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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好，这计划风险可不小，按照你的描述，十个我都不够他砍的。”
“失败了我出面就好。”
午夜的黑色天空下，老人的白发尤为惹眼。
白歌躺在床上，紧了紧止血带，把针头缓缓地扎进静脉，按下活塞轴，淡灰色的透明液体涌进了血管。
常规药物的生效时间大概是在1个小时左右才会开始有效果，但这瓶药物进入刚接触到他的血液那半条左臂就像被丢进了炸锅。
白歌小声哼唧了一下，确认药物没有剩余后把注射器取出，丢到了旁边的桌上。
真是奇怪，这药物在疼的同时还让他困的发蒙，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量工作加上折腾了半天，他把被子一盖，迅速的进入了梦中。
“咚咚。”白歌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咚咚。”很普通的心跳声，每一个即将熟睡的人都会隐隐的听到这梦境的昭告铃，比任何amsr或者安眠药物的效果更加有效。
“咚咚……咚。”心跳声有了些变化，像是在山谷中传来的回声。
但白歌知道不是，这是两人的心跳的频率从重叠有了偏差。
似乎有另一个“灵魂”被囚禁在他的身体里，现在他已经到了刑犯释放的日子，正迫不及待的从他的身体里析出，逃逸。
他已经猜到了今晚的梦境因为灾病会变得很“刺激”。但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以前一般是什么尸山血海、灵魂复仇、溺毙恐惧之类的，这次居然开始走诡异路线了。
他坐了起来，想睁开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但眼皮子牢牢的粘在了眼眶上，怎么使劲也不肯动一动。
在那个“灵魂”彻底从他的身体里钻出，他才感觉固执的眼皮子终于松了手。
“你就是他说的……白歌？”中性的声音犹如水面上荡漾的波纹，冲击着白歌的大脑。
白歌睁开眼睛，但视野却被血液遮住了视野。如同威压般的压迫感让白歌的眼球渗出了血丝，分不清究竟是他只能看到血红色还是这片梦境里只有血红。
“有以前的感觉了。”白歌淡定的想。
“不及期待啊。”那个声音再次出现，透过血红的“滤镜”，白歌看清了它的主人。
一个小男孩。
他穿着一身垂到脚踝的淡金色袍子，淡蓝色的瞳孔和黄金的种种首饰看上多了些神圣感。但就外观来说看上去他依然像个犯中二病的小孩儿。
尽管白歌很难想象刚刚那些带着些神性的声音与那傲慢的语气出自面前的这个顶多11，12岁的小孩，但莫名的白歌很确信声音的源头就是他面前的这个孩子。
就好像他具备某种与生俱来的特质，白歌竟然觉得那些话理算当然是这个小孩子该说出来的。
白歌下意识开口询问，但他的声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的扼住，除了无意义的呜咽发不出任何声音。
“给你脸了？”白歌不悦的轻轻一挥，一道红色的刀光划出了一个半径10米的弧线，那无形的束缚被顷刻瓦解。
“看来没有找错人。”红色刀光在触到男孩鼻尖时瞬间消失，他的语气不带一丝变化。
“怎么，要让我当你的老师教你怎么好好说话？”白歌微笑着，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余光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
果然并不是他熟悉的卧室，甚至不是正常的大陆，而是一片沙漠。红色的天空挂着血腥的朝阳，风滚草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白歌就站在水面上，光着的脚能感受到水的触感，提起来还会有水珠滴下，他们就像床垫一样软软乎乎的但却能将他稳定的托在上面。
“随你怎么说，链接建立，剧本已经没有我的戏份了。”他一打响指，整个世界便开始坍缩起来，他的身形也跟着一起扭曲。
白歌淡然的看着梦境的变化，这里是他的梦境，主导者也理应是他，没有慌乱的必要。
只是过去了一瞬间，沙漠变成了一片广袤的海洋。像是星空一般的澄澈的海水在地平线与天空相接，月光与星辰倒映在水面上，空气比都市要好闻许多。只有那个小男孩没什么变化，他只是少了首饰，那件帅气的金纹长袍也变成了保险销售一样的全套西装。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像是新生的婴儿一般，瞳孔中充满好奇与期待交加的情绪。
“yes，yes！终于轮到我出来玩了！”
他兴奋的从天上飞了下来，声音到是符合长相了些，嘴里掺杂着坚城的通用语，东方政府的当地语以及各种白歌没听过的语言。
“你们都不能先控制一下，让自己能正常说话再来么？”白歌掏掏耳朵。
“呵呵呵，怪我怪我。”他拍拍自己的嘴。“怪我急着宣泄自己的喜悦，竟然忘了我的大顾客。”
“顾客？”白歌看着他的服饰笑出了声。“我试图买过保险，但没有一家公司会同意让我这种危险的猎人购买一份意外险，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那只是你没有找到适合您的产品而已。虽然我不是一个保险销售，不过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为您提供一份绝无仅有，整个坚城都找不到第二份的‘保险’服务哦。”
他把保险和绝无仅有两个词咬的很重，十分自信。
“不了解，不好奇，从我家里出去。”白歌摆摆手。
“哎？这还真是伤脑筋，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
“就你这小身板……被喜欢正太的变态们看上了吧？”白歌毫不掩饰的嘲笑他。
“哎呀，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也是第一个呢。”他看白歌对他没有丝毫尊敬的意思，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他稍稍弯下腰，翘起二郎腿坐在了空气上。
一股危机感压上了白歌的脊梁。他看到这正太的眼睛发出了强烈的光线，不刺眼，但周围的大海和天空都在这强光之下变成了灰色。
这个世界是没有气场或者杀气之类的东西的，眼睛发光也不是什么展示实力的常规手段，但在能量角度来说，如果有东西可以在非人工引导的情况下发出强光，那这东西大概率在散发着巨大的能量。
如果不是什么无聊异能或者科技手段的恐吓，单单用“心之灾”在他身上的作用强度来实现这种效果……至少白歌可不敢轻易让这东西大量的聚集在自己脖子以上的区域，那样最轻也是陷入昏迷或者失心疯。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白歌神色也冷峻了下来。
“嗯……是啊，我是什么东西呢？”他闭上眼睛，手指托着下巴。“我也不知道，暂且把我当做和人交易灵魂的恶魔或者有些特别的商人好了。我们会像浮士德和梅菲斯特一样‘阴魂不散’。另外，在我们合作期间，你可以叫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