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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棋浑身发颤，大声吼叫着。
剑舟猛地撞击而下，而面前正是一座硕大的石头。
从上望去，石头上堆积的尘雪，竟有三尺之深。
“啊！”
姚芳紧闭双眼，慌乱的双手不知所措，浑身打着哆嗦。
在撞击的瞬间，李观棋张开双手，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中。
轰——
剑舟碰撞突起，浪尖一片雪白。如同冰山雪峰，令人惊心动魄，陷阱石柱三尺深。
四周的细雪，随之冲到剑舟前，轰地一声霹雳巨响。
剑舟头，突兀竖起，霎时间漫天浪花飞雪，
“师姐，没事吧。”
再次睁眼，姚芳脸颊微红，双手合在一起，指尖相交，一脸的不知所措。
过了片刻，她才逐渐缓过神来，诺诺微微道：“没...没事...”
见状，李观棋收回了双手。
回望之际，他的脸颊上也浮现一丝红霞。
低着头，窃声道：“师姐！事发突然....还请见谅...
听到这话，姚芳喃喃自语道：“丢死了！丢死了！那只大鸟，你给姑奶奶等着！”
李观棋彻底对这师姐无语了，经历刚刚那一出事后。
她居然还有心思吃，再次刷新了对她的认知。
“咕咕.....”
姚芳单手捂着下腹，一脸的尬笑。
见李观棋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看，她舔了舔嘴角，笑道：“师弟，你一定饿了吧？没事！有师姐在，师姐这就去给你抓只大白兔子吃。”
李观棋还能说些什么？
他点了点头，目光逐渐扫视着四周。
平坦的雪地之中，有着些许小雪丘，埋藏在树丛。转过头，向后方望去去，李观棋有些发愣。
只见，一排排笔直顺长的雪脚印，在那雪地之中显得格外奇特。
他的目光随之向前，一座破败的寺庙呈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哽咽声响起，他的眼角早已泛红。
从看到那熟悉的脚印开始，他便知道，这条道路通向何方。
察觉到李观棋神色不对，姚芳单手一挥，剑舟变成一个细针，钻进了她的衣袖之中。
她扶着下巴，疑惑地问道：“师弟，怎么了？难道...你是想家了？”
李观棋并未作答，可那双柔情的双眼早已说明了一切。
姚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除了一座破烂的古庙之外，并未看到什么房屋。
踏踏....！
李观棋迈开步子，顺着雪印，一步步地朝着那温暖之地靠近。
姚芳没有再开口，也跟随在他的身后。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李观棋已然潸然泪下。
强忍着自己没有哭出声，当本该湮灭的东西，却在某一时刻悄然浮现。
那种万般失落的心酸，心痛，也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
靠近！
再靠近！
“姨娘！不走！”
“棋儿不去修仙！棋儿陪着你，求你....
叹首往昔，那以往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折磨着少年，摧残着少年，同时，也在鼓舞着少年。
他想，再次看看她。
同时，在此刻体内的血液更加激励，这一幕幕推动他向前，再向前！
“咦？观棋哥哥！”
从那门板之中，探出半颗小脑袋瓜，打破了他幻想。
随之声音，李观棋低下头，从那门板下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望着他。
“灵灵？”
李观棋随之而下，身后的姚芳看的一愣一愣的。
没再多想，她也随之而下。
还是熟悉的场景，还是熟悉的石塌，却，再也没有那纷纷而落的残雪。
看着眼前的石塌，李观棋满脸惆怅，他轻叹了口气，拉着灵灵的小手朝着石塌而去。
目光之中，皆是怀念，仿佛离别就在昨日。两人坐在石榻之上，同时摇晃着双脚。
看着李观棋胸间的血痕，灵灵伸出那软弱的小手，语气失落道：“观棋哥哥，出血了，疼不疼？灵灵给你揉揉。”
她那脖颈上挂着的铜板，随着微风，发出，咚咚的响声。
看着她那张温和的脸，李观棋摇了摇头，轻揉着她那粉红小脸，轻声训斥道：“灵灵，你在这干什么？阿妈找不到你怎么办？”
“观棋哥哥，你不守约定，月亮姐姐要勾鼻子。”
稚嫩的双手交叉在一起，语气之中带着一抹属于孩童的傲气。
“算了，看你是第一次....就原谅你了。”
奶声奶气的模样，看得姚芳都想去揉揉她的小脸。
李观棋微微一笑，双手宠溺地拉着她的小手。
见到这一幕，姚芳的内心十分酸涩。回想起这几日，少年的模样。
淡漠至极，沉默寡言，她还从见他未露出过，如此笑容。她低下了头，默默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李观棋伸手为灵灵整理着衣角，随即轻语道：“灵灵，你在这做什么？”
灵灵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了一眼姚芳，随即蹲下身子，靠在李观棋的耳畔，还用手挡了挡，悄咪咪的说道：“宝藏。”
李观棋有些敦促，看着灵灵那一脸的笑容。
他再也绷不住了，把脸凑在灵灵的怀中，默默地靠着，靠着....
又是同样的模样，但...已不是，同样的人....
灵灵伸手揉着他的后脑，一边揉，一边开口道：“观棋哥哥羞羞，爱哭鼻子，可怜虫。”
月悄然躲进云雾之中，点点星光。透过破碎的窗户，屋顶，从天空倾泻而下。
李观棋单手枕着灵灵的小脑袋瓜，同她一起，透过破碎的屋顶，看向那璀璨繁星。
无数繁星寄宿其间，奔流泄下，形成流星雨似的绚丽光景。
“灵灵，睡吧。明天，观棋哥哥带你去找阿娘。”
话完，灵灵接连打了两声哈欠，双手怀抱着李观棋的胳膊，靠在他的身旁，继续陪着他。
嗷呜~
嗷呜~
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听得一旁的姚芳手痒难耐，恨不得，立马伸手去揉那软嘟嘟的小脸。
“好...
话完，灵灵便闭上了双眼。
爽朗的微风，顺着那点点星光，涌进里屋。
李观棋单手撑着灵灵的双手，轻轻地把她挪到了怀中。不到一会，便传来呼呼呼.....的声响。
见到这一幕，一旁的姚芳也逐渐反应了过来。
散落的目光，皆在李观棋身上，她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就是师弟以前的家？”
一旁散落的两件衣物，被李观棋紧紧地拽在手中，见到此物，双眼，泪花闪烁。
唯独那怀抱着灵灵的手，却是格外的轻柔。
再次观望，她便已知晓了答案。
虽然雪停了，可那积雪仍在，还是有着些许的寒冷。
只不过比起以往的寒风腊雪来说，更要轻柔几分。
姚芳本就穿得单薄，单薄的白裙，露出两双笔直细长的长腿。
与这破败的屋顶，似要相似很多。
刚刚被那凶狼爪伤的后肩，露出一双带血的狼爪印。
她双手紧紧地抱在一起，可这从未遇到过的冰寒，还是她不由得打着哆嗦。
看着李观棋那副睡悠悠的模样，她哆哆嗦嗦地轻声道：“师弟，有些冷，要不也让师姐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