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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楚沂询问,芸娘柳眉微蹙,回忆一番,嘴唇翕张,道:“妾身记得,似是昨日酉时,他来这带了一盒点酥回去。”
楚沂轻轻点头,又道:“芸娘和林恒……很熟识?”
芸娘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神情状似有些为难,沉默间,她才缓缓开口:
“倒也不是,林恒经常来妾身这里买点酥,如此也就渐渐相熟了,嗯,他为人倒是极好,有时还来店里帮妾身。”
楚沂了然,点点头,笑道:“我明白了,芸娘莫要担心,我只是看见林恒家里有一盒珍馐斋的点酥,因此冒昧前来问问情况。”
听见楚沂这么说,芸娘整个人似乎放松了不少,脸上重新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楚大人还有什么需要问的么,妾身若是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楚沂含笑摇摇头:“没有了,对了,芸娘,昨日林恒在珍馐斋买的点酥,麻烦给我拿一盒。”
“好。”
芸娘柔柔的点点头,随后从展台上拿了一盒点酥,递给楚沂。
楚沂接过木盒,付过钱财后,便提着盒子转身离开了珍馐斋。
看着楚沂消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芸娘脸上的神色逐渐复杂。
……
楚沂并没有直接离开。
他兜兜转转的绕了一圈,然后又提着点酥,走进了珍馐斋附近的一家茶楼。
楚沂点了一壶茶,坐在茶馆二楼窗边,目光时不时的往下方扫去。
芸娘姓燕,全名应是燕芸娘。
原本是一家青楼的清倌人,但她颇有毅力,硬生生的攒够了钱两给自己赎身,从青楼这个泥潭里挣脱了出来。
珍馐斋在洛阳也是一家二十几年的老字号了,老掌柜夫妇病逝之后,继承家业的年轻掌柜和从青楼出来、靠卖些刺绣等维持生计的芸娘互生情愫,喜结连理。
然而,两人成亲几年之后,芸娘的夫君也撒手离去,最终丢下芸娘和小宝这对孤儿寡母。
约摸小半个时辰之后,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出现在楚沂视线中。
小的那道身影约摸六七岁,生的粉雕玉琢,一双黑亮的眼睛灵动闪烁,便是燕芸娘的儿子,小宝。
至于大的那道人影,约摸二十来岁,身材消瘦,面露精光,带着些许狡黠的神色,正是赵小六。
果然是他。
赵小六犯的是盗窃罪,这么快从牢里出来,也实属正常。
但一想到衍象中的赵小六杀了陶世春,楚沂便微微皱眉。
此时茶楼中央,正有一名说书人正在那儿讲着话本志异,楼下的看观听的津津有味,楚沂忽然看见先前在珍馐斋买点酥的那个微胖男子,于是走到他面前坐下。
而那微胖男子正在摇头晃脑的听着说书人讲书,猛然看见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坐在他身边,眼皮一跳,狐疑的看着他:“这位公子有事?”
楚沂轻笑一声,提起手中从燕芸娘那里买的那盒点酥,道:
“先生勿怪,在下见先生桌上也有一盒珍馐斋的点酥,实不相瞒,鄙人吃过一次后,便对珍馐斋的糕点念念不忘,想向先生打听打听珍馐斋的情况。”
微胖男子眼皮抽搐,似乎曲解了楚沂话语中的含义,沉默片刻,他仔细端详楚沂片刻,缓缓摇头,道:
“公子眼光…不错,嗯,芸娘当年可是红漪楼的淸倌儿,名艳无双。
不过燕芸娘曾发过毒誓,此时不会再嫁,公子恐怕也没机会一亲芳泽。”
楚沂闻言,知道对方将他当成了曹贼,连忙道:“先生误会了,我真只是想来打听打听珍馐斋的情况。”
微胖男子呃了一声,但信不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想了想,点点头:
“好吧,不过最近几日,有人说子时看见西街那边有男女在偷情,还说那个女子很像芸娘。
也不知那个天杀的造这种谣,公子不知道,当年也还有人想强娶芸娘,结果芸娘以死相逼,那人才作罢。”
楚沂心中一动,又道:“这个谣言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大约三四日之前。”
楚沂微微颔首,抬手作揖,道:“多谢先生,先生放心,我不会对芸娘做什么的。”
微胖男子微微默了默,以一种很认真的语气劝说楚沂:
“我看公子谈吐,也不似是这种人,公子,现在珍馐斋只有芸娘这对孤儿寡母,已经很艰难了,还请公子莫要为难芸娘。”
……
“看来芸娘的风评在这一片很不错。”
从茶馆出来,楚沂心里道。
只是被人当成曹贼,让他有些郁闷。
楚沂微微叹了口气。
然后提着木盒赶去下一个地点,也就是挽月楼附近的那个四海赌坊。
不过才至半路上,他就看见联袂而行、从那边返回过来的申申和牛大力二人,于是他驻足,朝他俩挥手示意,
牛大力和申申自然也看见了他,忙加速脚步,三人再次相聚一路。
“小申,大角牛,那边情况怎样?”
申申整理了一下思绪:“问清楚了,陶世春还真是个老赌鬼,是四海赌坊的常客了。”
大角牛撇撇嘴,道:“四海赌坊那个东家姓孙,叫孙四海,开始还对我俩爱答不理的,直到我俩亮出六扇门的令牌,他才肯配合。”
申申接话道:“陶世春十赌九输,一共欠了孙四海总共五十两纹银的赌债。
今天去过四海赌坊两次,第一次他拿出一副名画,据说是北齐前朝北燕的一个大家吴山子所作,名洛阳雪霁图。”
“据孙四海所知,这副名画一直在林恒父亲林远光手上,他曾经数次想向林远光买这副画,但林远光一直没同意,然后等林远光病逝之后,此事也就没了下文。
他也不知,这幅画如今怎么到了陶世春手上。”
一口气说到这里,申申稍微停顿了下,吞了口吐沫,又接着道:
“然后孙四海想以五十两银子买下这副画,刚好抵了陶世春欠下的赌债。”
“但陶世春觉得五十两银子太少,就没将画卖给孙四海,两人不欢而散。
然而过了半个时辰,他又再次来到了赌坊,并拿出五十两银子给孙四海,还了赌债,又风尘仆仆的离开了。”
“洛阳雪霁图。”
楚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申申这时说出自己的想法:“小楚,从孙四海所说的情况来看,我怀疑是陶世春谋害了林恒,然后将这副名画占为己有,不然,他哪里来的银子还给孙四海的?”
申申话音一落,楚沂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比申申高了半个头的牛大力拍了拍他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语重心长的对他道:
“小申啊,你又着相了,我跟你说,越是这种嫌疑很大、看起来很像是真凶的人,就越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楚沂挑了挑眉,诧异的看向牛大力。
心道你也看过死神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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