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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吓的浑身一颤,认真摇头:“小的哪敢?”
掌柜在一旁接连施礼:“客官莫恼,伙计哪里做的不对,小老儿这就赔个不是!”
杨不二端起那碟羊肉,在掌柜面前晃了晃:“我要的是最好的酒菜,一盘羊肉糊弄谁呢!”
“误会了不是…”掌柜语气恭敬,面容堆笑,不停的点头哈腰:“贵客不赶巧,本店的厨子昨儿回临水城娶亲去了,临行前就留下这么点炖好的食材。”
一直闷不做声的韩波伸手按住杨不二:“正事要紧,啰嗦什么!”说着丢了块银角:“劳烦掌柜将水囊装满,在准备些干粮。”
掌柜见到银子,笑得更加谄媚:“好嘞!”旋即冲着伙计递了个眼色,二人一同溜到后厨取水去了。
刚进后厨,掌柜脸色猛变,挤眉弄眼,十分玩味,:“怎样,我演的像么?”说话的语气,尽是女儿腔。
“很有天赋,不过下次能不能打的轻些。”
掌柜嘻嘻笑道:“下手不重些,岂不露出破绽。”
伙计嘴角一咧,嬉皮笑脸蹲在地上从布帘缝中偷瞧正堂内的漠北四枭,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正主到了!”
‘砰’的一声,刚掩上的大门再次被猛烈踢开。后厨偷瞧的伙计不由挑眉,这些人怎么总喜欢踢门而入,就不能彬彬有礼的推门,是唯恐别人看不出来他们假扮客商的身份!
傍晚的荒原,风比白天更加狂暴。门被踹开时,卷起的风沙瞬间落在了漠北四枭的餐食上。三人面色铁青,扭头望向门外。
只见两名魁梧大汉跨入客栈,眉眼之间全是杀伐之气,满脸横肉让人有些心悸。特别是站在左侧的汉子,左脸上一道三寸疤痕尤为显眼,那疤痕自眼角延至耳垂,好像一只奇丑无比的肉虫趴在脸上。
脸上有疤的汉子名叫董成,与他同行的是同门师兄谢顺。两人落座之后,董成取了两颗碎银拍在桌上,唤来伙计准备酒水,完全没有理会杨不二忿怒的眼神。
杨不二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腾得站起,一手猛拍桌面:“朋友,什么意思?”
董谢两人充耳不闻,缓缓摘下蒙在头上的丝巾,清理身上的沙土。
向来只有杨不二欺负别人,如今却被别人无视,怒火瞬间沸腾,额头青筋爆出:“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速速给爷爷道歉,否则休怪大爷我手下无情!”
谢顺只顾埋头清理飞落酒碗中的枯草,他的动作很慢很轻,又十分仔细,像个女子一般。
他续着山羊胡,双鬓苍白,额前的几缕白发尤为显眼。直到摘下最后一根枯草时,他才抬头瞥了杨不二一眼,旋即抱拳笑道:“我这兄弟动作鲁莽,扰了兄弟雅兴。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这顿酒菜算我请客!”话音未落,他已从褡裢中摸出一颗碎银,抛向董成。
他这番话并无道歉之意,反倒暗含警告。更为致命的是,他最后竟将银子丢给杨不二,而并非招来掌柜在点一份酒菜。如此行为,犹如打赏要饭的一般。杨不二哪里忍得了,右手握拳便要冲过去给那人一顿教训。
韩波伸手在他肩头一按,面容沉静,轻声道:“老二,由他去吧!”
“大哥,你怎么……”杨不二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里韩波就不苟言笑,极难相处。若非韩波对沙漠极为熟悉,又能搞到准确的商队消息,他早就想散伙单干了。
如今自己憋了一肚子气,韩波却一再让他自己忍着。
忍?忍你奶奶个腿!
“唉,客官且慢!”
正当杨不二蓄势待发之际,店伙计抱着一块木板跑将出来,手指木板上‘禁止械斗’四个大字说道:“本店历来有个规矩,店内禁止斗法。毕竟来往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把店子里的东西打坏了,可就糟糕了!”
杨不二撸起袖子,怒气冲天,扬起拳头喝道:“糟糕甚么?”
伙计呵呵笑道:“贵客你瞧啊,从最近的镇子到这里少说三百多里,沙漠里又极难行走,一来一回至少六七天天。这期间若是再来客商,如何就坐?出门在外,都是求个方便,还请您手下留情!”
“出门在外,和气生财。咱这小店别的没有,好酒却是窖藏了许多,今日我请诸位贵客不醉不归。”掌柜生财有道,抱着一坛老酒隔开两方,怎料脚下忽然踉跄两步,怀里的酒坛顺势抛落,稀里哗啦得摔碎在董成脚下。
掌柜也不客气,支起身子指着后来三人其中之一骂道:“哎哟,小老儿好心说和,你小子伸脚绊人作甚?”
董成双脚湿透,杨不二一再挑衅,他本就怒火攻心,只是碍于师兄威严,并未表现出来。听闻掌柜所言,认定对方故意找茬,二话不说,眼神之中忽闪杀气,陡然间犹似变成了一头猛兽,右手一拿,不偏不倚正中杨不二天灵盖。
杨不二根本没做堤防,本想和掌柜理论一番,哪料到董成真的敢动手。慌忙之中,立刻抽出藏在靴子内的短刀,反手上撩,刺向董成下腋,想要逼他撤手。
不料董成单手一提,竟将百来斤重的汉子如小鸡一般提起。趁着杨不二一愣之际,左手夺下他单刀,右手将他身子一放,跟着拍落,杨不二连惨呼都不及一声,天灵盖碎裂,立刻死于非命。
这一切变故不过眨眼之间,另外同行的两人,又是惊惶,又是愤怒。他们何曾想过董成竟如此张狂,各自抄着兵器围杀过来。却听两声‘哎哟’,二人撒去手中兵刃,捂住手腕跌向后方。
细眼瞧去,韩波、朱四手腕处鲜血喷涌,各自手掌还紧紧握着兵器,却已被利刃整齐割断。
原来就在他们出手之际,谢顺猝然出手,挥刀斩断两人手掌。
刀很快,划出残月一般弧线,瞬间斩断两人手腕。
掌柜和店伙计惊得面面相觑,对视一眼,挤出泪珠哭喊着躲到柜台后面。这一番表演毫无做作痕迹,任谁都觉得二人只是寻常店家。
董成略感不爽,瞪眼看向谢顺:“多管闲事,处理三条杂鱼,还用不得你!”他出手之后,便知对方三人不过是普通练家子,于他的修为可谓天差地别。
躲起来的掌柜一脸坏笑,冲着伙计递了个眼色,言外之意:我这添油加醋的表演是不是炉火纯青。
其实那人根本没有绊脚,一切不过是他唱了场独角戏罢了。
不料伙计却是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歪头沉思,像是在思索很重要的事。
谢顺冷哼一声,忽觉背脊冰凉,一股杀气猛然袭来,余光见身后剑光流溢,掌风大声。脸上顿时黑气大盛,伸出左掌,与来人击来的左掌相对。
砰的一声响,双掌相交,一团黑影飘开数丈,谢顺却端立不动,肩膀之上,插着一柄短剑,剑身贯透锁骨而出,鲜血顺着透出的剑锋如水帘般洒落。
董成见谢顺受伤,顺着谢顺视线瞧去,只见店门口站在一个矮小侏儒,身高二尺,正是漠北四枭中的老三丁山。
“好你个龟儿子,竟然偷袭,先吃我一拳!”
他本就是火爆脾气,见来人伤到了谢顺,出手更不客气。左掌拍出,右掌疾跟而至,双掌交错,一前一后,气劲更甚。
丁山于谢顺对掌之后,只觉得气血翻滚,呼吸困难,此时正调顺呼吸,哪还有余力于董成对掌。只得竭力避让,聚气于胸膛之上,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掌。
‘砰砰’两声,丁山顿觉身体好似被巨石铁块砸中,身子不由自主往前跌了两步,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屋内两人见状,齐声惊呼:“老三,这厮厉害,快走!”
原来这侏儒竟是与三人同行,只是身材矮小,被驼峰挡住视角,方才又在门外看守驼队,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谢顺的心情非常糟糕,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一个侏儒所重伤。他紧握着刺入自己锁骨的剑柄,咬牙切齿拔了出来,嘴唇微动,冷冷吐出一句:“你们都得死!”
侏儒吐出口中污血,阴恻恻道:“你可知我们是大秦铁骑的客卿,你若是杀了我们,必遭大秦百万雄师通缉!”
谢顺一声冷笑,目光低阴:“不过四只蝼蚁,杀了你们谁又能知晓!”
他的嘴角咧起一丝狞笑,身体从静立状态猛然暴起,短剑一抖,在空气中发出爆裂刺耳的响声,如暴雨中的雷光一般,从侏儒的脖颈间闪过。
这一剑实在太快,快到侏儒还未来得及反应,头颅便被整齐割下,滚落在石板地面。
“老三!”
“三哥!”
韩波、朱四两人咬着牙,脸色苍白,同一时间冲向谢顺。然而只踏出一步,两人同时感觉到头顶传来强悍的压迫,未等抬头辨认,董成的一双大手荡起一圈圈风浪,重重拍在他们天灵盖。
清脆的头骨断裂声响起,客栈内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紧接着是两声闷哼,两人的躯体重重砸向地面,溅起一圈尘土。
躲在柜台后的伙计呆若木鸡,眼神中透露出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