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青衣浮现,为观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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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阁楼,白发老者与潇月灵告别了一番便御剑离开。

在这座阁楼之中,就只剩下李观棋和潇月灵两人。

看着衣衫破烂的李观棋,潇月灵带着他上了阁楼。

踏上暗沉的实木台阶,李观棋蹲下身子,用手擦了擦脚上的细雪。

烛火勾勒出那矮小的倒影,在那台阶之中。

他,踏出最小的步子,一步一步跟随在潇月灵的身后。

二楼阁楼之中,映入眼帘的全都是些琳琅满目的衣服,白的,黑的,青色的....

看得李观棋不由得往后倒退了几步。

潇月灵的手指轻轻拂过这些华丽的衣裳,每一个动作都宛如舞蹈。

‘叮叮’的铃铛摇曳着,在他的心中总感到特别的安心。

李观棋收起心中的好奇,他没有过多观望,也不敢过多观望。

来来往往,潇月灵单手撑着下巴。

看着面前一白,一青的衣衫,他犯了难。

本想着转身询问李观棋,可当她见到他那一副自若的模样。

她轻叹了口气,随即一只手拿着一件白色长衫,另一只手拿着一件青色长衫,她一直纠结着:“这件白色的怎么样?这件青色长衫也....

思索无果,他叹了口气道:“算了,全都带上吧。”

李观棋往后退了三步,他默默观望着眼前的潇月灵。

“看什么?还不拿着。”

李观棋顿了顿,没有动弹。

下一瞬,潇月灵来到了他的身前,硬是把手中的衣衫塞在了他的怀中。

心中的感激之情如潮水般涌动,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谢...谢!”

李观棋朝她行了行礼,那熟练的弯腰姿势看得只让人感到心疼。

“谢什么?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谢谢。”

潇月灵双手背在身后,那双细小白皙的手浮现出来。

李观棋连忙转过头,看向一旁。

“今天就先休息吧,明日我们再出发。”

就当李观棋准备上前时,潇月灵忽地一下转过了身。

李观棋直接是低着头,他没注意直接扑倒在她的身上。

不知为何,像是一股暖流涌过。

潇月灵双眼一直看着他那双犀利的眸子,仿佛在此刻她都能感觉他的孤独,他内心之中的悲伤。

对啊,那种伤痛,又怎能是一句‘没事’就能缝合的?

可此刻的李观棋却是看入了神。

姨娘说,额头上有痣的女子是可以依靠一生的人。

他一直看着潇月灵额头中的小痣,不知道为何,在他的内心竟生出一种想要触碰的想法。

“还不起开!”

语气冷漠如寒铁,见他那呆滞的模样,潇月灵轻咬着粉唇,脸色微红。

她还是头一次被男子扑倒在地,还是以这样的姿态看着她。

“对...对不起!”

李观棋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快速起身一直弯着腰道歉。

看着他如此模样,潇月灵原本气愤的心在此刻平静了下来。

“去洗澡,然后去睡觉,我去休息了。”

潇月灵发出最后的指令,李观棋接连点着头。

李观棋轻抚青衣长衫,那股极致的丝绸让他再次敦促了一下。

“虽不知你有何目的,可你却如此待我。即便你是像之前的李伯一般,我,李观棋也认了。”

李观棋一脸复杂地看着潇月灵离开,她的两双小手背在身后,左手上的铃铛一直“叮叮”地响着。

见她进了屋子,李观棋把白色长衫放回了原地。

他拿着青色长衫朝着一旁的澡堂,轻声而去。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铺满玫瑰花瓣的浴桶。

带着玫瑰花香,随着那热气的腾腾的热水,扑打在他那带血的脸颊上。

香气四溢,融化了的血顺着下巴滴落而下。

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那朵朵玫瑰花瓣,竟让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羞红之色。

身上的破烂衣衫早已贴合在他的肌肤之上,散落的雪,也逐渐消散成一团团雾气。

透过清澈的热气腾腾的温水,看着自己那不成人的模样,李观棋收回了思绪,一头扎进了浴桶之中。

热水滴落在地,他的身上覆盖着一层水雾。

他站起身,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

肌肤上布满了伤痕,有的结疤,有的还在渗血。特别是那红肿的双腿,紧紧地粘粘着衣袍。

他轻轻抚摸着这些伤痕,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哀伤。

看着周围精简的装饰,要想到曾经,励志要带着姨娘住暖,吃饱,过上大户人家的生活,一起相伴,一起生活.......

可如今,只剩下自己面对着无尽的凄凉。

那带血的破烂衣衫,早已染红了浴桶。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李观棋在脑中一直自我询问着,遥想到之前的种种,都太过奇妙。

不论是之前孤寂行走的雪夜,还是让他进阁楼,一切的开端仿佛与那玉符失色有关。

他拿出那张玉符,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玉符。

“父亲,母亲,会是你吗?你们....

怀念再次涌上心头,眼眶红润。

泪,却并没有流出。

“哭什么哭。”

那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可现在的声音却是十分的微弱。

李观棋一脸警觉,站起身,观望四座。

双手紧紧地把玉符拽在怀中。

“你是谁?我好像...

见并无来人,李观棋伸手挠着头。

真欲继续开口之时,一缕青烟从她的眉心浮现而出。

眨眼间,一名青衣女子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身青衣,漆黑如墨的三千青丝如瀑布般的披散而下,垂至那纤腰间,那张绝色容颜,犹如山本不问俗事的花仙。

充斥动人的空灵之色,双眸流转。眼中拥有的,仅仅只是那种沁入骨髓的轻风云淡,并没有半点的争强好胜。

这等女人,唯有四字,方可形容。

风华绝代。

李观棋眉头紧皱,直勾勾地望着她,却又随之变得松散。

反应过来时,吓得他当场跳了起来,他用手捂着...

李观棋双手松了开,他快速穿上青衣,刚穿上就让他感到一股很亲肤的质感。

看着眼前身着青衣的女子,也也逐渐反应了过来。

她正是以往,自己看的那位女子,一路上鼓励自己的....

“是你?”他的语气没有太多的惊讶,目光却从未挪移半分。

“...算了,你还是叫我青衣便好。”

那声音就像是百灵鸟一般,十分脆耳悦听。

李观棋上下打量着青衣,见她飘飘而立,他随即开口问道:“青衣姐姐,你为什么会在我脑中?以前,我看到的也是你吗?”

青衣轻缓点头,她侧着身,伸出那纤细的玉指指了指玉符,不过奇怪的是,她整个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青葱的手指,轻柔似水,一抹淡绿色光芒笼罩着李观棋的全身。

竟一瞬之间,让他身上的伤疤伤痕,全都恢复如此。

看着双手,双腿之上的红肿消散,他抬起头,欲要开口,却比她抬头阻绝。

“好了,收起你心中的疑惑,你只需要记住,我是为你而来。你只管,跟着她便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影也随之化成一股青烟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中。

李观棋轻叹了口气,低下头的时候,那一旁矗立在浴桶边的古剑竟变了模样。

破败的剑身,竟然全都复原了,剑身修长,通体流转着淡淡的青光,

与之前的破烂的模样,完全是两个差别。

要不是,看见剑柄上,姨娘用刀刻画的'观棋'二字。

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他的那把破碎之剑。

这让他一脸的疑惑,他刚拿起黑剑仔细观望。

剑光闪烁,剑身上的寒芒尽显,不知为何,他的心有些平稳了下来。

他一边挠着头,一边出了房间。

走廊上,空无一人,他随即转身,朝着潇月灵所指的房间而去。

踏踏...

微弱的烛火照耀着整片屋子,一张木桌,一张崭新的床,像是刻画的一般。

床头雕刻的模样,就像是一只金丝孔雀,张开着屏风。

他缓缓地向前,走向窗户边。

咚...

来到窗口,他缓缓地推开窗户。

看着窗外那漫天飞舞的雪,在他脑中浮现出姨娘那张熟悉的脸庞。

他从木桌下,搬来一个藤椅,默默坐靠在窗边看向远方。

雪顺着微风而下,为他盖上一层薄薄的被子,安慰他,陪伴着他。

飘飘然地落在他的头上,久久没有离开。

头一次感到如此孤寂,一想到以后冗长一生都是独自一人,少年的心更加惆怅。

“姨娘,为何没有带棋儿离开,棋儿....

泪水化成思念的雪飘出窗外,竟有一瞬间,他想从这跳下去。

可一想到立下的誓言还未实现,他再次目视远方。

却又无声地倒下头,忍不住,掩卷长叹。

“我也曾拥有过太阳,我也曾....在飘零的飞雪下编织过幻想.....

可如今,却只剩我独自面临这世间的.....

....

门微关,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李观棋没有注意到,他的心就像这漫天飘雪,随着飘向家乡。

何还有家?

可能对于他而言,那片雪地就是他的家,独属于自己的家。

萧月灵站在门外默默地观望着他的背影,在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东西,有孤寂,哀愁,思念……

她轻脚踏进门,没有一点声响。

当萧月灵伸手触碰他的一瞬间,一双冰冷似雪的双眸转过身,紧紧地凝视着她。

见到是她,李观棋连忙站起身朝她行礼道:“月灵姐。”

萧月灵点头应了一声,她随即坐在椅子上,悠悠地看着窗外的飘雪轻叹道:“这就受不了?”

李观棋抖了抖身上的雪,他一脸的疑惑。

“公道自在人心,可有时,人心就是如此。你现在知道,当你至亲之人惨死在面前会是种什么滋味了吗?”

她的声音很低沉,仿佛就像是窗外轻叹的风声一般,越来越小。

再次回忆过往,雨滴般的泪珠随之流下。

李观棋慌乱了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她就像是一个受伤的鸟雀,独自站在雪中独自行走....

虽然不知她经历过何曾痛苦,或许比自己更为不幸,更为痛苦。

李观棋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而果断。

他站起身来,如同一座高山般巍峨,为她遮挡住窗外的风雪。

“既然如此,我便替你找回公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其中涌动。

“公道?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这话也只是在萧月灵心中,她并没有开口。

但还是感到一丝的暖心,看着他那一身青衫。

脸也洗得白净,从灰白的草地一下变成了透亮的雪。

雪在此刻都失了光彩,他的脸比起那白得通透的雪更加的耀眼。

“好了休息吧,我睡床,你...

还没等她再开口李观棋就离开了房门。

他默默地站在门口,后背靠在墙边半坐着休息。

夜深了,寒风飞雪依旧下着。

呼啸的寒风,就像是一批批饿狼,席卷而下。

可门外李观棋却丝毫没有睡意,屋外的寒风开始呼啸了起来。

李观棋渐渐地闭上了眼,仿佛看到了姨娘站立在他的身旁一直搂着他入睡,那温柔的手,怀抱着自己....

......

嘎吱!

不一会,房门打开了。

潇月灵手里抱着被褥来到李观棋面前,看着熟睡的他,她的心中竟升起一抹心疼之色。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观棋不语,执棋为天。”

“观棋,李观棋.....”

她的声音很清淡,就像那屋外的飘雪,没有一丝温度。

轻轻地为李观棋盖好被褥,单手轻抚着他的脸。

“母亲说:‘人生短短几十年,像我们几百年的寿命的人。很可能,未必就能等到那个陪伴一生的人。可能在找到他之前,就已经老了,如今,你....

“预言终归预言,一切顺其自然。”

潇月灵再次轻叹了口气,随即回了房间。

“观棋,观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