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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远处的灯火倏地昏暗下去。
殷水流持刀便挡。
他不曾想到,蛇衙役在诡房中居然能成长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此时他双目所见的事物充分一致。
那只沿着门扉裂缝伸出来的青黑枯手,并非是如魅惑般的幻化他物,而是蛇衙役还未完全蛇化的真实人手。
所幸此时殷水流有旃蒙的生门藏修为与妖刀勿拔为凭。
不然仅是这一下避无可避的突然锁喉。
便要当场死去。
铛!
殷水流险之又险的避开一线的同时,妖刀勿拔已经劈在青黑枯手的下侧,发出的碰击声响好似挥刀打在了精钢铁骨上面。
霎时间便有一股无法抵挡的妖力从刀上反震而来。
可惜结果令蛇衙役大为失望。
这能将其他武夫轻易震碎内脏的蛮蛇之力,当即便被为旃蒙引走传入他所在的坟场棺椁中,没有分出分毫将殷水流逼退几步。
“他的人手终究不是蛇体,比较起薛丹妮来还是要显得弱些。”
太易邪童在【罪行】感染下个个凶残暴戾。
若是以实体形式出现,便是那种给人活生生打死在地,也不会选择后退两步的铁憨憨。
薛丹妮在不还手的情况下,都能刺激得太易邪童凶性狂发。
更何况于当前处在明显不敌的形式下。
而对方尤在进攻。
殷水流的清明灵台在直呼冷静,仅有九品生门藏修为的旃蒙,若非有着坟场棺椁作为保命屏障,绝非蛇衙役的几合之敌。
奈何他架不住旃蒙在他且战且退的策略下,一浪高过一浪的求战冲击。
尤其是坟场棺椁开始渐渐盖合以后。
代表着旃蒙已经受伤。
这愈发刺激得旃蒙在【罪行】感染下凶不可挡,在三个瞬间里压制着殷水流的清明灵台,立在原地不论青黑枯手如何抓来,挡也不挡的只是挥刀下剁。
“退!”
殷水流见着棺椁封盖已经合上小半,知道再任由旃蒙如此悍不畏死的坚守阵地下去。
他便会只余下柔兆一童。
如此血战一番。
身上没有半点伤势的殷水流借着蛮蛇之力的反震力量,向着船舱的走道尽头以《箭步》疾驰,直至跃入下一个相连的船舱方才停下回望。
见着蛇衙役的青黑枯手没有追来。
殷水流不由得轻吁了口气。
稍后便怒气冲冲的将意识沉入太易章中,向着躺在坟场棺椁里的旃蒙,展开一轮前世的国骂输出。
“你他麻的是杀币吗?”
“明知道我们两个现在打不过他,还要强带着我在那里在拼命,我真是恨不得把你吊起来一刀剁了。”
他与太易邪童是可以进行这种【交流】的。
坟场中。
柔兆在睁开妖异的眼睛以后,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死样,似乎在表示一切与他无关。
而处在他国骂输出中心的旃蒙,在棺椁中露出几分怯怯的委屈,摆着他胸前的两只小拳头更是伸出食指指尖在相互轻碰。
…
此时的舱间门口。
被妖刀勿拔挥砍得有些血肉模糊的青黑枯掌,强行留在间隙中撑住将要闭合的裂缝。
随后一只阴厉凶狠的眼睛出现在裂痕后面。
谭开静望着过道片刻。
好似想起来在许久许久以前丢失的记忆,在门后忽地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
“原来如此,这便是这把勿拔刀藏着的秘密。”
笑后。
青黑手掌再也撑不住诡房裂缝的自行愈合,只能抽离回去。
冷冽如刀的声音随即响在门后。
“将我的手掌砍成这幅难堪模样,实在是让我看得痛彻心扉,这要如何献祭给与我一体而生的虺灵?”
“我可以感觉得到这间飞庐关不了我多久了,现在祂很生气,而你将要面临的后果很严重。”
…
殷水流提着妖刀勿拔一直在往前疾走。
蛇衙役所在的那间诡房,猩红雾气将要马上散尽,如若不出意外,待到舱间变成现实世界的飞庐。
他即便是猪也知道要如何走出来。
“希望那间舱房与窦大王的房间一样,有着折叠起来的两道门,他如若走的是敲门声那边,与我这里大概便是南辕北辙的方向。”
这种假设的可能性太低。
殷水流岂会将身家性命压在上面,一旦在这甬道上遇着如此半人半妖的恐怖衙役,后果实在堪忧。
待又步入一个船舱。
发现已是回到了他遇着白发老翁的甬道,当时遗落在木板上的刀鞘仍留在原地,那双漆黑眼瞳却是不见了踪迹。
殷水流正感惊诧,右眼却于此时看出了一点端倪。
他急急忙忙奔到近处细细查看。
在白发老翁眼瞳滚落的位置上,经由殷水流拿着双眼反复确认,果然存在有几缕还未完全灰飞烟灭的痕迹。
“老丈殉道了。”
殷水流此时的心境,与初见白发老翁时自然大为不同。
没有白发老翁赠在船上赠予的右眼异术。
他早便休矣。
“常言道人死如灯灭,何况乎这般神通广大的修士,岂会无缘无故随身带着一盏灯笼照明。想来当时那盏灯笼坠落在地,在将熄未熄之间,老丈便知道他将要不久于人世了。”
殷水流将凌乱的衣物整理一番,再将妖刀勿拔归入鞘中,向着将要消失不见的几缕灰烟拜了三拜。
再在原地怅然若失的默立片刻。
直至那点灰飞烟灭的最后迹象彻底了无痕迹。
“总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老丈的灯笼,只是实在想不起来是何时何地了。”
最后走开前。
殷水流的目光落到旁边空无一物的木板上,当时白发老翁手中执着的灯笼便掉落在那里。
…
一刻钟以后。
不再往前拉开距离的殷水流再次站在一间舱房前。
为了方便双手抡刀爆砍。
他将刀鞘暂且放在门旁。
噗。
随着裂缝在刀锋下出现,殷水流又在门外以上帝视角俯瞰。
弥漫在此间的诡雾要明显少于窦绣衣那间,他还没有见着诡房中的人在何方,便听到了一声痛苦不堪的哀嚎。
殷水流立时转移一点角度。
可惜那声惨叫是从最是浓郁的诡雾下方传来,便是循声找着了一时也窥穿不了多少面容。
等待少许时间后。
他的视线中才出现一个陷入到绝境里的壮实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