝结,一切皆受小女操控。
小女想送祖母归去,但……
昔日护佑小女的鬼域,亦成为小女的阻碍,鬼域不消,无人可归……
小女又一次连累了祖母……”
“鬼域,合阴魂执念,倚天时地利而成,封闭一方地界,人魂不出。
执念不消,鬼域永存。
董小姐,你的仇人皆已陪葬,还有何执念未了?”
“如果……”董淑娴道。
“如果?”明月不解。
董淑娴眉目哀婉:
“敢问姑娘,若姑娘身为小女,昔年该当如何?”
“假设……”明月沉思:
“你放不下董氏。”
“董氏之祸,皆起于小女。”
是她降世之时的吉兆,是她董氏嫡长女的身份,是她执意嫁入谢氏的情思……
是她,害了董氏。
“小女时常设想,若无小女,董氏能否安然于世?
祖母,父亲,母亲,兄长……”
“非你之过,盖因皇权至上,人心贪婪。”明月打断董淑娴的自责:
“若我昔年为你,自会退去婚约,谢氏虎狼之窝,绝非良人。
“退婚之后,拖……”
明月轻揺手指,神色悲悯:
“当时,董氏进不得,退不得,那便拖……
拖到大局已定,新皇登基。
董氏名门,让你病重,缠绵病榻,定是可以的。
天家权势,巧取豪夺,一切皆在暗处。
但明面上……
他们是要脸面与名声的。
无论如何,都不会强娶你这病秧子,拖过最危险的时间,便有了出路。”
“待新皇登基,明正言顺,董氏忠君,自然效忠新皇。
那是小女,入宫或远嫁,都不重要了。”
董淑娴聪慧,顺着接过话语:
“董氏世代忠君,护佑天家,新皇便是为了名声,也不会动我董氏。”
“董小姐身处局中,难以决择,而我不过窥得全貌,方言后路,实则,世间……
没有如果。”
除非时空至尊,回溯光阴,但发生过的依然存在,只分……
是否记得。
“这般也好。”董淑娴微叹:
“如果……
只是份美好而奢望的念想。
姑娘,鬼域消散,祖母可能归冥府?”
此话一出,明月清晰的感到,执念消散,鬼域正在逐渐崩塌,眼前的董淑娴,温婉柔美。
“可。”
明月点头,谢老夫人虽漠视董淑娴杀戮,但罪责极轻,甚至,谢老夫人还救下了六百余参宴之人,冥府自会酌情判决。
“但……”明月语气微顿,道:
“董小姐,必定湮灭。”
明月凝视董淑娴:
“死于董小姐之手的人,绝非谢氏与天家之人。”
“是。”听见祖母能够归冥府,董淑娴放下心中忧虑,干脆的承认了:
“小女为消执念,借用古画微弱之力,并毕生魂力,在鬼域设下京城幻境。
每逢鬼域薄弱之时,总有误闯之人,凡入内者,男子皆死,成为京城幻境中一抹孤魂。
而女子……
则清醒的成为小女,成为谢少璋宣言退婚,又执迷不悟的董淑娴……
漫漫光阴,弹指消逝。
入内的女子……
有心智不坚者,贸然改变,死于鬼域幻境之力;
有贪念红尘者,喜欢谢少璋的皮囊,心适天家皇子的权势;
有贸然离京者,柔弱女子,岂能独行世间?小女的世道,不允许那般存在;
……
纷繁复杂,死因各异。
小女记得,曾有一女,入宫侍君,蛊惑君王,是最接近成功的,可……
那人诞下了子嗣,不忍杀子之父,功亏一篑。”
董淑娴恨铁不成钢:
“那女子家世显赫,其父母耗尽心血,请了天师相寻,最终寻到了小女……
十八名封号天师,趁着鬼域薄弱,强行闯入,鏖战三日,小女不敌,被强行镇封。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曾经的谢府沉入地底,小女亦在漫长岁月中沉睡。
直至,凡间连连战乱,血煞弥漫,将小女从沉睡中唤醒,尚未还得及冲击镇封,便有人领着百名倭寇闯入鬼域。
鬼域幻境,男子皆死。
何况,还是外族之人,更该死。”
“是该死。”
明月赞同,侵略之人,自当尽诛。
“再后来,姑娘便来了。”董淑娴眉目含笑:
“姑娘成为小女,圆了小女的执念。”同归于尽,气魄也。
“此法不可效从。”明月微微摇头:
“我乃天师,可窥生死,知尔等已为亡魂,因执念而存,方出同归于尽之策。
若相遇之时,董小姐尚在人世,自有它法。”
就是她先前提的,拖……
“是,小女谨记。”
董淑娴仿若生前,对明月行了一个福礼,恍惚间,这片天地愈发不稳,远方已逐渐虚化。
董淑娴双手呈给明月一幅画卷:
“姑娘,这便是祖母沉睡的古画,不知从何而来,有何能力?
小女历经岁月,亦不过借取一缕气息,今日赠予姑娘,恳请姑娘送祖母归去。”
明月跃下屋顶,接过画卷,古朴玄妙之息,充斥指尖,点头道:
“好。”
董淑娴眉眼弯弯,尽显欢颜,突然似是忆起什么,轻声请求:
“那位携钱财离去的男子,还请姑娘饶他一命。”
“哦?”
卫志峰啊?董淑娴不提,明月都快忘了外面还有这个人。
“是。”董淑娴温声解释:
“当年小女被囚谢府,柳枝爬床,成为谢少璋的妾室,柳芽忠心,被谢氏借口责打,垂死之际,丢入乱葬岗。
小女不知柳芽是否活了下去,但那人身上有柳芽的血脉气息。
是小女连累柳芽,请姑娘饶恕。
小女拜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