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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不管你们出于何种用意,这场角色扮演就此终止了!”
他厉声喝道,好像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叔父匆忙过来。“这是哪家的少爷?来警署里找不自在?!”
“我可不是少爷啊,看你们这装束,怎么,茗国风角色扮演?剧本杀!你们觉得很有趣?!”
他不知所云地说着什么。
“我,江秦,江右商帮会长,世界五百强公司执行主席,政务民意委员代表,没有时间跟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你们耽误我的时间,要负法律责任的!!!”
他凛然正色道,爆出了几句很唬人的话。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似乎很漂亮的,墨色,像梳妆盒一样的小鉴子。对照光线审视了一眼。
“好呀,还装信号屏蔽器!”
“真刑啊!冒充警务人员,非法拘禁,组团诈骗,绑架政府民意代表,好,那你们成功了!小马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出double!”
他从怀里掏出支票簿,“十万够不够?”“一百万够不够!”“一千万够不够?!”他用随身携带的钢笔签了几张支票丢在地上。
“惊讶了吧?小马不可能给你们这么多吧?!”
有警员拾起支票察看了一下。
“交通银行?”“打个电话查验一下!”
署长按捺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如果是真的,这笔钱够建造一艘航空母舰了。这个阔少看起来派头是那么足。万一他是北国蕗泽壡拉财团来的阔佬,不敢想!不敢想啊!……
“快把我办公室的弗兰西速溶咖啡端上来!”他吩咐道。
“不用了,咖啡我只喝江右澜沧,速溶咖啡,什么档次?!”
署长愈发激动了,南书拉着他的袖子,眼神仿佛是在无声泼冷水。
她感到很失望,他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小蘑菇头吗?
“署长!”几个警员激动地跑来,“不出所料!”
“噶票啦!”“我就说这小子是诈骗犯!”
警员激动的指着江禽。心情如同坐过山车的署长摁摁焦灼的额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江禽盯着手机屏幕上万年历开头的一行冰冷的数字,7934年9月12日,“不可能,”那台光谱分析仪把我带到近六千年后?
人类已完成了一个轮回?!
“这是什么历法?”“今年是多少年?”
“圣约撒历,7934年啊!”
“九月十二日,你不知道?”
警员狐疑地问。
“圣约撒?不是圣耶苏吗?”
“圣耶苏是谁?”
“你们知道孔子吗?”
“孔老大嘛!谁不知道!”
“孔孟皮,字伯尼,我们家那旮瘩就是东川滴!”
“东川?不是东山?”
“啥玩意,俺们那靠河,不靠大山!”
“北国来的吧?要寻根问祖呀!”不乏有热心好客的警员提醒道。
“装吧,继续装!”
“现在诈骗犯还真有一套!”也有人不怀好意指着他。
他的额头渗出几道冷汗,嘴皮子不可思议的颤抖,“绝对不可能!!!”他几乎要吼出来!
“你们在骗我!”“你们在骗我!!!”
“南书!你告诉我,这绝不是真的!!!”他被两个警员死死摁住,再不能接近南书一步。
“唉呀呀!唔怎么辣么命苦啦!”突然闯进来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妇人,她穿着并不是很好,与此刻穿洋装,搽雪花粉的江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耷下菜篮子,仆倒江禽身上去,揪着他笔挺的鹿邑维灯西服捶,掉线一颗颗晶莹眼泪,见者无不痛心。
“南书,你认得他?”
“我初中同桌,我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何突然变成这样。我记得他很用功念书的,时常穿一件带补丁的长衫。”
“唉呀呀!要不是听幺婶说侬当成“赤膊”被人抓进了警署里,唔还是不信咧!”
“没想到侬又穿上了洋装,又涂上了雪花粉,唔怎么生了侬则么个天杀的儿底啊!”
她疯狂的使劲捶被警员死死抱住的江禽。
“原来是赤膊党,一下子就说的清啦,”“差点还被他唬住!”
“年纪轻轻这个卖相做什么不好?装腔作势,骗女人钱!”
江禽感觉自己快要憋屈死了,“你们放开我!我没有骗女人的钱!!!”他前天才开始组织员工进驻美妆赛道,这不算骗女人钱吧?!
“啊!啊!啊!”“江禽!哝则个兔崽子!唔要嘎了侬!!!”
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提桶黄澄澄充满味道的农家肥,向被两个警员抱住的江禽冲过去。
“你不要过来啊!!!”
三个大男人疯狂地抱在一起,江禽终因寡不敌众,被挡在最前面,一身笔挺雅致的鹿邑维灯纯手工订制西服,一张生无可恋的帅脸,在最喜欢的人面前……
四年的商海浮沉,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今天,我注定要悄无声息的倒下,我不是败给了自己,我是败给了这该死的命运!
卖菜的母亲。
种地的父亲。
可怜的挨打的他。
城南警署聚集一帮看客,他们以取笑江乙己为乐事,就是江乙己被打断了腿,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鲁迅写道:“城南警署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