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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如是来的时候。
动静颇大。
落入院中的砰地声响让娥姑再不想出来,也不得装作遇贼上门的模样,叫起丈夫与儿子奔出房外叫道:“谁?”
庄如是尴尬的爬起来道:“是我,夜已深了,本不想吵醒你们的。”
她知道那些鬼附身占据她的躯壳时,颇有些奇异手段留在她体内。
呸。
再好她也不用。
不多时,问明殷水流寝室所在的庄如是疾步登阶而上,已经等候在门口的殷不韦戴着眼罩小声提醒。
“注意脚下,莫急。”
殷水流从未见过前世的父亲,用过这等宠溺的声调与母亲说过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不免冒出来了一层。
“你怎地戴着这物件?”
不等殷不韦回答。
庄如是已经匆匆越过他来到榻前,待得真真切切的见到殷水流面容的瞬间,当即眼中涌泪的说道:“真真是我儿。”
一时间愈看愈是欢喜,正要伸手去摸殷水流的面颊,倏忽间又停在空中,怕搅扰了儿子的美梦。
殷不韦趁此简要的为庄如是介绍了一下殷水流的这番入世。
“嗨呀,我怎地在梦中和你生下这般好看的儿子。”
抹着眼泪的庄如是,忽又在殷不韦面前有些扭捏的赧然起来。
这让殷不韦在旁笑得眼罩都险些歪了。
“怎地儿子也戴着这般物件?”庄如是又指着殷水流的眼罩奇怪问道。
殷不韦随口便来道:“儿子说在梦里正流行着戴这眼罩,出来以后也给我带了一个,我却瞧着有些别扭,将儿子的入世风姿遮去了大半。”
庄如是不满道:“我儿戴什么都好看,他喜欢戴着便戴着,你可不许说他。”
殷不韦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是。”
庄如是甚是担忧的问道:“儿子知不知道我是他妈妈?”
殷不韦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儿子入世以后,便绘了我们的画像,怎能不知道你是他挚爱的母亲。”
庄如是闻言大是欢喜,稍后又暗自神伤的说道:“你有没有将我的病症说给儿子知道?”
殷不韦低声道:“说了一点。”
庄如是难过道:“我怎会好生生的患上这等怪疾,一月当中竟能睡上那么多天,让鬼附身扮作我,先来这里见了我儿。”
不等殷不韦安慰几句,她又不忿的说道:“你看好儿子,不许他叫那些鬼附身作妈妈。”
殷不韦暗道这件事情真难做到。
…
这幅性情的庄如是与前世的母亲相差不大,若非殷不韦有言在先,殷水流早已经在榻上忍不住睁开眼睛了。
【一声叮】忽在此时又是一轮魔音灌脑般的叮叮叮。
打开一看。
却不是苟大强与冒小余这两个水币在水群,而是一直不曾出现过的【一声叮】叮主。
【叮主:……(内容暂且无法显示)】
【叮主:……(内容暂且无法显示)】
殷水流嫌弃的感知着上面的信息,将【大聊天术】列入最垃圾的金手指术。
没有之一。
本以为还要被骚扰许久,孰料叮主的发言在短短时间内便结束了。
叮友们随即纷纷现身。
【苟大强:多谢老师传道】
【李中宇:多谢老师传道】
【冒小余:多谢老师传道】
见到叮中这一连串的感恩道谢,殷水流不免诧异万分,暗忖着【一声叮】叮主到底何许人也,竟能在【一声叮】中广授玄法。
可惜他毛都见不着分毫。
甚是遗憾。
不多时,【一声叮】便重新沉寂下来。
榻旁的父母仍在说着与他相关的话题,殷水流只得重新打开邓汤儿的人生画面。
…
直至将要鸡鸣时分,殷水流才在榻上睁开眼来。
不知下次何时才能见到儿子的庄如是,似是永远看不足的在榻旁守了整宿。
殷不韦只能在一直陪着。
“妈。”
前世病床上枯槁死去的面容,在今生的眼前好似时光逆转般,回到了她还未完全老去的时候。
庄如是在晨曦即将到来时,面上浑没有半点疲态,只是听着这一声,眼泪又要涌将出来。
抓着儿子的手仍是不嫌够。
“你再叫妈一声。”
…
还未天亮,殷宅的炊烟已经袅袅而起。
抹黑做早餐的不是娥姑,而是自告奋勇的庄如是。
父子两人望着面前惨不忍睹的庄氏粥点,明知即将要服毒,也要做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面不改色。
“妈做的味道怎样?”
殷水流以自戕式的狼吞虎咽来表示他的回答。
然后乖巧的说饱了。
“自是极好的。”
门房殷大爷这句扭曲事实的恭维,让庄如是在眉开眼笑下大是受用的说道:“你既是爱吃,便将我的这份也吃了,我等下回去观中再吃斋饭。”
看着庄如是将她的那份庄氏粥点递来。
戴着眼罩的父子二人,在食案上不禁用独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租的这宅子小了,我做厨的时候都觉得有些逼仄。”
庄如是坐在食案旁畅想着未来前景道:“我要攒钱给儿子买好大好大的宅子,再买好多好多的田地,以及成群成群的仆从。”
殷不韦暗忖着此事易尔,只是如此显财,没有豪强身份,终究是取祸之道。
看他如何为好大儿谋到士族身份。
如此方显本事。
“妈。”
殷水流正要说话。
庄如是却忽然后知后觉的说道:“今次醒来却是忘了夭夭了,嗨呀,小夭在这里已经过了出阁之龄,你待什么时候让她与水流完婚?”
好似又回到前世被逼婚日子中的殷水流忙不迭的说道:“夭夭还那么小,我们的婚事不需要这么急吧?”
庄如是嗔怪道:“夭夭都已要到二九之龄了,怎地还小,依我说,便选就近的一个黄道吉日,将夭夭早些嫁给水流为是。”
没有夫纲可言的殷不韦当即表态道:“我看行。”
迎上儿子可怜求助的眼神,又没有半点立场的从中折合道:“不过也得看看夭夭的想法如何。”
庄如是喜滋滋的盘算着道:“我回去便问问夭夭,若是她不反对,待我下次醒来,便将他们的婚事办了。”
殷不韦欲言又止的问道:“若是你下次醒来的时候,不是适宜婚事的吉日当如何?”
庄如是的表情顿时难看起来,不由得拍案道:“水流和夭夭的婚事,我这个当妈的一定要在场,不然会被占到这个便宜的附身鬼气死。”
殷不韦低声劝道:“我知道,你且小声些,莫让外人听到了。”
在遍布绣衣台耳目的地方上,鬼附身之事莫说去问诊就医,让外人知道都是一件祸事。
“你且记得此事,不论是我的哪个鬼附身找你,你都不能将水流和夭夭的婚事,在她们面前办了。”
“这个自然。”
殷不韦亦是大为头疼。
儿子那么多妈,如果个个都有这种要求,那他的婚事还要不要办了?
…
离去前。
庄如是依依不舍的向着殷水流说道:“虽然张观主在观中不甚管我,却也不能连每日的晨起早课也不去做,可惜缘城的张宿观是座坤观,实在不好带着你一道去。”
殷水流听殷不韦介绍过母亲修行的道观。
这个众生道场的分支坤观供奉的是朱雀星官,因张宿为朱雀七宿的第五宿,位于朱雀身体与翅膀的连接处。
于坊间而言寓意极好,翅膀张开方能飞翔,故而有开张大吉等说法,每日都有入观祈愿的女香客。
“妈的怪症,你爸已经与你说过了,下次见你,也不知是几时。”
殷水流心中难过。
“你爸人是极好的,只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从九品衙役。”
庄如是忽然凑近过来低声道:“妈虽然非常讨厌那些鬼附身,但是你若在城中,遇到你爸也无法解决的难题,一定要来张宿观里找妈,妈自会有办法帮你。”
不等殷水流回答,她的声音愈发的低不可闻。
“妈身上藏着有不可显于世的大秘密,现阶段长时间呆在在张宿观中会有大伟力相助,可惜前面的奖励全被那些鬼附身拿去了,不然妈怎会翻个墙来见你都会跌倒,真真是生气。”
殷水流大是震惊。
猜测着他家的庄太后不会也有金手指术吧?
“所以妈不宜离开张宿道观太久,不然便白费了大伟力的相助,这次醒来便跑来见你,一宿的时间都呆在外面,那些鬼附身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抱怨你妈。”
“哼。”
“她们抱怨又如何,我的儿子在这里,我想呆多久就多久。”
“不过为了你的大宅子,妈要更加加紧修行才行。”
“你先在你爸这里先将就着,千万别苦了自己,该睡的时候就睡,该吃的时候就吃,不要和你爸一样学那短命的死户法。”
“你是妈的儿子,来了这方人世,哪能让你吃一点苦,最好什么功法都不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