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
- 没有了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怎么哪都有你?”吴星看到来人,瞬间也不觉得惊讶了。
“怕你不信,过来当个中间人。”这人说道,他直奔主题,“公司视频归莲花,你们拿一成的分红。”
“有点过分了吧,连股份都没有?”吴星皱皱眉头反问道。
“这么着急干啥,听我先说完。”那人也不废话,递了张纸条给吴星,继续说道,“你们先出资建厂,地点帮你们选好了,总共五家,钱打这个账户就行。”
“停停停,公司还没倒呢,你们现在就抢劫啊。”吴星听这个条件有点上火,哪有一家公司拱手让人,还要再给对方钱的,又不是要破产倒闭的,现在资金、流水、盈利这些都是健康的数字,大不了直接关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吴星知道,眼前这个人给的建议一定要听,因为他或者他们已经考虑好了一套方案,这个方案可能不是最佳的,但一定是最稳最能实现的,如果拒绝,没准他比你还要兴奋,因为他又可以捡漏了。
“我知道啊,到了也不用你们出钱了嘛。”这人理所当然的说。
“公司白送,我还倒贴,我贱不贱啊。”
“你不出,总不能我出吧?”这人补充道,“也不是我们不想出,是不能出,理解一下哈。”
“给我套说辞吧,我回去没法解释。”吴星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要不然性质就变了。
“自己编。”
“我可不会说瞎话,要不然我把你供出去?”吴星嘿嘿一笑,他知道这个是最有用的。
“小可爱。”果然对方舌粲莲花了,“你就给他们讲个故事,一天有个游客走进民宿住宿,交了三百块的押金。老板拿这三百结了隔壁餐馆的饭钱,餐馆老板拿这三百结了员工的工钱,员工拿这三百结了暖心大姐的服务费,暖心大姐拿这三百结了民宿的住宿费,这时游客以身体不适为由要提前离开,老板将三百押金退回。看懂了吗?五分钟不到,债务全没了,关键是谁也没花钱。”
“不懂。”吴星白了一眼这人,“三百服务费的你见过?”
“比喻好不好。”这人反应过来,吴星是听懂了,就是有点不满。不满是出资建厂的钱不是三百这点小钱,这是重资产,想到这层他索性就反问吴星了,“你说多少吧?”
“我不知道行价啊,我又没体验过这服务。”吴星反而一脸无辜的看着蒋氏兄弟。
“这边的服务费一般是……”蒋金刚答话,却被这人叫住,这人汗颜啊,蒋氏兄弟有点太实在了吧。
“别打断啊,你让他说,我就是好奇。”吴星追着问,他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他知道这钱是出定了,他就是想着能多捞点是点。
“服了你了。”这人不装了,摊牌了,“这五家是开始,将招募大概一千五百的工人,这五个厂,两个做服装,两个做电子,还有一个做美妆,都是大流量的产品。到时候将以成本计算,加三分利后,在公司视频上出货,没有中间商挣差价,这个够诱人吧?”
“大哥,三分利你让我多少年回本?”吴星显然没被这个诱惑到。
“你把成本做高点不就好了,人家四年折旧,你就一年,反正我们算过,量大你亏不了。你先看看这一千五百工人的资料。”说罢,这人指了指旁边三大摞简历。
吴星随便抽出几张仔细看,很快便领会了意图,转而一笑,“好你个李太白,你这是要掀桌啊。”
没错,吴星眼前的这人,就是老朋友,东龙李太白。李太白拿给吴星的资料,发现这些工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本人或者家人,都在使用公司视频,每个人海带数都是万数左右,以现在平台规模来看,算是有一定基础的人群。五家厂的产品出来后,这些人每个人都是推广员,粗略算一下,所覆盖人群可以达到总用户量的二分之一,要知道这个覆盖数,基本能影响非平十分之一的人。要知道公司视频刚起步,注册数还在上升期,未来这个数字会更加恐怖。
李太白的做法很简单,用卷价格的方式拉所有非平大厂下场,选择最高量的三大类目,一旦成功,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跟着入局,要知道逐利原则,人们一旦听到创富神话,会不自觉被吸引过来,到那个时候,整个非平的交易逻辑就都会改变了。用面膜霜做例子说明,非平市场价是一百二,现在吴星他们卖六十,吴星的员工都有自己的家人们(韭菜),同样的产品,便宜一半,会不会试一下,试了发现效果一样,那还有多少人会买一百二的东西?要知道覆盖人群数,一旦传播两三轮,基本全非平就都知道了。那时候一百二根本卖不出去,那些大厂们各种成本在那里放着,为活降价销售就是必然,什么折扣赠品就通通往上加,一直卷到十块钱。没看错,好的面膜霜成本也就是这个价了,什么珍珠玛瑙添加物的,又有几家是真放在里面的呢?成本大头都在包装营销上,什么广告投入,什么明星代言,买单的最后都是老百姓。以前没办法,被动接受,现在的公司视频却可以是主动接受信息的,所以老百姓有的选择了。到时候非平的价格体系就有可能崩溃,以公司视频的势头,这个重建价格体系是必然的。到那个时候,老百姓的工资没变,东西却便宜了一半,整个非平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事是美好的,但吴星可没有这么盲目乐观,他对着李太白说,“桌子掀了我认同,但是下桌的人要是把锅都砸了怎么办?”
“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李太白诚恳地说道,“这也是我们担心的地方。”
听起来是这个道理,但所谓狗急跳墙,一旦大厂们要下桌,直接砸锅了怎么办?现在非平基本都被大厂控制,一旦大厂联合起来,或者说不愿放弃利润,直接停工停产,去施压非平高层,那又该如何呢?那个时候,全都是失业人群,消费能力锐减,这些新厂就算建起来,这个利润,又能撑多久?要知道设备这些是要钱的,一般人支付不起,要想干就需要借钱,钱庄的钱可不是那么好借的,这是要还的,而且是加上高额利息还。一旦崩盘了,这些人可是倾家荡产都还不起,看到他们成为阶下囚的样子,更多人可能就会望而却步了。这就导致用工的人不敢用工,只能压榨现有员工,找工作的人也找不到工作,如此循环下去,用不了三到五年就全面崩溃了,到时候人们生活更惨。而那个时候这群现在套利走人的大厂资本本,便会回来收割廉价资产,反而贫富差距会更大,更可怕的是,被大厂裹挟的非平人,可能比现在过的还要差。
“大厂之所以成为大厂,是当年小太阳下经济的遗留,现在成了大到不能倒的存在了。”吴星分析道,“贸然出手,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是加速问题的爆发。我们一折腾,很有可能非平就暴乱了,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吧?”
“老生,你说为什么会有工资呢?到底一张破纸为什么能换那么多产品呢?”李太白问道。
“理论不讲那么多了,我只说我个人看法,你觉得对不对哈,”吴星将他思考很久但未成型的理论讲了出来,“所谓的钱,他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是因为我们没有办法的衡量各个人的付出,所以才搞出来的。我以为,价值的根本是个人付出的劳动,物质匮乏的年代,一个人想不被饿死,就拼命的生产,那时候不存在钱的概念,一个人自己能吃饱就不错了。到后面生产稳定了,才有余粮的概念。这时候人们发现,我不是种地的料,那我卖服务给这些会生产的人吧,那个时候有手艺的就出现了工业,卖自己时间让他人舒服的就出现服务业。种地的人将多余的粮跟他们换这些,这才有了交易。但人总觉得自己付出的多,得到的少,于是才出现讨价还价,但这样太耗时间了,于是大聪明们就想到干脆用一个东西代替,这就是钱。说穿了,钱代表的是背后所付出的努力的认可,就是这个价值才是钱的本质,用钱买东西,也是买其背后的价值罢了。”
“说的没错,可你想过没有,凭什么你的时间值一块,而我的时间却值一千呢?”李太白追问道。
“你才值一块一小时呢。”吴星没好气的说。
“比喻,比喻好不好。”李太白心说啥时候了,差那三两块的吗?
“因为你生产能力比我强,”吴星也不搭理他,回答刚才的问题,“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技能水平不一样,我做一件,你能做五件,差距就出来了。”
“那为什么我能做五件呢?”
“这因素就多了,最玄的就是先天圣体,遗传,学历等等,那可多了。”
“没错,技能是可以学的,但同样时间,有的人能考一百,有的人只能考六十,这是为什么?”
“人怎么可能一样的呢?有的人天生学的快,有的人就是学不会。”吴星觉得这么说没意思,“到底什么意思你就直说。”
“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学错了呢?”李太白表情严肃了下来,“所谓的学习,是我们需要什么知识,才给他们灌输的内容,说到底是我们为了更好的生产,为了廉价劳动力,甚至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强加给他们的知识。我们这些制定规则的人,有问过孩子们喜欢什么吗?或者说,孩子做什么才是他们最应该做的事,我们有谁考虑过?”
吴星紧缩眉头,是啊,天天让人学,又有多少人问过,这是不是孩子的道路呢?“可是这是没办法的事,资源就这么多,上层只能用最优的解法去制定政策,如果强调绝对公平的话,那么社会总生产一定不如现在强。”
“你说的没错,”李太白继续说,“社会效率和社会公平,上层要考虑的太多了。但从更大的尺度去想呢?从人生而为人这个地方说呢?高矮胖瘦,贫富孤寡,男女老少,不应该都是一样的吗?皇帝与乞丐有什么区别呢?”
“哥,先别激动,你等等,咱扯远了。”吴星赶紧拉住慷慨激昂的李太白,“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我是想说,有没有可能是我们都错了,”李太白平复了一下心情,“人来这世上确实是要学习的,佛教说悟,道家说修,儒家说学,基督说赎罪,伊斯兰作息,不管是什么都是让人去找他们该做的事,而不是现在这样,是我们让他们怎么做。人人都该有自己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觉得这才是人活着的意义:学习什么,是自己说的算。”
“我也想,但资源呢?”吴星也想这样,但没办法,资源就这么多,怎么可能平均分呢?
“以前匮乏的时候不存在,为什么反倒资源富裕了就出现这个问题了?是因为没有战争消耗人口,所以才资源匮乏的吗?我不这么认为。”李太白眼冒金光的说,“我认为是分配人的问题,你知道每年非平竞选经费是多少吗?这些钱拿出来不好吗?你去问问有多少老百姓是关心台上是谁的。”
“不能这么说,没有强权,哪有安定和平。和平都没有了,又何谈发展,没有这些,在古代可都成奴隶了。”吴星回应道。
“所以我就说是分配人的问题,如果天选是该做分配人,那会不会对大家更好一些呢?”李太白盯着吴星,“天生将军就让他领兵,天生科学家就让他发明创造,天生就是享乐者,那就让他享受个够,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刺激啥,上面的人动动嘴,下面的人跑断腿,这就公平了吗?你这发展一下不就是血统决定论了。”
“不不不,你可能还没明白,我是说,”李太白一字一顿的说,“每-个-人-自-己-决-定-去-干-啥。”
“可能吗?”
李太白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