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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麟卫还在原地候着,顾云泽有些疑惑。
“族长…测试灵根的日子已经到了,还请族长准备一下。”许久,黑麟卫的统领才犹豫开口,这件事情本不归他们管,但日子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下面的族人渐渐心生不满。
迫于无奈和种种原因,他们只能顶着被处罚的风险上报族长。
顾氏三百年岁月,有灵根的族人一同组成了现如今襄阳城中的大族,共三百一十二位族人,包括眼前额黑麟卫,也是从幼童开始检测灵根,一步步往上筛选出来的。
顾家共有族人一万三千左右,每年出生的幼童大约有七八十名,这在总人口三十万左右的襄阳县,单论人口而言,已经称得上数一数二的大族。
不过能诞生灵根的幼童,却是少的可怜,基本上每检测十名幼童,才只有两个左右五灵根的资质,一年下来,约能挑选出几十个幼苗,能有四五名四灵根的幼童就已经很不错了。
三灵根资质,每隔两三年才会出现一名。这还是在顾家近些年较为稳定的前提下的数据。
“千分之六的出生率,有些低了。”顾云泽在心中默念,人口出生率往大了说关乎一个国家的发展运势,往小了说,影响一个家族的兴衰。
身处这个时代的人们由于各种原因,或许鲜少有人能注意,但来自另一种文明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关键所在。
顾氏的出生率,该提一提了。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增长,如温水煮青蛙,能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将量变积累成质变。
他微微颔首,因为人数并不是很多,所以几乎每年家族都只会轮派一位长老,去各大乡镇检测幼童的灵根,族长也在轮次中,今年恰好到他。
“你们有没有见过云霜小姐。”
他并不清楚顾云霜的行踪,按理说她几乎不会离开家族,即便偶尔离去也会事先告知自己,可这次…已经数日没有见过面。
几位黑麟卫闻言,思索片刻,皆摇头回道:“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了。”
顾云泽将杂念抛去,即刻前往族库取出测灵盘,以顾云霜额修为和斗法天赋,在襄阳县中除了筑基修士基本无人是其敌手。
但修炼到了筑基期,都是各大家族的底牌之一,没有大事,一般不会出动。不知为何,顾云泽总觉得,即使是筑基期修士亲手截杀顾云霜,恐怕她纵使不敌也能从容而逃。
顾云泽干笑几声,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筑基期和炼气期有着一道不可逾越鸿沟,想要越级而战,几乎没有可能。
看着手中巴掌大小的测灵盘,顾云泽稳了稳心神,顾云霜不知行踪,所以他就喊了十名炼气五层左右黑麟卫,他们能结成一种合击阵法,联合之下可敌炼气九层修士。
随后又从族库中取了七张一品火蛇符和雷击符,这才安心的上路。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自主持测试族人灵根的仪式,心底稍稍有点紧张。
往年,大长老暂代族长之位时,他都是跟在大长老身边,看着大长老如何测灵根。
凡人赶路费时费力,通常都是长老挨个镇子、村子去检测,由于距离很远,这次负责拉车的是一匹一阶灵兽烈火驹,通身毛发赤红如火,跑起来风驰电掣,日行千里丝毫不在话下。
来到第一处镇子,居住在这里的顾氏族人都自觉的将自家符合年龄的孩子聚拢在一起,年龄大小不一,不过都在十二岁以下。
因为灵根是一种成长型的东西,在七岁时没有被检测出来,除了没有灵根,还有可能是因为没有生长出来,在十岁的时候可能就会被检测出来。
但如果在十二岁还没有灵根,那就是彻底没有希望了,至于具体原因则很少有人清楚清楚,这些都是先贤前辈总结出来的。
上千人站在广场,翘首以盼,当看到一匹毛发火红的骏马驶来,人群立刻变得熙熙攘攘,躁动不安。
顾云泽将马拴在一边,领着十名黑麟卫走上台高,看着台下上千双眼睛,他稍稍闭了会眼睛,而后咳嗽一声,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那么…开始吧。”
虽然有上千人,但大部分都是孩子的父母亲人,还有些不属于顾氏的普通凡人,都瞪着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台上。
最后剩下需要检测的只有百余名左右的幼童。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孩童便自主的开始上前,不吵不闹,一看就是事先排演数遍的。
他微微一笑,示意第一个孩童上前,这是一个小女孩,扎着两只羊角辫,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机灵劲,十分腼腆的给顾云泽磕了一个头:“族长哥哥好。”
听到“族长哥哥”,顾云泽嘴角翘起,只觉得心快要化了。
他虚手轻抬,小女孩便站了起来,他将测灵盘托起,这是一个圆形的“盘子”,在五个角落分别摆放着象征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石头,指甲大小,此刻皆是黯淡没有光亮,在中心处有一枚拳头大小额淡蓝色玉石,只要将手放在上面就能自行检测。
顾云泽蹲下身子,小女孩踮着脚尖,努力额将圆嘟嘟的小手放在上面,一股冰凉之感袭遍她的全身,但测灵盘上依旧一片黯然。
小女孩明显失落起来。
顾云泽暗暗一笑,手指点在测灵盘上,一缕灵气如水流一般飘进了淡蓝色玉石中。
测灵盘还没有启动。
“嗡!”
就在此时,测灵盘轻轻的颤动起来,肉眼可见的颤动,紧接着,处在五个角落的各色石头开始一个个都变得光亮。
金、木、火……
随着金色、青色、赤色三种刺目额颜色接连亮起,第四道黄色只闪了一下便骤然消失,顾云泽微微一怔,没想到第一个人就是金木火三属性灵根的小天才。
他努力的噙着一抹笑容,看向小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小妹。”小女孩瞪着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咯咯额笑了起来,奶声奶气的回道。
“好,三灵根的天赋,很不错。”顾云泽将他抱起,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站起身,看着台下:“顾小妹的父母是谁?”
台下静了一会,有两道声音响起。
“族长,是俺们。”
顾云泽轻轻点头:“这次检测仪式过后,我会派人来接你们。”
“谢族长!”两个农夫打扮的老年夫妻愣了一会,直到身边人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感激涕零。
“好了,下一位。”
台下陡然躁动了起来,许多人看着顾小妹的父母一脸羡慕,更是有不少人悄悄的塞一些银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过了大半辈子朴实生活的老年夫妻哪见过这种场面,本以为老来得子生个丫头,以后生活会更加拮据,还在考虑着要不要将丫头卖给人家当童养媳。
可如今这局面,他们只觉得像是在做梦,颤巍的甩了自己一巴掌才发现是真的,他们…转运了?看着台上的云纹白袍“大老爷”,他们不由自主的又磕了几个头,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敬畏。
“三灵根,我滴亲娘,咱们镇子这是第一次出现三灵根的好苗子吧!”
只要家中出了有灵根的种子,就会被接去襄阳县,那里对他们来说就是圣地,灵气浓郁,生活久了甚至能多增几年寿元。
许许多多的人或多或少都打起了小心思,不少人,思索着该如何攀上这层关系。
随着第一人的好兆头,高台下众多顾氏族人,盯着这位颇为俊俏的少年族长,目光火热起来,砰砰的心脏跳动声此起彼伏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