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猴儿再称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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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俺老孙降生以来,每日都是吃草木,喝山泉,摘山花,找野果;和狼虫作伴,与虎豹成群,与獐鹿为友,和猕猿结亲;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本猴应该是一个有追求的猴,

“不对吧,这样玩耍虽然开心,但是还是有点不对劲”我摸了摸脑袋。毛茸茸的,还挺顺手。

直到有一天,我见群猴避暑,皆聚于松荫之下嬉戏。观其态:或上跃下跳,采花撷果;或玩弹子,捉迷藏;或挖沙坑,堆宝塔;或逐蜻蜓,捕蝴蝶;或拜神明,祈菩萨;或扯葛藤,编草席;或捉虱子,究辞章;或理毛发,修指甲;或挨挨擦擦,推推拉拉。

我脑中如霹雳炸响,我想起来我是谁了,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我是桀骜不驯孙行者,我是皈依灵山斗胜佛。

“如来,你欺我太甚!”我在心中嘶吼,疯狂的在林间跳跃,原来西游就是一场游戏。可怜俺老孙的那些猴子猴孙被生生打灭灵魂,最后因为压我五百年依旧驯服不了我,最后只能瞒天过海用六耳代替我。

“哈哈哈,哈哈哈,高高在上的神仙老儿们,想不到吧,俺老孙又回来了,等着吧,我们一一清算。”

“还有佛祖。”

我平静下来之后听到猴子们在说:“这水不知从哪来的。我们今天正好没事,沿着涧边往上游走,看看水源在哪,顺便玩玩!”

我暗安自语:“那么,游戏开始了,这一次,我做玩家。”

随即加入猴群,猴子叫一声,拖家带口,喊兄唤弟,一起跑过来,沿着山涧爬山,一直到了水源处,原来是一道瀑布飞泉。

寒气分青嶂,馀波润翠微;潺潺鸣瀑布,真像挂帘帷。

看着熟悉的瀑布,我想到,下一步,应该是先当猴王。果然不出我所料,众猴拍手称扬道:“好水!好水!原来此处远通山脚之下,直接大海之波。”又道:“那一个有本事的,钻进去寻个源头出来,不伤身体者,我等即拜他为王。”连呼了三声。

我抓住机会从丛杂中跳出,应声高叫道:“我进去!我进去!”

我瞑目蹲身,将身一纵,径跳入瀑布泉中,忽睁睛抬头观看,那里边却无水无波,明明朗朗的一架桥梁。

“过了这桥,就是水帘洞了,几百年未见了,真怀念啊。”

翠藓堆蓝,白云浮玉,光摇片片烟霞。虚窗静室,滑凳板生花。侞窟龙珠倚挂,萦回满地奇葩。锅灶傍崖存火迹,樽-靠案见肴渣。石座石床真可爱,石盆石碗更堪夸。又见那一竿两竿修竹,三点五点梅花。

看罢多时,我跳过桥中间,左右观看,只见正当中有一石碣。碣上有一行楷书大字,镌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静静抚摸了一下石碣,心里想到,“好一座天造地设的家当,布局,从我出生就开始了嘛,昔年不懂,如今想想,孤悬海外的岛屿,居然有人类的文字,真是可笑。这布局,很像太白。”

“不过,这饵料吃了也无妨。”猢狲露出尖锐的牙齿,冷声发笑,牙齿洁白,闪烁着瘆人的光芒。

整理了一下情绪,我装做喜不自胜,抽身往外便走,复瞑目蹲身,跳出水外,打了两个呵呵道:“大造化!大造化!”众猴把我围住,问道:“里面怎么样?水有多深?”我回道:“没水!没水!原来是一座铁板桥。桥那边是一座天造地设的家当。”

众猴道:“怎见得是个家当?”我笑道:“这股水乃是桥下冲贯石桥,倒挂下来遮闭门户的。桥边有花有树,乃是一座石房。房内有石窝、石灶、石碗、石盆、石床、石凳。中间一块石碣上,镌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真个是我们安身之处。里面且是宽阔,容得千百口老小。我们都进去住也,省得受老天之气。

众猴听得,个个欢喜,都道:“你还先走,带我们进去,进去!”我又瞑目蹲身,往里一跳,叫道:“都随我进来!进来!”那些猴有胆大的,都跳进去了;

胆小的,一个个伸头缩颈,抓耳挠腮,大声叫喊,缠一会,也都进去了。跳过桥头,一个个抢盆夺碗,占灶争床,搬过来,移过去,正是猴性顽劣,再无一个宁时,只搬得力倦神疲方止。

我端坐上面道:“列位呵,‘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你们才说有本事进得来,出得去,不伤身体者,就拜他为王。我如今进来又出去,出去又进来,寻了这一个洞天与列位安眠稳睡,各享成家之福,何不拜我为王?”众猴听说,即拱伏无违。一个个序齿排班,朝上礼拜,都称“千岁大王”。自此,我重登王位,将“石”字儿隐了,遂称美猴王。有诗为证。诗曰:三阳交泰产群生,仙石胞含日月精。

借卵化猴完大道,假他名姓配丹成。

千百年来度西游,大梦一场魂归来。

拨开迷雾见真相,再入西游再登王。

自古以来的芸芸众生,有的人成为王者称霸天下,有的人登上皇位掌控江山社稷,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生活。

而我,美猴王,孙悟空,要当一只不一样的猴。

“本王的宰相何在?”

只见那班部中,忽跳出一个通背猿猴,道:“大王,小的在。”

“今天晚上给本王安排十个母猴子,要毛最多的。”

“大王,全都要毛多的嘛?”通背猿猴迟疑道。

“真的”

“不试试没有毛的?”

“也可以,先来两个。”

“好的大王。”

以上对话跟我这个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一点关系都没有,说正经的。

“本王的宰相何在?”

只见那班部中,忽跳出一个通背猿猴,道:“大王,小的在。”

“本王问你,我等分封了君臣将相,早游花果山,晚宿水帘洞,情投意合,不与飞鸟为伍,不与走兽为群,独霸一方,快乐否?”

“快乐”通背猿猴点头。

“本王的武将何在?”

跳出一个大马猴,倒挂于岩壁之上。

“我们天天欢乐聚会,在这仙山福地、古洞神洲,不用屈服于麒麟的管辖,不用受制于凤凰的管理,也不用被人间的王位所约束,自由自在,这是无穷的福气,你们可曾忧虑过?”

“未曾”大马猴摇头

“小的们”我厉声叫道。

“将来年老体衰,暗中有阎王老子管着,一旦死去,岂不是白白在这世界上活了一场,不能长久地住在天人之间,你们害怕吗?”

众猴听了这话,一个个都掩面悲伤地哭泣,都为无常而忧虑。

只见那班部中,忽跳出一个白毛老猴,厉声高叫道:“大王若是这般远虑,真所谓道心开发也!如今五虫之内,惟有三者,不伏阎王老子所管。”

我回道:“你知那三等人?”猿猴道:“乃是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

“此三者居于何所?”猿猴道:“他只在阎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内。”

我听着白毛老猴的话,渐渐露出笑容,你马脚露出来了吧,之前我不懂,现在我还能不懂吗,区区一个乡野老猴子,还能知道仙神佛,我心想到:“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猴”

不过我暂时按下不表,现目前不能打草惊蛇。五百年的经历,终究是让俺老孙学会了一些东西。

我假装满心欢喜,道:“那我还需要云游海角,远涉天涯,务必访此三者,学一个不老长生,常躲过阎君之难。”

噫!这句话,顿教跳出轮回网,致使齐天大圣成。

见群猴激动,我又语气一转,说到:“不急,我虽然要寻仙问道,但是我乃是天生地长的生灵,有先天悟道之能,待我将所得传授你们,再寻仙不迟,定让这花果山成为我们纵横的天堂。”

众猴鼓掌称扬,都道:“善哉!善哉!我等明日越岭登山,广寻些果品,大设筵宴也。”

次日,我命众猴去采仙桃,摘异果,刨山药,黄精,芝兰香蕙,瑶草奇花,般般件件,整整齐齐,摆开石凳石桌,排列仙酒仙肴。但见那:

金丸珠弹,红绽黄肥。金丸珠弹般的腊樱桃,色泽鲜艳,味道甘美;红绽黄肥的熟梅子,果香浓郁,酸味宜人。鲜龙眼,果肉甜嫩,皮薄肉厚;火荔枝,果核细小,果肉鲜红。

林檎果实累累,连枝奉献;枇杷含苞带叶,摇曳生姿。兔头梨子形似鸡心,枣子消渴除烦,更能解酒。香桃烂杏,宛如玉液琼浆;脆李杨梅,恰似脂酸膏酪。红囊黑子的熟西瓜,四瓣黄皮的大柿子。

石榴绽裂,丹砂粒如火焰般的水晶珠显现;芋栗剖开,坚硬的果肉犹如金色的玛瑙。胡桃银杏,可泡茶品味;椰子葡萄,能酿成美酒。榛子、松子、榧子、柰子摆满盘子,橘子、甘蔗、柑子、橙子堆满案几。煮熟的山药,软烂的黄精,捣碎的茯苓和薏苡,用石锅小火慢慢熬煮成羹。

虽说人间有美味佳肴,但哪比得上猴子们的快乐无忧呢?群猴拥我上座,按年龄大小依次排好,一个接一个地上前,敬酒,献花,送果,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整天。

喝到尽兴的时候,我跳起来身来,大喝到:“小的门,拿棍来”

群猴中掷出一根长约一米的木棍,木棍结实,乃是山中千年老木所留根须制成。

接过棍子,我运起力量,放声道:“今日教尔等一套棍法,名为八方打神棍,好好看,好好学,以后有取之不尽的妙处。”

棍舞残影,风雷声声,群猴看的如痴如醉,这棍法仿佛就是为了他们准备的。

我暗自道:“这棍法乃是当年三星洞一位师兄所教,虽然不没有师父所传精妙,但是现阶段是最适合学习的棍法,这一世俺老孙比之前更早教习,若是十万天兵来袭,定要让他们大吃一惊。”

“小的们,操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