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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又过,司徒奔奔一如往常。除去吃喝拉撒,看花看草在屋内打坐睡觉,出入殿内,贡上东西,便是看书习法,识记…
院里下过一场雨,她收过鲜花,有风干收好的,也有放在殿内屋内净化空气的作用…
从山顶到山脚蹦蹦跳跳,练习“风行术”,亦是强身健体。
第八日,再去登极岭。
那处深紫磷粉画的“云朵”不见,也没有先前簇藜绳扎过的痕迹。
“许是偶然?”司徒奔奔想过,又依葫芦画瓢,像上次一样系了簇藜绳,一路往下…
此次,拨开云雾,见到的是更名贵的丹草…又有不少飞禽时常袭来,难度大了些,司徒奔奔也明显感受到,自己身形利落了不少,渐渐能用巧力躲闪并且不会气喘废劲…
用灵法收服一只大“壁虎”,有些费力,司徒奔奔念诀“守宫朱砂转转转”,那物化成圆珠收入囊中…
司徒奔奔看下下一处悬崖,不知下面还有什么等着自己…
又攀绳而上,满载而归,已是尽兴…这次走时,没做记号。
“万事万物,不可执着…”,司徒奔奔想,“可控制得恰到好处,又太难了,我若有此境界,也不至于,在那21世纪叫苦不迭。”
往三清福地去,用丹芝灵草换了财物…
留了两株新奇的,打算放入玉虚宝库…
“深青夙缎敞袍”“种子”“掌心雷、传音符…各种符”,掌柜一一数来。
“多谢”,司徒奔奔接过,身上似乎轻了不少,她想,“心理作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又去膳堂买了酱肘子,冷眼看过几个议论的弟子,大步流星离开了…
登上玉虚,连蹦带跳,有几处,脚似腾空,司徒奔奔觉得自由的风更近了,又抓紧手中的“酱肘子”,匆匆回去…
贡过酱肘子、果子,她“伸腿瞪眼”,开了阁门,把“壁虎”蓝珠和几颗灵芝陈列,又拿过几本书…是更加精练的道法要诀…
出殿门时,不忘抓走一把瓜子。
在院内石桌上,放下粥碗,喝过一口清茶,吃着瓜果,翻过书页…发现天光渐暗。
三个多后,她懂得用法术点燃长明灯、蜡烛…
有时三天一去,有时七天一次,去那登极岭…
在那处绝壁攀缘,上上下下几回。
第三次,有更多的飞禽鸟兽会抢走她手中的仙草、丹果…躲闪、或者击退来物,身法也在此间练得。
又过四五次,她的脚一沾地,周遭一片黑暗…
抓过的活物都是那些凶恶猛扑的,她席地而坐,掌心灯燃起,照亮周遭静谧…看不到边际。
将大壁虎、鹤顶粉蝶、金蝉、魔化蚁、跳跳蛙…化珠收好,又从囊中抓出一物,很是活跃,一只青黄鸟儿很是好动,挣扎顽抗,司徒奔奔松手,一笑,“去吧”,掉落两片黄绿羽毛,那鸟破光而出,好不自由。
司徒奔奔看,黑暗处生光,两片羽毛由黄绿化作晶莹纯白,神奇梦幻…
“以柔克刚,以不变应万变”,司徒奔奔索性闭上眼,打坐休息。
再睁眼时,一股强烈气流压迫,身形拉扯,脚下出现金洞,司徒奔奔整个身子沉了下去…
如同落入水中,手脚乱舞,一团千千万万小泡泡打过,鼓着的腮差点被打扁…
连忙顿足踩水,冒出水面,水汽消散,冰凉爽利…
司徒奔奔甩过头发,定睛一看,是一处湖海戈壁…
涉水上岸,此处是夜间,司徒奔奔的白裙湿透…一路走过,看白浪打过…冲洗了脚上的泥沙…
“红杉鱼!”司徒奔奔看得,好几条鱼儿鳞片映出金光,几条跃出水面,作势攻来,司徒奔奔急念法术,收服化珠…捡过掉落的金鳞,闪闪发光,淘尽细沙,放在手心,看得仔细…
再向前去,一道浪打来,一只巨大乌龟四脚长大,飞身而来,司徒奔奔一跃退后,乌龟行动异常,每次攻击,她只躲过…
一二十个回合下来,那龟奄奄一息,自己化型变小…
“阳采金背龟!”司徒奔奔拾过,另取一个空囊装下。
不及反应,一声怒嚎传来,似山崩地裂,再睁眼看清,海浪皆无,此处,变成茫茫沙漠,一头巨大獠牙“玛玛哈哈豪猪象”刨土而来,气势汹汹…
獠牙唾出血痕…
司徒奔奔平复心绪,见那物奔来,慢慢退后两步,
灵力运转,双手缓缓推开,念起法诀,周围空气,瞬时凝聚,“云海波涛二十式”,并没有什么二十式,她临时想得,因为自身力量比最初大了不少…
灵气汇出,那庞然大物到地,四脚乱蹬几下,化作不少宝物,“象牙、浑恶花、婆罗石、百露草、白金联珠串…”
司徒奔奔一一收过,霹雳一声惊雷,此处大变,变作亭台模样,依稀可见,三清盛景…
“西海岸…”,司徒奔奔提裙看过,裙内还收容着那些宝物…
“天地万物,四季时辰在不同地方,都会因为灵气影响,有所不同…”,她抬头,大雨倾盆,打在脸上…
奔走下阶,离开“玉台”,不久便迷了路…
转过几处山石、亭台,三清山,群峰相连,各处皆通,雨幕加夜幕,她一眼俯瞰,看不清下处的“三清福地”。
夜幕深黑,只瞥见一处灯光如昼。
司徒奔奔到一旁亭子躲雨,此刻,再无气力。稍作歇息,从灵囊里取出“昙花冻”放入嘴中,看看石表,“戌时四刻。”
她打算走回去,应该不远。
跑到那处亮光的檐下,打开地图,看得认真,“玉台往下…西面…东面…”
她抬头,一眼迷茫,“那得先知道,这是哪里?我这路痴属性,真是一点不变…”
“玉华峰,朝玉阁”,一声音不紧不慢,冷冷冰冰,似鬼出声,空气骤然冰凉陌生起来…
“朝玉阁?”司徒奔奔脑袋里想着,似乎没有这个地方,见房门一推,谢朝崖迈出。
侧眼睥睨,桃花眼狭长,仰月唇没有弧度,“你怎么在这里?”
“我迷路了”,司徒奔奔直率,四下看过。
“当真大才!”谢朝崖看那雨渐大,冷峻的脸上,一抹讥谩的弧度。
“多谢指点,我现在知道这是玉华峰了,可以自己找出去了!”司徒奔奔自信。
“哦?是吗”谢朝崖不以为意,“这处,也是亭台密布,九曲十八弯,姑娘如此笃定,靠脚力能回玉虚峰?”
“我自然有办法!”司徒奔奔不悦,不知道哪里来的骨气,想和身旁这宽肩高大的人一赌般,那人衣衫严整,暗蓝衣袍,高贵肃穆,也暖暖和和…却那样冷酷淡漠…
自己就算是个落汤鸡,也有自己的办法解困。
从囊中取出传音镜,她念起口诀,那镜子发光…
那头,卫嘉正举着花瓶在头顶,小脸红白相间,看赤练金雷双叉戟刃角发出红光,葡萄眼一亮,“师傅,我朋友找我了,弟子…弟子先接过讯息…”
说着,慢慢放下花瓶,起身又是没心没肺,一笑灿烂。
“你什么朋友啊!啊?是不是和你一起打了天门兵卫的狐朋狗友?你小小年纪!”方歌道人身形瘦削,气质精干,皮肤黄黄却很有光泽。他拿过鞭子,指了半天也不肯落到那孽徒身上。
“是玄天师伯的徒弟,先前,您不是嘱咐弟子…”,卫嘉依样学来,叉腰抬臂,“那老匹夫终于开窍了,罢了…多加照应…”
方歌道人气极,黑须抖落两根,挥鞭过去,“你这猴崽子!”
卫嘉跳过,忙将双叉戟放在耳边,“奔奔呐,几月不见?怎么想起来我了?你被张天师关了禁闭嘛…”
司徒奔奔空张着嘴,忙打断,“卫嘉别说笑了!我现在被困在玉华峰…朝…什么朝玉阁…我是个路痴,你能不能来给我引引路?”
谢朝崖看那人说来,一本正经,振振有词的模样,下巴扬起,不以为意。
“啊?这样啊?那处还有谁吗?”卫嘉看方歌道人在一旁脸红瞪眼,哑声作“呵斥”模样,他忙竖起食指,“嘘”的手势,希望师傅别让自己在师妹面前丢脸。
“还有…”,司徒奔奔微侧身,“八爪蟹!”
那声谢朝崖听得清楚,剑眉一紧,又复平整。
“我…奔奔真是抱歉,不瞒你说,我正在受罚呢,师傅一个月不许我下玉京山了”,卫嘉说来委屈,撒娇一般,又道,“让谢师兄赶紧送你回去!”
方歌道人一把夺过那双叉戟,卫嘉伸手欲夺,边叫道,“八爪蟹!你听到没有!八爪蟹…”
声音快刺破耳膜,司徒奔奔离远了些,看传音镜“熄火”了。
她一时无奈,看雨势蔓延。
“卫嘉这小子,若不是看他年少无知,早把他逐出三清!”谢朝崖冷冷出声,深邃的眉眼更加冷鸷。
看那人铁石心肠,一块“木头”,这么久了,也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肠。
司徒奔奔起身,“靠人不如靠己!”
就要离开。
谢朝崖一惊,喉头微涩,“虽不会送你下山,一把伞还是赠得起的。”
他手掌一翻,一把小伞唤出,慢慢变大,他递过——
司徒奔奔淡淡看过,“借了我还要跑上来还呢,麻烦死…”
挥袖利落,扬手洒脱,“不必了!一天为盖地为庐,成大事者,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