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晋王(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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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敢打保票,在景国上到八十岁,下到三岁的孩子恐怕都听过。

    “说实话,我本以为大国师至少也该是耄耋之年吧,可她却如此年轻……难以想象,毕竟从我祖父那一辈就听说过大国师了,还是说大国师其实是可以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聆却是斩钉截铁道:“不,当今世上,无论古今,都唯有一位大国师。”

    “所以……她其实是不老不死的存在吗?”池江东震惊道。

    有些话题再继续聊下去,便要超过他的权限了,聆亦不再与池江东废话了:“既然大国师要留你,你便离不开这座山,你若有疑问,尽可亲自前往询问。”

    池江东也想知道大国师为何非要强留下他。

    ——

    三日之后,到了信上约定的时限,毛毛在晋王府外盯梢了一整个晚上,终于看到晋王换上锦披斗篷,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严防保护之下驭车前往了崖海关。

    要问徐山山跟卫苍灏后面决定的“碰面”地点,晋王是如何知晓的?

当然是卫苍灏又辛苦跑了一趟去射箭信。

    一回生二回熟。

    连番来去自如的恶劣行径,令晋王又惧又怒,气得砸碎了多少府上的名器古董便不得而知了,反正晋王府上下都是一派严阵以待,不分日夜,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得他们一身的冷汗。

    终于这日晋王要出门了,于是护院、守卫、仆役全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想着,重要人物都不在府内了,他们这些小人物肯定没有人惦记着吧。

    哪曾想晋王前脚刚走,一批手段狠辣残忍的人马便冲入了晋王府,以绝对的雷霆之势将晋王府上下都拿下。

    一位仿若仙鹤般宁静而纯净男子自一顶高桥中下来,他一头如墨的黑发束起,举手投足间皆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诗画,他轻轻走过,带起一阵微风,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

    “说说,晋王调走了府上大量守卫,这是要去哪里呢?”

    随从搬来一张椅子于院中,身后有人撑伞遮阳,他似云中月、霞中鹤,悠闲随意落坐。

    而他身前,是一群被抓来的王府武官、长史官、内官等人,他们统统被押跪在地上,在他面前。

    说来也是巧合,他的探子恰好传来密信,说是晋王对隆邱的布防重新做了调整,且近两日调走了大批武官与军队。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这于他而言却是一个好消息。

    正因如此,晋王府眼下就如同一只没有了爪牙的“肉虫”,这令暗处窥视的暗祟可趁机行动,既能拔了其“皮毛”,亦可吞了其“血肉”。

    虽然他坐镇在院中,一派祥和平静,却不知道在晋王府的其它角落,一队人马正手狠手辣地屠杀着一切活物,他们要将整个晋王府在极短的时间内改头换面。

    他们杀完人,便顺势套上晋王府的统一服饰,埋伏在府上的每一处,一旦晋王回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必遭遇一场暗杀。

    “你、你是谢羽瑾?”长史张大嘴巴。

    王府长史是皇宫内务分配给王爷当管家的,在内廷时他也是见过谢羽瑾几面的,是以眼下才能将他认出来。

“哦,你认得本官?”

    谢羽瑾盯着长史稍微回忆了一下,道:“你是当年被内务官呵斥不懂变通的小太监吧,我记得你应该是叫……玉和对吧?”

    长史听到了谢羽瑾的话心头一颤。

    多年前的一面竟被他记起了,但这并没有令长史感到受宠若惊,反而叫他毛骨悚然起来。

    因为对方太可怕了。

    连他这样一个小人物,他都有印象,这只能说明对方心细微如尘。

    “谢大人,你在朝,晋帝在野,你们尚未到生死相对的地步吧,你在这个时候突然发作,难道就不怕晋王知晓后,不会容许你有机会离开陇东?”长史不敢将威胁之语讲得太露骨,只能以规劝求和的态度。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再本事也不该毫无顾忌的。

    “晋帝?”谢羽瑾轻轻一笑,似在咀嚼着这两个字的份量,他看着长史,温柔中却有一股狠劲:“他也配?”

    “再者,我瞧他现在怕已是麻烦缠身,自身难保了吧,你真以为我会没做任何准备就来到陇东?”

    谢羽瑾的一番话惊得长史一干人等脸色一白,惊慌之际,却不明白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内情。

    近日晋帝的脾气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而一切的改变皆因三日前的那一封箭信,与此同时,在坊间开始了一则荒谬的传言盛行,令人听后心头直跳,不敢深思。

    而他们大抵知道晋帝今日离府,便是去解决这一桩“麻烦”事,且还已有了明确的怀疑对象了。

    “既然你们都如此忠心,那便先一步下去为你们晋王探探路吧,省得下面太阴寒漆黑路难走,会惊着了他。”

    长史等人吓得面色如土:“饶——”

    噗——

    鲜血四溅,如绽放的邪恶之花,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谢羽瑾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起身从随从手上取过伞扔在了血泊当中,白壁染瑕,似一场凄美的祭奠,他转身便消失在长廊的尽头之处。

    只留下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与满地的血腥,见证着这一场残酷的杀戮。

    ——

    赶赴崖海关的途中,晋王忽觉一阵心烦意恼,心口“嗵嗵”直跳,像是某种不详的预感袭来。

    “通来!”

    “属下在!”

    “离崖海关还有多少路程?”

    “回尊上,只剩下不到五里路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坐立不安的晋王又喊道:“公孙及。”

    “臣在。”

    “上马车来。”

    公孙及应“是”后,便爬上了马车,车内的晋王神情阴郁而烦躁,他戾气道:“你说本王亲自去赴约,是否有些太冒险了?”

    公孙及知道晋王这是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但箭在弦上,他也只能劝道:“这卫家定然是派人监视着咱们晋王府,倘若没让他们亲眼目睹尊上在队伍当中,只怕咱们这一场设局将无法引出那卫苍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