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步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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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窦弼急忙上前搀扶起来的殷水流惨白着脸。

待得稍有恢复便虚弱的出声。

“拿到这枚杀生令牌对于镜修士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祸,在模拟时空中,我有没有向镜修士事先言明,沾上这枚杀生令牌,今生只怕是极难逃脱那艘步步凶险的甲丑船了?”

镜水月嫣然说道:“这是水月第三次听到殷郎君的这般言语了……”

还不及说完。

单仑在门后忽地揪着侄儿的衣襟大发雷霆道:“你看我作甚?”

单南一把反拽回去大喝:“看你又如何?”

霎时便察觉到情况不对的殷水流,纵使没有镜水月的提醒,也知道夺过乌承阴神之躯的泼妇来了。

被镜水月施法及时封住耳力的同时,他的右眼见到两缕妖异的血色,再次从叔侄两人的体内冒出向着外面弥漫而去。

不同于方才的小女囡的哀哀哭泣。

刻下出现在门外的泼妇实在太过歇斯底里,仿佛无数只河东狮在声嘶力竭下发出的沸天声浪。

“郑太易!”

震耳欲聋的泼妇声音,镜水月的法门并未能隔断多少。

太易邪童抵挡不住的渐渐合上一线棺盖。

殷水流不由得悚然大惊。

一时顾不得从泼妇口中听来的那些骂得忒也难听的词汇,急切的拿着右眼向着身侧三人的面上望去。

见着他们尚还安好,方才放下心来。

连霓裳感应到殷水流的目光注视,作出还未解气的姿态反瞪了他一眼。

这般浑然无事的模样,不禁让殷水流诧异的暗忖。

“他们听不到多少声音么?”

单仑叔侄却却似中了邪般,作叔父的一口唾沫从叫骂中喷来,当侄儿的面朝着他避无可避的挨着一口,立即不遑多让的回敬一嘴黏糊。

二人反反复复的吵词,都是“我看你又如何了”“我看你能把我如何了。”

只是对喷的唾沫再多,也不真正扭打起来。

“杀千刀的步障残识,你这个驴日的没卵货,老娘的这具太始化身倘若没有负伤极重,一口唾液就能将你淹没在这里。”

泼妇骂得正畅快的声音倏然大变。

用词愈发歹毒难听。

只是骂人甚是在行的泼妇,在决出胜负的斗法上却是不甚了得。

纵是再气急败坏,也被单删的邪异血色逼得渐渐远去,末了竟是向着里面的殷水流求助道:“郑太易,你便看着他对老娘这般肆意妄为的驱赶么?”

殷水流如何有实力能替原主作答。

单仑叔侄的对骂渐渐平息,仿若是从噩梦中醒来,满腔后怕的惊骇下,对着彼此的一脸唾沫,一时相顾无言。

外面的泼妇再无声音传来。

连霓裳在恢复耳力的同时,不禁好奇的问道:“镜修士可听清了她在骂些什么?”

镜水月摇头道:“从虚妄中传来的声音,是往殷郎君耳里去的,我们只能闻着喧嚣,如何能听清。”

窦弼惊诧的望着殷水流问道:“那泼妇说的什么?”

殷水流半真半假的回道:“她说白发老翁给予我的那方混沌本是她的,我抢了她的东西,应当要还给她。”

连霓裳本打算再不相信殷水流的任何说话。

不料闻得此言,又懵懵然地“啊”了一声,万分吃惊地说道:“这个泼妇怎会认识甲丑船上的白发翁?”

殷水流摇头道:“我也不知具体明细,她骂的多是一些不堪入耳的市井粗鄙话,还未说到什么关键地方便被单删驱逐走了。”

顿了顿。

他望着镜水月说道:“不过她称呼单删的秘藏妖异为步障残识。”

镜水月显然在前面几次的时空相遇中已经知晓此事。

并不为此感觉到半分意外。

“据《荒纪年》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为步,为山祖不洲之后,一千三百里,赤雾缭绕曰为障,食生灵以拓。”

窦弼不禁大惊失色的说道:“单删的生门道行不过区区九品,如何能放出这等大荒步障的残识?”

连霓裳亦是难以置信地说道:“自封周以降,这等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这方世界的人族盛世由封周而始。

勾吳继之。

殷水流猜测道:“步障的残识从单删体内复苏,当下是要把单氏庄园,变成大雾弥漫的步障山么?”

镜水月说道:“单删现在还余有部分人性,并非全部受制于步障残识,不过愈发虚弱不堪的乌承,已经再难阻挡单删的逐步入侵。”

连霓裳忍不住问道:“乌承现已如此伤重,他的阴神还会再来找殷郎君么?”

镜水月予以确认道:“不同的乌承会一直来找殷郎君,直至乌承彻底死亡为止。”

殷水流惊声道:“乌承会死?”

镜水月说道:“纠缠着乌承的可怕祟疾与叠加朊孽,本就让乌承的阳世时日无多,屠夫穿上乌承的肉身走出地窖,在祟疾的影响下,再杀戮一些人命,即会引发乌承的肉身与阴神一道崩溃瓦解。”

窦弼不曾想到实力恐怖的乌承会在庄园中死得如此突然。

沉吟着分析。

“所以,我们在接下来的等待时间里,只需要防住单删的步障之雾即可是么?”

镜水月轻摇螓首道:“庄园中还有一只无惧于我们联手的阴物,潜伏在步障之雾的阴影下,若非乌承与单删的妖能压制,早已经在单氏庄园中频频伤人了。”

连霓裳惊骇道:“这等凶残的诡怪,又是从何而来?”

殷水流闻言不免有些尴尬,讪讪地指着袖中的贪婪之虺道:“那阴物本是甲丑船上的房间邪祟,白发老翁给予的灵蛇,并未将它在蛇腹中彻底制服。”

窦弼回忆起先前在书房时的阴物感应,敏锐的捕捉到其中的可能性道:“可是在方才的书房中,乌承的阴神将它从蛇口中打了出来?”

殷水流忧心忡忡地说道:“正是,这诡怪十分凶残狠戾,在甲丑船上见着任何生人,便会以阴影铺开碾过,修为稍弱些,顷刻间便会毙命在它的影子当中。”

窦弼面色肃穆道:“死后不往度朔山去的亡灵,绣衣台麾下必要以苇索擒之。”

见到殷水流与连霓裳疑惑的目光齐齐望来。

他淡定从容的继续说道:“当然,这只是一个秉持着光明与正义的绣衣使者,必须要在外人面前表明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