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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行走着,尽管烈阳高照,黄沙弥漫,依旧前行。
可随着一点一滴过去,陆雪儿步伐逐渐变得缓慢,让李观棋的心愈发不安。
想开口,让她停下,带着她,背着她前进,可当他侧身看到那双坚定的双眸,他还是强忍在心中,并未出声。
可在这时,身后一直未曾开口的陆雪儿却突然开口问道:“观棋师弟,你是为何修道成仙?”
听到这话,李观棋刚抬出的右脚逐渐收回,停下了脚步。
“为何?为何.....”
沉思片刻,李观棋再次踏出脚步,他低沉道:“为了一个幻想,为了一个答案,为了.....一个人。”
听到这番答案,陆雪儿擦拭脸颊,下颚汗水滴落进黄沙之中,她低下头,喃喃自语道:“为了一个人.......”
在那烈阳高照下,她那脸颊仍是那么的苍白,仿佛是被千年寒冰冻结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她轻叹了口气,目光停落在李观棋那坚挺的后背之上,继续开口道:“看来观棋师弟,我们目标皆为一致。仙路尽头便是永生,曾听闻,师尊言中,达到永生便能复死人,活白骨,穿梭各界。”
李观棋并未开口回应,心中却犹如这烈阳黄沙,当她知道,自己便是他,她,将会如何?
在他的心中不由地浮现出一幅画面,却又随着那散落的黄沙消散。
可逐渐地,两人的步伐皆都变得缓慢,陆雪儿那疲惫眼神中透露出的茫然,像是一只船舶在大海中迷失了方向,不知所措。
扑腾!
李观棋再次停下了脚步,可这一次,却让他整个心都提了起来,紧皱着眉,缓慢地转过头。
陆雪儿双眼一闭昏迷地倒在了他的后背之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手中长剑也随之掉落。
担忧之色尽溢于言表,李观棋蹲下身子,伸手轻轻地擦拭着她那脸颊之上的汗水。
小心翼翼地在她那苍白脸颊之上,停留了半刻。
他的眼眸低垂,睫毛下,幽深的眼眸半遮半掩,目光之中,复杂万千,回想起曾经。
就因为那所谓的仙,她便走得如此决然,如此坦荡,如此坚定。
与之现在相比,看到她如今愁容的模样,犹如一把早已插入心间的长剑,虽已拔出了此剑,却在心间遗留下了一道不可复原的伤疤。
他伸手捋了捋那散落在她脸颊之上的银发,不由得叹息道:“你为何如此坚强,他已然不在,你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看着她那泛白干裂的唇角,李观棋拔出腰间长剑,在其手腕之上,割出了一道血口。
咬紧牙关,把那伤口对准她那干裂唇角。
那缓缓流进她嘴角的鲜血,与那干燥的黄沙烈阳格格不入,滴落在黄沙之中,瞬间便蒸发得无影无踪。
而此刻,昏迷的陆雪儿微皱着眉,唇角紧紧地包裹着他那手腕之上的伤口,贪婪地吸乳着他体内的血液。
“李观棋!你不要命了?!”
古剑之中,白衣剑灵双手交叉放于腰间,正怒气腾腾地看着他。
李观棋并无言论,默默地看着怀中的陆雪儿,他那原本红润的脸颊,逐渐泛起一抹不健康的苍白之色。
见李观棋并没有松手的打算,白衣剑灵飘落在他的面前,紧紧地拽着他的胳膊,大喊道:“快松开!你想死,出去死!!”
渐渐的,那原本紧紧贴合在他手腕上的红唇,逐渐松开。
她那双干裂唇角与苍白如纸的脸颊,在烈阳之下,渐渐恢复血色。
看着她脸色逐渐在恢复,李观棋深吸一口气,用力撕扯下衣角的一块布料,为她擦拭着嘴角边的血痕,随即紧紧包裹住那割裂的手腕,额头上浮现出于些许与之不同,冷汗涔涔而下。
用力撑住自己那略显苍白的脸颊,俯身拾起地上那把沾满黄沙的长剑。
看着那热气腾腾的微风,与那地面之上,滚烫黄沙交织在一起,吹打着她那的脸颊。
他轻轻地解开她银发上的白绫,轻柔地,遮盖着她的额头,系在下颚之上,随即便弯下腰,背起她那瘦弱身躯,朝着前方继续前行。
身影在烈阳下渐行渐渐远,唯一遗留而下的便是那厚实的脚印。
烈阳仍是如此,整个沙漠犹如一个大型蒸笼,逐渐升温。
不知前行了何久,前行到了何处,他那泛白的脸颊逐渐变得苍白,可双手却从未松懈。
每当快要坚持不住倒下去时,身后的触感和她那顺着下颚流进脖颈之中的香汗,一直提醒着他,一直跟随着他。
是呀,他一直都是这么的坚定,不论是雪夜之中独行,还是这弥漫黄沙,他都未曾停下脚步。
也许,这便是责任,支撑他走下去的责任,推动他前进的责任。
.......
.......
与此不同,此刻的云轩与上官梦瑶,身处一片密林之中。
残阳如血,阵阵硝烟正袅袅地在密林之中飘摇,硝烟中送来浓郁的血腥气。
四周传来阵阵猛兽狂怒之声,吓得上官梦瑶急忙带着云轩躲进到了一处树洞之中。
还未了解清楚这里是何处,云轩一直在上官梦瑶怀中嚷嚷着要出去,要出去。
让她那本就烦躁的内心再次升华,又是那同样的手段,同样的位置,一个磕巴打在了云轩后脑勺上。
不到半刻,云轩便躺在了她的怀中,不省人事。
任凭她再怎么叫喊,扯拉,他仍然如此。
树洞外,天逐渐变得昏暗,照射进的残阳由血红之色变得黯淡。
四周猛兽狂怒声愈发狂躁,撕咬声也是不间断的传进上官梦瑶的耳旁。
这让上官梦瑶更加的慌乱,从手中储物戒之中,拿出两枚丹药,放进了云轩的嘴中,随即便一直伸手扯拉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傻小子,你....没....没事吧.....是你自己非要找死....”
声音逐渐变得低下,扶起云轩,脚步轻盈地走向树洞角落,紧紧地抱着他的头,靠在树根旁。
不知过了何时,怀中的云轩逐渐有了动静,让她悬着的心就此松下。
她双手撑着云轩两旁两侧,轻声开口道:“傻小子,没事了吧,都怪你这张嘴太欠了,刚刚姐姐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