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排在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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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卫兵抱歉道:“平宁郡王自行闯入,我们拦不住。”

“自己媳妇不看紧点跟人跑了怎么办?”钟平走进茶室时肖珺正坐在袁臻对面准备泡茶。

袁臻扬了扬眉道:“即来之则安之,钟郡王一起来品茶吧。”

钟平稍稍弯了弯腰大大咧咧地坐下了。

袁臻开始洗茶叶,肖珺洗茶杯。一个递茶叶、倒开水,一个热茶杯、泡茶叶。整个过程,谁都没有说话,却配合的十分默契,一套动作干净无杂念。

袁臻闻了闻,抿了一口问肖珺:“你先说?”

“旧年的雪水。”

“嗯。也只有雪水才能把这香味烘托到刚刚好。”

“酒是陈的香,情是老的深。”钟平阴阳怪气地打断道。

两人都没理他,袁臻又问:“什么茶?”

“此茶汤色黄亮通透清澈,初闻清甜如蜜,入口甜感厚实,通透舒适,绵柔韵长。入喉又觉得毫香高扬,沁人心脾。可是雾芽?”

“又对了。”

两人会心一笑。

钟平感到袁臻和肖珺之间的空气中隐含着某种暧昧,他来回审视着两人,几近焦灼的情绪在胸中扩散。

肖珺正待要喝,被钟平一把拉起,茶汤泼湿了她的裙子,“你还要不要脸?”钟平暴跳如雷。

“住手!”袁臻冲过来拉着肖珺的手问:“烫到没?”

“袁臻,龙港你爱给不给,州牧你要你拿去。我什么都能谈,她,没得谈。”肖珺被钟平死死拽着挣脱不开。

“放开她,你我单独说两句话。”袁臻先把肖珺的手腕放下了。

钟平根本不理他,狠狠推开袁臻拉起肖珺就走。刘厚大喝道:“给我拿下。”

“钟平,这里不是平宁城,你别胡来。”肖珺看到屋外手持大刀的士兵虎视眈眈地对着他们心中害怕。

钟平放开肖珺,举起双手对袁臻说:“看见了吧,无论她嘴上说什么,在她心里我永远排在你前面。怎么仗着人多想报复我?来来来直接打死我,看看珺儿这辈子怎么对你。”

“你先出去等一会儿。”袁臻对肖珺温柔地说。

待崔智把门关上袁臻的脸上笑意尽退,“钟平,袁郅造反逃跑了,你知道吗?”

“没听说过,我只接到锦书阁诏书,你杀父逼母罪大恶极,朝廷要各州牧联合到郅三郎麾下清君侧。”

“这话连你自己也不相信吧?”崔智笑道,“要不然今天你怎么会孤身前来?”

钟平眼眸一动说:“我闹不清你们兄弟间的恩怨,总之我没收到邸报。

就算你做了天子,也不能抢民妇吧?整个平宁城都知道钟念君的生母是楚山肖氏。”

袁臻刚想开口就被钟平打断了:“别以为她躲着我就会嫁给你。除了为你治病,她愿意和你单独相处吗?”

钟平见袁臻低下了头,哼道:“她打小就这样,对病人特别好。自作多情的男人你不是第一个。你认识她多久?我认识她二十年了,你拿什么和我比?”

“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让她活得快乐,你用儿子吊着她,把她管得死死的,她有快乐吗?”

钟平愣了一下说:“她像只兔子遇事就跑,有时需要一些强力帮她下定决心。”

袁臻哼了一下。

“你真以为她和我在一起是被迫的?她是个高明的大夫,她若不想生,弄一副落胎药并不难,可她没有,当年她若不爱我怎么会愿意为我生孩子?”

“她连行动都不自由,去哪儿抓落胎药?她是被迫生下的孩子,你少自欺欺人了。”袁臻轻蔑道。

“不,不是这样的。”钟平懊恼地抓了抓头,“她怀孕后有段日子不闹了,每天赶着做小衣服,对我也很好。

可是她表哥来找她,求她去救他娘。我讨厌那个哑巴,总像个影子缠着她,他娘也不是个好货色,有什么好救的?我没告诉她,这是个错误的决定。”钟平第一次低下了头,“她的身上背着亲人过世的原罪,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去做?她说那么狠心的事我做不到,我的良心过不去。他们曾经是怎么对她的?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就是因为她和他亲近,给他暗示,否则他怎么会贼心不死?她一开始就不应该搭理他。”

钟平看似自言自语实则语无伦次,害怕失去肖珺的恐惧像一个巨大的阴影将他团团包围了。

屋里短暂的平静下来。袁臻略一思量问:“你不是一直想插手龙港吗?我可以让李炳做你的副手。”

“条件?”

“你说呢?”袁臻从窗格子看向屋外,肖珺正低头把玩着手镯,“不去纠结当年她是不是自愿的,事实是你们已经分开六七年了。”

“珺儿没得谈!”

“你嫌不够?”袁臻目光灼灼问道。

“不是,珺儿没得谈,你听不懂吗?没得谈!”钟平嗓门提高了,紧攥着拳头,胸脯不断起伏。

“那就不谈了,请回吧。”袁臻双手抱胸,这是钟平从未见过的傲慢神情,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肖珺在节义堂外站了没多久钟平就出来了,一出门就大声质问道:“当初是谁说的人性最无法克服的不是男欢女爱,而是父母情深。你配的上二郎叫你一声娘吗?”

阳光下身着云锦缎子的肖珺白皙明艳,如一块洁白美玉闪闪发光,这必定是袁臻送的头面衣裳,钟平气不打一出来,骂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浑身上下都在发骚。”

肖珺雪白的脸上划过两道泪痕,在下巴底下凝成一滴水珠。

袁臻冲出门对着钟平就是一拳,大喝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我教训自己女人要你管?”钟平不甘示弱,“我睡过的女人,什么时候都是我的人。”

肖珺见两人快打起来,恨道:“够了。”扭头就走。

钟平立即追上去问:“听说你天天来,如今一个我已经满足不了你了?都说女人三十如虎,你还没到三十啊,这往后可怎么办?

你别跑啊,最近我得了银托子,咱两今晚试试,包你满意。”

“污言秽语的,我去收拾他。”刘厚的手又放到了刀柄上。

“他是蜡做的银枪头,虚张声势,其实是自己没底,你去守着姑娘吧,别被他绑了。”

直到夕阳西下刘厚才回来,进门第一句就是:“珺姑娘说明天不来了。”

袁臻急问:“怎么回事?”

“殿下说的没错,那钟平就是个软骨头,一离了这儿就低声下气的换了个人似的。他先说这些年姑娘连个指头都不给他碰,如今天天上殿下这儿来,见了官大的便丢开了他。

接着又提出给姑娘买独立宅院,先分开住,等老祖宗百年之后休了正妻再把她扶正。”

姑娘问他:“这些年过去了,你觉得我对你还有感情吗?”

就这么一句话,钟平突然哭了,这软骨头也不怕丢人,哭那么大声,一点不顾忌身边来来往往的路人。”

刘厚无奈地摇摇头,“这些年他家里六房妻妾,儿女生了十多个,他竟说姑娘变心了。珺姑娘见他哭个不停,没办法只得说……”

“什么?”

“她说自己对殿下不过是医者父母心,把你治愈后她就回楚山去了。她让钟平把二郎还她,自己带着哥儿再不嫁人。

钟平死活不同意,两人说着说着又谈僵了。

这时钟家派人来说家里来了客人催他回去。他见我在,也不敢强拉姑娘,只犟着不走。最后姑娘答应他明天送昊儿进学堂后就回家,钟平这才肯放她。

昊哥儿如今在我家,姑娘让我今晚送回客栈去。殿下,你看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袁臻略一思索起身说:“备车,我看看她去。”

让袁臻庆幸的是,幸亏他来了,肖珺晕倒在客栈里,袁臻把她抱起时,只觉得她轻得像羽毛。等肖珺醒来,袁臻才知道她忙于应付钟平的纠缠竟一整天没吃饭,是饿晕了过去。

这之后肖珺被袁臻团团保护起来,再不准她离开自己半步。

袁臻挑了一个桂香四溢的早晨,把自己对肖珺感情娓娓道来。他的态度极诚恳,既有对肖珺屡次不辞而别的愤怒,也有得知她已为人妇的芥蒂。袁臻对她完完全全地袒露心扉。

“但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认识你之前,我从没有这么期待见一个人,所以每次你不辞而别,都让我很难过,难过到我常想当初若香芋山没被堵,从没认识过你就好了。”

肖珺被袁臻的痴情打动了。

“嫁给我。”袁臻注意到肖珺一直戴着镯子,心里越发有底了,“每家情况不同,钟平当年自己刚进王府,娶的夫人又高他一等,他自身难保,自然无力保护你。

我家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大娘子的人品你知道,最是贤惠好相处的。”

“那不还有一个不好相处的?”肖珺别过头去。

袁臻知道她在犹豫什么,抱住她的肩:“珺儿,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和大娘子都是乔公指给我的夫人,你和燕儿之间将来无论发生任何矛盾,我都会站在你身旁,绝对不会重演你在钟家的境况。”

“我的过去会被嘲笑的。当年我只是退婚就被说成那样,到时候必定会有人说昊儿是我的私生子……”

“你要相信男人最恨的是被骗,最不怕的是担起责任。娶了你就意味着要照顾你和你的过去。我不会让流言过夜的。昊儿,让他做我儿子好了。”

那天袁臻的胸口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两人直聊到傍晚,袁臻终于得到了肖珺坚定的回应:“等殿下打完这场仗,一切听你安排。”

开诚布公地谈话其实很容易,那种让人放心的踏实卸下防备的真诚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打动人心。

奇怪的是钟平再也没有出现过,崔智直呼不对劲,扮了一天一夜的卖货郎混进平宁城断定郅三郎来了。

机不可失,袁臻当即下令攻城捉拿袁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