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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更深了些,便见到巍峨的宫殿一座接一座,连绵不绝的长廊,围绕大小不等的花园。
一池碧水,平静无波,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又是一处褐色的三层高楼台。
两个走路打颤,看路眼神都要眯起的太监,在给虞政带路。
看两人的激动模样,岳泠夏大概清楚:虞政长得肯定很像这老太监认识的皇帝。
刚才在街上,有老嬷嬷认错,跪下给他行礼,说明,虞家人都长得大概差不多。
行到一处宫殿,岳泠夏瞅了眼正殿上的牌匾。
‘万言殿’,虽然是繁体字,又是篆书,七蒙八凑,她竟然认得。
袁墨抑制不住激动,话语多了些,“陛下,今日本应是大朝会,这会子应该还在议政殿,没想到为了迎接太上皇,大朝会都免了,可见心里是激动的。”
虞政毫无表情轻嗯,他其实都没弄明白,当今坐上那位置的,是他的长房还是二房?
两个儿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时,他就猝然撒手人寰。
他那妻子,也不知后来如何渡过一生。
不过好在有起居录,兴许能窥见一二。
只是年岁久远,起居录不知还在不在。
要说和后辈的感情,延续到现在,着实寡淡。他也不会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后辈埋怨什么。
只要他们用得着,他义无反顾扶持就是。
岳泠夏没他淡定,走在虞政后面,紧张地紧紧扯住玉串的袖腕,“我脸上有没有灰?我发辫有没有乱?走路步子大不大?”
“都好,进宫前已经整理过,小姐,你拽的我好疼。”
岳泠夏稍微松了松,哂笑间,又去摸了下耳垂旁的碎发。
“你怕什么?过来我这边。”虞政伸开手臂,岳泠夏小步移动,挨他手臂站立,随后,稍稍后退半步。
此刻,她很想牵他的手,最终,还是不敢。
阶层,在皇宫,更为严苛。
她要记住,不然,会闯大祸。
忽地,她觉得皇宫,一点都不好玩。
虞政眼眸微黯,手臂缩回,屈起的手掌心,侧立放下。
端坐与高塌上的男人,倏忽站在,眼神炙烈,看向虞政。
岳泠夏忍不住快速扫了眼,除了虞政面容稍稍年轻之外,整个像样,几乎完全一样。
虞意一身明黄常服,咚地跪下,咚咚咚,三个响头,毫不掺假。
虞政有些激动,开口问,“你是哪房的?虞恒,还是虞劭?”
虞意浅怔,恭敬回道,“回禀太祖爷爷,玄玄孙是虞劭的后辈。”
虞政拉他起来,坐在塌上,把他仔细打量,“嗯,果真是,老二右侧眉毛有颗黑痣,没想到你也有。”
虞意笑着笑着就哭了,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皇帝身份,还有另外的人在场。
“太祖爷爷,玄玄孙做的梦,果真灵验了。”
祖孙俩虽然只是初见,可血缘,让彼此毫无生疏感。
见袁墨还在外候着,连忙先止住,让袁墨进来。
袁墨踉跄跪下,把沿路的事都说了,忐忑中,就连在白石山的遭遇,也没落下。
“老臣告罪,没有看护好太上皇,求陛下责罚。”
“沿路竟然多次意外,这件事,非查不可,侯全何在?”
只见身着软甲,头盖兜鍪的壮汉进来,“陛下,臣在。”
“联合京兆尹一起调查高升街马匹给下毒,冲撞我太祖爷爷一事。”
侯全微微昂头,看了眼坐在皇帝一侧的男人,纵然沉稳内敛,还是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
退出时,见皇帝正亲昵牵他手,笑盈盈道,“袁老勿要自责,阴差阳错,太祖爷爷联合剿匪,朕要谢谢你。”
袁墨谢恩临走前,虞政叮嘱他,“不要过多相信吉光,袁老私下要多留意才是。”
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
袁墨诧异一息后,沉声应是。
一出门,就招来留在京里的近随,一番耳语后,近随离开。
虞政见岳泠夏还站在,连忙招呼她来给皇帝见礼。
她只能按照原主的记忆,跪下扒伏,“民女岳泠夏,见过陛下,祝陛下万岁,万万岁。”
声音虽然有些颤栗,可身形努力保持稳定,直到让她站起。
皇帝的眼光,在她身上停留好久,要不是虞政的抵拳轻咳,虞意还会好奇打量。
“玄玄孙,等会孤跟你细说,岳姑娘舟车劳顿,让她先下去歇息。
不过,宅院不要太偏僻,也不要和你那些后宫嫔妃挨的太近,她应付不来那些阴谋诡计。”
“是,来人。”
有宫女进来,引导岳泠夏和玉串下去歇息,岳泠夏知道,她不在场,祖孙俩能谈的更自在。
毕竟有些事,不是她能知道的。
她离开那里,自己也会更自在。
看了眼朝她点头的虞政,随即退下。
栖霞苑。
独立宫苑,还有一处花园,秋千架上,停歇几只盘旋飞舞的蝴蝶,蔷薇花开的正艳,引来蜜蜂嗡嗡乱窜。
五开间的宫殿里,干净安宁,大开敞的窗棂,一眼被瞧见缤纷的花园。
喜欢,很喜欢。
宫女们鱼贯而至,手里都拿着东西:被褥、衣裳、盥洗用具、茶具、香炉、笔墨纸砚等,只要能用到的,全部都有。
等到宫女们散去,刚才空寂的房子,已经被填满。
玉串收拾东西,岳泠夏把五间厢房全部走遍。
布局几乎差不多,无非就是多张椅子,少个摆设的区别。
她已经想好,为了不惹麻烦,她和玉串就住在最左边的一间。
因为那间,有扇窗,正对着侧面的花园,起了三垄地,种了两垄茉莉和一垄玫瑰,香味很好闻。
只是,先前有些没来得及想的事,现在全都横亘在心里,上下不得。
虞政住哪里?是不是和她一起住?如果不一起住,彼此发病怎么办?
可如若住在一间房,又没成亲,被人知晓该怎么办?
至于自己是以何种身份住这里,也是一大问题。
他会怎么在皇帝面前,如何介绍?
想的她双眼微翕,想要睡觉。
也罢,爱谁谁,先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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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政轻呷口茶,把他和岳泠夏的所有经过,和盘托出。
他能笃定,眼前这位玄玄孙皇帝,都能接受他回来,对于其他的,应该都不在话下。
“世间万物,古怪有之不稀奇,有岳姑娘作伴,太祖爷爷也能安心在朕的身边,替朕排忧解难。
朕要钦天监选个吉日,朕要办一场宴会,欢迎太祖爷爷回来。”
虞政挥手,“不妥,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还是不要大张旗鼓的好,对皇家名声不利。
知道内情的让他们知道去,不知道的,也无需特意提及。
太祖爷爷比当今皇帝还年轻,这样的事,没几个人能接受。
对外,还是宣称是真正太上皇云游归京。”
虞意见太祖爷爷面色沉凛,只得答应。
虞政想起一件事,“为何是你们二房继承大统?虞恒的后人,还有谁?”
虞意柔和的脸,顿时冷结成冰,也不管太祖爷爷是否能接受,他还是悻悻然,“我父皇当年并无夺位之心,可虞恒的儿子,却在当年和北漠的大战中,让国门大开,差点亡国,是我们二房的所有儿郎,拼死才保住京都和皇宫。
而大房那边,居然举家半夜偷偷溜出京城,查探的人回来说,他们漂洋过海到扶桑去了。
只留下一个空宅子,我爷爷那会,听说房子拆了,盖了一所学堂。到现在,还是白鹤书院。”
虞政沉默,后辈的是是非非,他无法置喙。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兴许,大任落在二房,也是天意所向。
自己生的长子,连带后人,居然都是孬种。
正惆怅间,有人在殿外喧哗,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