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龙王河婆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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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晃啊晃啊,来到天赐跟前,解开了他。天赐伸伸手,舒展身子。

天赐感激地说:“谢谢婆婆。”

“要谢我就帮我一个忙。”婆婆弯腰侧身,肩膀抖动,包裹落地:“帮我背回家,我累了。”

“好。”天赐爽快地接过婆婆的包裹就扛上肩膀。

哎哟,好沉。包裹把天赐都压塌了。

“婆婆,这是什么?这么重?”

“没什么,都是我的口粮。”婆婆龇牙笑了一下,嘴里仅剩的两颗门牙晃晃荡荡。

一老一少走出丛林,向西南方向走去。天已大亮,刚才那伙流民已无影无踪。

走了大约十几里地,到处荒草凄凄,并未看见有人家居所。天赐心生疑惑:“婆婆,还有多久到啊?”

“快了快了,前面就是。”

天赐走得两腿酸软,想停下歇歇,听说快到了,心里振奋不已,忙凝神聚气,脚下步子加快了许多。

谁知一走又是大半日,离开胡坪十万八千里了。包裹重,婆婆又走得很慢,走一段她就要停下来歇息一阵,揉揉腿,按按腰。

天赐累得气喘吁吁,两腿直哆嗦,双脚着实迈不开步子了。看看天又擦黑,路上再无旁的人影,天赐正要打听这是何处,忽听婆婆张口笑道:“到了。”

天赐抬头,只见前方一条大河,宽约百丈,河水奔腾翻滚,并未见桥梁横跨。河边密林葱郁,冷风阵阵。林边一座竹搭的小屋,这就是婆婆的家了。

屋檐下,横拉一根麻绳,上挂着一条条腊肉,烟熏火燎,肥瘦相间,瘦的赭褐色,肥肉透出暗白。

屋子乌漆嘛黑。

进了家门,卸下肩上包裹,犹如卸下了千斤重担。天赐轻舒一口气。

放下包裹的片刻,天赐感觉包裹里头似乎轻微动了动,也许是太累了,难道看花眼了?再定睛一看,包裹并没有动静。

婆婆点亮煤油灯,光芒微弱,只能照亮一角,其余地方还是乌漆嘛黑。

天赐左右环顾,只见屋内倒是宽敞,屋内又有里屋隔间,用一张大大的黑色粗布从上到下遮得严严实实。估计里间是婆婆的卧室。

天赐就要告辞:“婆婆,天就要黑了,我……”

“别急啊,好娃娃,走了这么远的路,累了,渴了,稍坐坐,婆婆给你煮水泡茶喝。”

婆婆一把拉住天赐的手,她的手骨节粗大,上面爬了几道长长的,歪歪扭扭的绿筋。

婆婆嘻嘻笑着,边说边往灶台上放着的一口大锅上添水。

“不用了,婆婆,我真的要回家了,晚了老爹会着急的。”

今天从凌晨就出门,现在整整一天,老爹又在家大骂兔崽子死哪去了吧。

“别怕,老爹问起,就说到龙王河婆婆家做客了。”

说话间,看婆婆往大锅里添了满满一大锅水,接着又蹲下来,抓起一丛干草引火烧柴,干柴碰见干草,瞬间火星四溅,火焰腾起三尺高。火就烧的旺旺的了。

灶火明亮,把灶台上插着的七八把刀照得清清楚楚。

手闲下来,婆婆就和天赐唠唠:

“远近都知道婆婆我自己种的茶好喝,我这茶叫柳叶眉,每年只产出五六十斤,找我要茶的人也不知多少,今年就剩了一点,正好让你尝尝,顺便带点回去给你老爹老娘。”

听着天赐心里一热,心想婆婆平常时独自一人,没有伴相陪,今天见有个可以说闲话的,话就多了点,也就耐心听着。

婆婆堆起满脸褶子,抱起一小把干木条往灶里添火:

“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既然见了你,今后就把你当亲孙子,有空你常来看看婆婆,你说好不好啊?”

天赐连连点头,回家的话也不好提了。

一会功夫,水开了。婆婆打开立柜,取出一个大纸包,打开包装,一股茶叶的清香扑面而来。婆婆沏好茶,满满斟上一碗,双手递到天赐面前,目光慈爱,眼神有温柔的光流淌:

“尝尝吧,好娃娃。”

墨绿色的茶叶漂浮在水面上,天赐端起茶碗,在碗边轻轻吹了吹。茶水滚烫,把茶叶的清香激发出来。

“好香的茶,谢谢婆婆。”天赐眨着大眼睛。

“不用谢,好娃娃。”婆婆一口一个好娃娃,仿佛二人不是初次见面,而是相识多年,天赐心情激荡。

婆婆走到灶台前,从一排刀具里挑了最大的一把,坐下来慢慢磨刀,一下,一下,屋里安静得很,刀刃摩擦磨刀石发出钝钝的声音,

“唰——”

“唰——”

“唰——”

夜,还很长。

婆婆很有耐心。

茶水还烫,天赐凑近碗边,慢慢倾倒,清爽的茶水流进了口腔,满嘴香气。

忽然,“砰”地一下,天赐眉头紧皱,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嘴里发出一声闷哼,随即重重歪倒在地,不省人事。

婆婆忙上前两步,伸出树枝一样粗糙的手指探了探天赐的鼻子。

可怜,魂已飞到天外,没有一息气息。

“哈哈哈,倒了,倒了。”

刚才还慈眉善目的婆婆指着天赐,忽然拍手大笑,笑声尖厉刺耳,刺破小屋,在阴郁的空中回荡。

“出来吧。”婆婆朝里屋喊了一声。

片刻之后,厚重的门帘掀起一角。

老太婆唾沫横飞,双手在眼前不停挥舞:

“今天我运气真好,抓了两个娃娃,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一个胖的,一个瘦的。这一个还是白送上门。真老天助我”

“啊哈哈哈!”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

“啊,差点误事了,先把小娃娃绑起来。”老太婆从墙角抓起一条碗口粗的麻绳,像捆扎一个肉粽一样,手法干脆利落,天赐被五花大绑,丢在墙角。

天赐身体冰凉,毫无知觉,任由老太婆摆布。

“这下他逃不掉了,哈哈!”

老太婆得意地看着天赐,往灶台添一把火。

“你今天想吃哪一个?那一个娃娃小一点,还不会说话,皮肉细滑,口感软嫩。”

“小娃娃已经被我迷晕了,跑不掉,要不今晚先尝尝这一个大的?”

“大娃娃肉更结实,肉质紧密。”

老太婆手握一把尖刀,尖刀一尺来长,刀柄雕花,她抖抖索索地在天赐胸前一划。

刀刃非常锋利,只听“嘶啦”一声,衣服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黑黝黝的健康肤色裸露出来,像一只待宰的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