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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机场的路上，她赌气似的转头盯着窗外，凌在衍环在她腰身的手臂也没松开，两人就这样别扭但默契的静默了下来。
渐渐的，佳年困意来袭，即便好几次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但还是没能撑得住，脑袋软软地靠进身后男人的颈窝里睡了过去。
凌在衍松了口气，抬起手臂扶住她的肩膀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些的睡姿。
前排开车的小周似有感应，重新调整好后视镜的同时小声问：“凌总，我们带佳年去港城的事要不要跟许老先生说一下？”
凌在衍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低声说：“不用了，两三天就回来。”
佳年再次睁眼时人已经在港城的酒店套房里了。
床头柜上有一杯温热的牛奶，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卧室的房门开着，听不见外间的动静，她心里有些忐忑，下床朝外走去。
外间只有一个服务生模样的姑娘在，见她出来，忙笑着迎上前来。
“凌在衍呢？”佳年神色警惕。
“凌先生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饭局了。”服务生笑着点一下头，语调温和地继续说，“周助理让我给您准备了牛奶，就放在床头柜上。”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便试探着问：“我睡了多久？”
服务生微怔，想了一下，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许小姐，现在是晚上十点十二分钟，您大概睡了……差不多五个小时多一点。”
佳年皱眉，居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记得自己是被凌在衍抱上车的，可是……为什么她对之后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呢？
服务生见她皱眉不语，于是主动回答了她的疑惑：“凌先生特意叮嘱过，说您上飞机前喝了药，不放心您一个人在酒店，所以让我在这边守着。”
这下佳年更疑惑了，她什么时候喝的药，居然能睡这么久？
等等，是那碗药汤！
凌在衍在那碗药汤里加了东西，可是那不是贺医生开的药汤吗？怎么可能……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是小周扶着凌在衍进来了。
男人面颊微红，领带也扯松了，俨然一副喝醉酒的样子，小周惊喜地看向佳年：“哎？佳年你醒了。”
服务生很有眼力见地过去帮忙搀扶，可被醉酒的男人抬手挡开了。
他背靠着墙壁睁了睁眼，看一眼站着没动的佳年，又看一眼表情不太自然的小周，随即大手一挥示意他和服务生出去。
小周扯着嘴角笑了笑，打开门对服务生别了一下脑袋，麻麻利利地出去了。
“许佳年。”凌在衍侧过身，单手撑着墙壁看她。
佳年没动，一双黑亮的眼睛带着些许的打量和警惕，她见过他喝醉酒的样子，也见过爸爸和哥哥醉酒的样子，但都和他此刻的模样不一样。
“许佳年。”他又叫了一声，脚下也朝着她走来。
她抿唇不答，不确定要不要过去扶他。
下一秒，凌在衍身形一晃，眼看着就要跌倒，佳年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迎上去扶他。
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却手臂一揽将她圈进了怀里，紧接着一个巧妙的转身就变成了他仰面朝上抱着她倒了下去。
厚软的地毯并没能缓冲掉多少作用力。
凌在衍在倒地的一瞬间用一只手扶住了佳年的后颈，虽然自己的后背也被摔得很疼，但他还是第一时间看向了怀里的人。
“凌在衍……”她被动地趴在他胸口，耳后的皮肤迅速变得通红。
“你……”她挣扎着要爬起来。
但男人没让，翻身将她困在了怀里，一只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细细的瞧了瞧。
佳年的脸颊一瞬间红的发烫，反应过来他是在装醉，于是抬手推开他，可凌在衍却顺势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摁到她头侧：“许佳年。”
她转头不看他，眼底升起的眼泪不知是羞愤还是委屈。
“抱歉。”他见状瞳孔微颤，声音很小地说了两个字，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
“凌在衍，你往那碗药汤里加了什么？”明明是要质问的话，她却问的小心翼翼。
男人握着她手腕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却口中艰涩的说不出一个字。
佳年猜到了答案，红着眼眶看他：“凌在衍，如果我们的婚姻是你权衡利弊后做出的选择，那就不要把我当做是交换筹码后的利息，我不想——”
“许佳年。”他打断了她的话，看她的样子是生气了，可又和他见过的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们不一样，哪怕是质问的话也说的辜无戾气。
佳年强忍着眼泪不想在他面前哭，可心里又实在委屈，轻微的一个转头，眼泪夺眶而出。
这下凌在衍有些慌神了，擦着她眼角的泪痕道歉：“许佳年，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你别生气，也别哭，我答应你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然后我们回北城好不好？”
这还是佳年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当下的惊讶大过了心里的那股委屈，于是表情木木的吸了吸鼻子。
凌在衍有轻微的酒精过敏，喝了酒容易脸红，但他实际的酒量并不低，今晚本想借机装醉逗逗佳年，只是没想到她真的生气了。
以往的印象中，她都是温温和和的性格。
有一回他下班回家早，看到她在厨房给张阿姨帮忙打下手，那会儿张阿姨正要炒最后一个菜，锅里的油温上来后她哄小孩般笑着将佳年护到身后：“佳年呀，到这边来。”那时他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她的模样就是个孩子。
夜里佳年没有睡意，偷偷溜到外间的沙发上坐着发呆。
凌在衍翻身时惊觉身旁的位置没人，坐起身看到房门开着一条缝儿，心里猜到了什么，他捏捏眉心下床去找她。
外间的灯没开，佳年抱着膝盖窝在沙发上，微仰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在衍倚着门框看她，因为自己一时兴起的想法居然就真的将她带来了港城，而且还难得好心情地想逗她，想到这里，他垂眸笑了笑，然后抬脚朝她走去，到沙发跟前的时候听到她很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轻声询问，手臂伸出去将人揽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