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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的事情说完了,叶清有事情想跟王爷说。说事情之前,王爷可否答应叶清一件事。”
“不威胁江山天下,不违背江湖道义,本王都答应。”
“王爷想远了,这些大事,叶清定是做不得。”
“只求王爷,以后叶清说的或是做的事情,王爷能不问缘由,相信我,不会有害人之心。”
叶清肃穆的望着萧皓瑾的眼睛,等待着回复。
室内寂静无声,只剩下外面的淅沥沥的雨声。
萧皓瑾发出轻微的叹息,
“本王可以答应你,不问缘由。但你有事情一定要让本王帮你,一定不能让自己置身危险。”
“谢过王爷允诺,先行谢过王爷未来的帮助。”
叶清长舒了一口气,二人对视一笑,叶清起身去书桌拿来一沓纸,双手递给萧皓瑾。
萧皓瑾翻看纸上内容,是从管家送来的仆役资料中抽出的几位家仆的资料。
从资料看,这几人年龄不同,操持的工作不同,有男有女,没有发现相似之处。
萧皓瑾一脸狐疑的问道,
“你有事情要派这几人去办?”
“请王爷安排可信之人,最好是侍卫,暗中跟踪他们,不要被他们发现,时刻都要紧盯着。”
“每日何时去了哪里,见了谁;
府内哪些人跟他们关系密切;
家中资财变化,比如是否购买新的房屋、田产等,意外获得一笔横财;
其他不寻常的事情发生,等等。”
“你是怀疑下毒之人在这几人之中?”
叶清点点头。
“你是如何从上百个仆役中挑出这几人?”
“我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不一定下毒之人真得在这几人之中。
王爷一定要安排信任的人悄无声息地暗中调查,不能走漏风声,以防下毒之人潜藏或者逃走。
王爷派出去调查的人,就是调查者,一定不能认识这些仆役,就是调查对象;
调查者之间,最好互相不认识,避免串供和讨论分享调查结果。
这些仆役在王府里工作生活,平日生活中会接触,会产生情感的亲疏感受,
我把他们用数字编号,作为标识,以后不要称呼他们的名字,用标识来识别不同的调查对象,这样避免了个人情感、喜好的干扰,更加公平客观。”
萧皓瑾非常吃惊的听完叶清的解释,
“你是怎么挑选出来这些可疑的人,想到按人跟踪调查?”
萧皓瑾要继续反问,想到答应过叶清,“不问缘由”,立刻停下发问,
“只是好奇,很新奇,从来没有听过也不曾想过,如果你不想说,就当本王没有问。”
“大抵世人皆有所求有所念,平安富贵,功名利禄罢了。”
叶清心想,要是在现代社会,监控摄像遍布每个角落,随时记录一个人的行动轨迹,排查监控当即抓出下毒之人,证据无可辩驳。
古代社会太落后了,只能基于人的行为分析,利用经验猜测。
“那叶清你的所求所念为何?”萧皓瑾突然冷生生的问出这句。
“王爷,莫不会忘了,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当然是要找出杀害师父的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
叶清愣了一下,含笑回答。
“报仇之事了结之后呢?你有想过吗?还会不会留在王府?”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吧,先过眼前的日子。”
叶清没有办法告诉他,我是来自现代社会的灵魂,这里的生活只是一段记忆。
报仇之后,要去找回家的路,身体还给原主灵儿,此生你我再无缘相见。
萧皓瑾心想,“本王只想说,只要你愿意留在王府,本王会给你名分,守护你,照顾你,让你一生平安喜乐,无忧无虑。”
到底是没有说出心里话,默默点点头。
萧皓瑾回到书房,召来侍卫安排暗中调查事宜。
日巳时,萧皓瑾在王府的兵器室里搜寻不耗内功又易于携带的防身兵器,他的毒仍未找到解毒方子,只能靠叶清的针灸和汤药压制,
此刻府中调养,终究是要出门的,还是要有件防身的武器。
“禀告王爷,门口有人送来一支锦盒,留言请王爷亲启。”仆役举着锦盒,在门口禀报。
萧皓瑾接过,打开锦盒,一副卷轴躺在盒中央,卷轴中间部位被一层薄纸糊封,避免被人打开。
“敬肃王启”,一行中正小楷列于纸上,当即认出,子安的笔迹,这是子安送来的佛画。
“快请送礼物的人进府。”萧皓瑾一边说着扣上锦盒,快步出门,向大门口走去。
“回禀王爷,送此物的是一仆人打扮,此人送完留下话后,当即离开,并未停留。”
萧皓瑾脚步停下,“备水盥洗”,净手后,转身去向昕雪斋。
轻轻揭开卷轴上的糊封,缓缓地把画卷铺开,叹为观止,不仅技精绝,画意更让人惊叹。
画卷的上方祥云绚烂,珍禽引颈翱翔祥云之中;
画卷中部偏上的东北方向,周身散发明艳金光,坐于莲台之上,满怀悲悯的佛祖。
此画的佛祖是以法身佛的“毗卢遮那佛”示人,打破惯常佛像画中化身佛的“释迦牟尼佛”样子,为度脱世间众生后现出的佛像,
画出了存于世人心中的法身相,体现了佛本身,用佛的本相来讲经说法,教化世人,研习经义,人人皆可度化成佛。
画卷的下部是菩萨、明王、山岳江海诸神仙、儒士、妖鬼、阿修罗、饿鬼、畜生等众生像。
构图基调是以威严,沉稳为主,人物采用工笔线条又融合不同风格,
菩萨明王多富丽堂皇,神仙、儒士卓然飘逸,妖鬼阿修罗多粗野豪放,畜生身体尽是圆润憨态。
线条勾勒上,通过线条粗细不一的层层勾画加强明暗对比,标示着佛经的浸染力量变化。
画中聆听的生灵形态全用金线外裹,跟佛的金光色彩吻合,经义化形积聚,积聚妙理为身度化,清静圆满,断一切苦厄业果。
所画人物躯体笔墨细秀各有所异,性格突出;衣纹装饰线条细劲,表现出人像的精神气质;色彩沉着含蓄,格调高古,是能传承流传的作品。
萧皓瑾看完震撼不止,反复观摩,“妙哉,佛之大,经之博,一画彰之。”
萧皓瑾让管家准备了几样上好的文房用品,诸葛笔、李廷圭墨、澄心堂纸,派仆人送给子安,并附上亲笔邀约,
“子安之作,平生罕见,适时,请当面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