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找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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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姜再起接着知了的话,反问道。

“公子,你是知道的,当初姜夫人不但在宫外救了我一命,还帮我进了宫。”

“是的,当初你说无论如何都要进宫,长姐便说只要愿意来这小院照顾我,便能帮你进宫。不过,这么多年来,你也从未向我们提起过,当初这么执意进宫是为了什么?”

“知了执意进宫来只为一件事--找一个人。”知了一字一字地说出,但随之惋惜地说道,“可惜的是,这些年过去了,这人还是杳无音讯。”

“找人?知了,你是要找何人?男的还是女的?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可以和你一起找。不过,这些年我不常在宫里走动,也不认识几个人,只怕能帮上的忙不多。”姜再起低头懊丧地说道。

对于找人,姜再起的确是有心无力。

他从疯癫状态中,到完全恢复意识,清醒过来,不过是近来两年的事。

这两年里,姜再起也是非常忙碌,白天除了找出当年迫害他的幕后凶手,还要慢慢适应空白了几年的世界,晚上还要刻苦练功。

是的,他清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是凭借记忆,画出当年那些恶魔的画像,请长姐帮忙找出来。找了快一年多,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了当年的那些恶魔。

严刑拷打,百般折磨下,才从他们的嘴里意外得知当年的幕后主使便是自己的亲兄长,姜元。

是的,谁能想到,自己的亲兄长会对自家亲弟弟下手?

世道便是如此让人啼笑皆非。

正当姜再起愤怒不已之际,正愁不知如何为自己和瑛姑报仇时,又意外从姜萱那偷听到姜元正着手举兵,想逼父王提前退位的消息。

故而,姜再起又花了半年时间,四处奔波,设计杀害姜元。

先是悄悄散播姜元举兵的消息,让父王和姜元生嫌隙。

接着,扮作神秘人,悄悄给郑夫人送信,说服郑夫人在家宴上演一场姜元觊觎后母,有非分之想的戏。

然后,不出姜再起所料,被抓了个正着的姜元终被东齐王怒罚出宫,即刻启程回封地。

可事实难料,正当姜再起以为能顺利复仇时,姜元偏偏不按计划来,死在他人之手,导致姜再起复仇无望。

......

......

言归正传。

知了听到姜再起这么说,倒是十分感动,不过找人这事,就算姜再起开口帮忙,知了也不好意思开口让一个大病初愈,神志复原不久的人来帮自己找人。故而对姜再起只字未提,只想着靠自己多与宫女内监们八卦,多去宫道转悠,或许有缘能遇上。

对于要找的这个人,知了并不抱多大的希望,毕竟这么多年毫无音讯,眼下也是听天命,尽人事。

“找人这事,我们可以找长姐帮忙。她认识的人多。”姜再起兴高采烈地提议道,“你快点告诉我,你要找的那个人样貌如何?趁我还在盛京,我把他的画像多画几份,让信鸽给长姐带去一些,让长姐也派人找起来。”

知了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姜再起:“公子,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也不知道她如今是什么模样?”

“多年未见,不知他如今模样如何也正常。不过,你也可以和我说说你印象中的模样,我可以尝试给他增添些岁月痕迹。”姜再起咧嘴笑笑。

“这,不是一回事。”知了挠了挠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有些苦恼地开口道:“不瞒公子,我要找的是我阿娘。不过我阿娘有个习惯,出门必须易容,说是门派规矩。因此我也不知,如今她是易容成男的还是女的,是年轻还是年老,只是从爹爹口中得知,我阿娘当年进东齐王宫,说是还一个恩情。说还完了,就回家,可等了几年,直到爹爹带弟弟因上山采药,发生意外去世,也没见阿娘回家。爹爹临死前,交代我要找到阿娘,告诉她,自己没有信守承诺,等到她回家和照顾好两个小孩,有愧于她。”

“想不到,知了你也是一位命苦之人。那按你的意思,你的阿娘精通易容之术,你也不知你的阿娘如今样貌如何。”对于易容术,姜再起曾在一些异国书简中读过,也曾听见识广博的长姐提过,所以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知了点了点头。

“这便棘手难搞了些。”姜再起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面露难色。

“怪不得你找了那么多年也毫无头绪,就算你阿娘此时此刻坐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她是你阿娘。这也的确让人头疼。”姜再起摇头苦笑。

知了低头叹了一口气。

正当姜再起摇头时,似乎想到什么,抬头看向知了问道:“既然你也不知你阿娘如今的样貌,还有别的线索能确定她的身份嘛?”

“有的,一个镯子,我娘身上有一个镯子,是与我手上的这一个是一对的。”

被姜再起问起,知了连忙翻起衣袖,从自己的右手手腕脱下一个缠满红绳的大手镯。

缠满红绳的手镯,外圈和内圈相差极大,知了捧在手心,占了大半个手掌。

接着知了默默地低头解开那一圈一圈的红绳,不一会,知了脚下已铺满一层又一层的红绳。

待那红绳褪去,知了口中的镯子露出了真面目。

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银镯,姜再起看了一眼后,略感失望。不过,随后一想,知了并非出生在富贵人家,家里能有一对银镯已经算是家境不错。

那次姜再起为了刺杀姜元跑到通州,才知道很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白银。通州也算是富庶之地,当姜再起随手拿出一点碎银来购置东西时,那掌柜的双眼都瞪直了,捧着那碎银,像是看到什么宝物一般。

要知通州也算富庶,掌柜也并非没见识之人,只是这白银足够珍稀。

原因在于要从白银矿石中提取白银需要用到大量的粮食,在这个粮食只够勉强果腹的时代,只有王族才会这个财力采买大量的粮食用来提取白银。

提取出来的白银一般也不会作为钱财流通,而是用于兵器的制造为主。

因此,姜再起立即明白知了为何要用红线将这个银镯包起来,毕竟一位只是侍奉失宠公子的女婢,手中怎么有如此珍贵的银镯。

将银镯包起来也是避免了很多麻烦。

姜再起接过知了奉上的银镯,细细端详了一番,便再次确定这银镯更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那银镯上刻画的图案不像是东齐这边常见的花虫鱼鸟,像是一些特殊符文。这些特殊符文给这个银镯赋予了一种古朴神秘的气息。

除此之外,姜再起实在找不出与眼下要找的知了阿娘的任何身份线索。

姜再起递还给知了后,心情有些沮丧,心想:这手镯拿出来,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不知该怎么找知了阿娘。

无奈之下,姜再起只能对知了说:“眼下似乎没有好办法来找你的阿娘,不过等下,我会修书一封,还会附上手镯的式样,跟长姐说明白此事。除此之外,既然知了你不能陪我出宫,那我也要将你安顿好。待我离宫后,你不如到长姐的养母越夫人那里当差可好?越夫人的性子在这宫中可是最是温柔可人。奈何我那长姐是一点也没学到。”

说到这,姜再起不禁又摇头苦笑,也实在想不明白,长姐那直爽不羁的性子怎么那么招人喜欢,高溪和六弟都围着她转。女子便该如风家大小姐般温柔似水才好。

想到这,姜再起的心田泛起一股暖流。

“公子的安排自然是最好的。有劳公子了。知了给公子取绢布来。”

姜再起一边埋头写信,一边对知了说道:“我安排你在越夫人那,其实还有一个私心,便是待初一十五时,长姐进宫探望越夫人时,也能将你的近况写信告诉远在高州的我。”

知了听后,双眸里浮起一层水雾,随后扭过头去。

待她再次扭过头来,看向姜再起的信件时,已见他已将那手镯上的图案惟妙惟肖地画到绢布上。

见此,知了本能地看了握在自己手中的镯子,惊讶地说道:“公子,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好呀?怎能看一眼就将这银镯上的图案一毫不差地画出来?”

不怪知了惊讶,姜再起一般都是午后才起,而知了习惯日落而息,两人的作息时辰大部分是错开的,因此知了也是今日才发现公子的这项才能。

闻言,姜再起只是笑笑:“这没什么。”

待夜幕低垂,知了那屋没动静后,姜再起放下读了一天的书简,从容地起身,然后搬开书房的长几,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匕,撬开长几一脚压着的地板。

霎时,一个三寸见方的小密格出现在眼前。

姜再起没看一眼,就将暗格中叠放整齐的绢布里取出,放入怀中。

换了夜行服,躲开王宫内的重重防卫,悄无声息地往承乾殿方向去。

亥时了,他定当在那。

不到最后一刻,不管希望有多渺茫,都不该放弃。自己不就是靠着不放弃的劲,才清醒过来的嘛。

姜再起对着深邃无边的夜空,凄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