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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后，凌在衍坐在佳年身边，伸手给她夹菜的时候，忍不住看向她还在微微泛红的鼻尖。
言岑茹看见这一幕很是开心，趁着帮佣阿姨过来盛汤的时候小声吩咐了一句什么。
凌老爷子也高兴，多喝了小半碗骨汤，饭后他叫了凌在衍陪他去院子里散步消食。
凌盛青接了个工作电话，简单跟言岑茹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佳年坐在窗边的藤椅上削苹果，言岑茹笑眯眯的走来她身边坐下。
“言阿姨。”佳年把手边的苹果递过去。
言岑茹笑了笑，转头看向院子里扶着凌老爷子的凌在衍，停了几秒，她转头定定的看着佳年。
佳年心生疑惑，放下削好的苹果，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鼻子：“言阿姨，我……”
她以为鼻尖还红着，尴尬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
“年年，”言岑茹笑了，摸摸她的脑袋说，“你还是和五年前刚见到在衍的时候一样，很容易害羞呢。”
佳年一愣，目光不自觉的望向院子里的男人。
凌在衍正扶着凌爷爷朝这边走过来，两人的视线不期然撞上，佳年的脸颊唰的就红了。
凌在衍微怔，反应过来后弯起嘴角笑着摇了摇头。
言岑茹将两人的变化尽收眼底，她招手让帮佣阿姨把客厅茶几上的纸袋子拿过来。
“年年，给你的礼物。”
佳年打开，两个白色的小药瓶映入眼帘，底下还压着几个药盒。
她有点好奇，拿出瓶子要看。
咚咚咚。
凌在衍站在她面前的玻璃窗外看着她，他抬起的右手食指微曲，又轻轻敲了两下玻璃。
咚咚。
佳年眨了下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出来走走。”他看着她。
隔着玻璃，他的声音闷闷的，缓慢地落进她的耳朵，又激开涟漪，不经意间加速了她的心跳。
言岑茹侧身过来拍拍佳年的手背，小声说：“年年，后院的花房有惊喜，跟在衍去看看。”
凌家老宅的花房是凌盛青在前几年送给言岑茹的礼物，里面的花卉都是有专人在养护的，佳年每次过来凌家老宅都要进去里面待一会儿，是欣赏一室的美景，也是羡慕凌家父母鹣鲽情深的感情。
凌爷爷去茶室找张伯下棋，把时间留给了小两口。
花房的门口新放了两盆很大的垂丝茉莉，隔着老远就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佳年欣喜，小跑着过去查看。
细白的花苞开了大半，蹲下身靠近后就是一把纯天然的花伞。
凌在衍走到玻璃门边看她：“许佳年？”
“嗯？”
“惊喜在里面，进去看看。”
佳年抬头看他，疑惑地问：“不是这个吗？”
凌在衍说：“这个是用来交换惊喜的，得留在这儿，但里面的那个可以带回去栽到景郁府的院子里。”
她看着她的眼睛，心想什么样的惊喜可以栽到院子里？
凌在衍点了一下头。
佳年笑了：“是望京玉兰？”
他但笑不语，他知道母亲言岑茹最喜欢的花就是玉兰花，花房里养着各色的玉兰花，就连栽花的花盆都是母亲亲自挑选的。
时间一久，佳年也对这种花爱不释手。
前年谢瑜调休回家的时候，佳年就曾拽着她来过凌家的花房赏花，那会儿谢瑜还悄悄调侃说：“看来我都不用担心女儿嫁人后会有婆媳问题了。”
凌在衍是头一回见着佳年生闷气，好在小孟跟他汇报完工作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嘴，女孩子生气是要哄的。
所以他用两棵垂丝茉莉换了母亲的一株玉兰给佳年。
言岑茹跟丈夫说起这事的时候笑得很是无奈：“凌在衍不愧是你儿子，他现在这样就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口嫌体正直！”
佳年起身走进花房，正对门的中心空地上赫然是一大株玉兰盆栽，笨重的花盆上已经绑好了防磕碰的软材。
她回头看向凌在衍，看来他是真的准备将这一大株玉兰花栽到景郁府的院子里去。
他走过来她身边站定，右手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左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
佳年弯唇浅笑，在心里悄悄地说了一句：凌在衍，因为是你，我愿意慢慢喜欢，慢慢恋爱。
她用力回握他的手，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是这么具象化的东西。
她想，这一刻的心情足以抵消之前的一切了吧。
晚上九点，帮佣阿姨过来凌在衍的房间门口送东西。
佳年正趴在床上看手机，抬头瞥见他拿进来的是前面言岑茹给她的那个小纸袋，见他要打开看，她连忙爬起来去抢：“凌在衍，这是言阿姨给我的，你不能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凌在衍修长的手指捏出白色的小药瓶瞧了瞧，然后他看向佳年：“你吃叶酸吗？”
佳年愣住，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红了。
凌在衍坐过来她身边，又拿出袋子里的一个盒药，还是叶酸。
他转头看佳年，意有所指地问：“现在吃？还是明天吃？”
她紧紧闭着眼睛不敢抬头，后脖颈更是羞得一片通红。
凌在衍突然侧身凑近她：“许佳年，怎么不说话？”
这下她连呼吸都不敢了，捂着嘴巴缓缓转头要避开。
下一秒，凌在衍忽然俯身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
佳年被他困在怀里，吓的缩起肩膀，手指动了动，想从他怀里出来。
“许佳年，”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上，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要不要吃叶酸？”
佳年抿了抿唇，一颗心脏紧张的怦怦直跳。
耳后皮肤拂过温热的呼吸，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已经红到快要滴血了。
偏偏凌在衍揽在她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下。
“凌在衍！”
她轻呼出声，微微偏头让自己的耳朵离他的鼻息远一点。
瞬间加速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她只能硬着头皮难为情转头看他一眼，声音小小地解释说：“叶酸不是……”
不是什么？
好像怎么解释都有点尴尬。
凌在衍看着她：“我知道。”
佳年很轻地叹一口气，问他：“你不是说我们……”
剩下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凌在衍松开手臂，接着她的话继续说：“嗯，我们慢慢来。”
佳年撑着床悄悄往后挪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那这个怎么办？”
凌在衍顺着她的视线看一眼手边的药瓶。
略微停顿后，他起身将药连同装药的纸袋子一起放进了床头柜的最下面一层抽屉里。
凌在衍看着佳年，神情认真低说：“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