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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凼。
两山峰下落夹击形成凼,裸露的山石,因被常年冲刷,变成白色,故而得名白石凼。
两处山峰连绵,最高处一处平地,有层叠松杉生长,远看像个帽子,这里方圆,便叫帽儿山。
物换星移,年岁太久远,虞政不清楚路上,何处最凶险。
只是看到帽儿山的地形后,他摸了摸藏在腰后的匕首。
后面马车里的袁墨,喝过吉光加迷药的茶水后,昏睡不醒。
经过凼口,从两侧山上窜下身着各异的壮汉,手里武器,也是斧钺钩叉,形形色色。
人数众多,很有心计地把虞政的马车和后面的相隔开。
而在前面开路的侍卫,因为道路狭窄,队形成为纵裂,离马车近的侍卫,并不算多。
着实是个围追堵截的好地方。
“你和玉串不要下来,朕去会会狗胆包天的山匪。”
哪知刚站起,就被车门口的侍卫拦住,“太上皇,小心有诈,小的们能对付。”
“寡人多年没打架,下来见识见识。”
虞政跳下,四处扫视。
后面的侍卫多,山匪也更多,已经缠斗在一起,刀剑哐当,血液四溅。
岳泠夏从窗口看过去,吓得脸煞白。
这宛如切豆腐的杀人方式,还真只在影视剧里见过,没想到,戏剧来源于生活,居然是真的。
她拉玉串,扒伏在座椅下面,只求躲好,不给虞政和侍卫们找麻烦。
呼喊声、尖叫声,声声入耳。
她吓得赶紧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掩耳盗铃,不管有没有用,至少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玉串见状,也依葫芦画瓢,把身体蜷缩起来。
哪知,两人刚趴下,就有人跳窗进来,直接将她拉出来,像拧小鸡仔似的,毫不费劲夹与腋下,跃出车窗,朝山上急奔而去。
而他身后,立刻聚拢一圈山匪,边跑边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个多余动作。
等岳泠夏回神,已经走到半山腰。
玉串哭喊跳马车叫殿下时,第一声虞政并未听见,他从生疏到熟悉,正在享受杀人的过程。
直到玉串高喊第三遍,他才听到。
一看车内,一只绣花鞋在车厢,桃粉色的芙蓉花鞋面上,还有两点油花子。
那是早上吃早餐时,小笼包太烫,岳泠夏从嘴角滴落下来,落在鞋面上的。
当时,他还给她递了帕子,看她的狼狈样,暗中决定,回京后就找教习嬷嬷,好好教导她。
还没到京,居然把人给弄丢了,那一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如若不能及时找回岳泠夏,他又要忍受那种要人命的绞痛。
自己的命也岌岌可危。
来不及多想,顺着玉串手指的方向,举起匕首,提气飞奔。
打斗的山匪们,在一声尖锐的哨声中,鸣金收兵,疯狂逃窜。
侍卫长石磊,带着一群侍卫,紧紧追去。
吉光眼神精亮: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他仿佛看到金银成堆,让他在赌坊里大出风头。
而车里的袁墨,还在昏睡,好像一切意外,都只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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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持岳泠夏的男人,彪悍又机灵,而被藏于腋下的岳泠夏,整个身体堪堪卡住,动弹不得。
好像这个人,并不是无意遇上,而是千挑万选。
“喂,死胖子,放我下来!”奔走间,岳泠夏脑袋朝下,看向快速掠过的地面,几乎要吐。
“小娘子,果真是娇小人儿,到地儿了,俺这就放···”
毫无预备,直接张开腋下,岳泠夏和地面,来个无距离亲密接触。
鼻尖擦蹭地面,带有灰尘,就连嘴上,也沾了几株草根。
她抹脸,恼怒瞪了眼壮汉,迅速打量周围。
她撑起手掌坐住,这里是一处柴草房门口,一块大石磨前,拴着的骡子,正在悠闲嚼草。
见有人看,打了个响鼻,继续吃草。
这应该就是白石山上面的山寨核心区,看规模并不算大。
呈口字型的四间宅院,正中间是五间明堂,左右各是三个开间,这些房屋之间,都有两人宽通道,通向山寨各处。
岳泠夏对于他们的动机,瞬间有了猜测:除了抢夺钱财,大概就是被贵人指使,而且故意隐瞒,这是太上皇的车队。
影视剧里被掳到土匪窝的女人,先奸后杀的地方,最常有的便是柴草房。
一来隐蔽,二来有柴草垫底,不会硌身体。
冷汗涔涔,都顾不上擦,岳泠夏警惕睃巡,寻找自救方法。
万一,如若,真的被山匪觊觎身体,岳泠夏不会去反抗。
贞洁,哪有保命重要。
记住这个仇,迟早报复回来就是。
她才不会梨花带雨的寻死觅活。
冷静下来的她,挑眉问正在用手背擦汗的男人,故意激怒道,“大胖子,你叫什么?”
哪知男人并不觉得被冒犯,呵呵一笑,老实回答,“俺叫王翠花,是新来入伙。老大让俺进马车劫你,俺就听话去了,你要报仇,找老大,莫找俺,俺只是来山上混口饭吃。”
好吧,是个逗比,岳泠夏的恐惧消失一半。
“老大是不是叫酸菜?”
“不是,老大叫赵一手,二当家叫赵二手,还有军师叫岳青山,厨娘叫魏金,马夫叫胡礁。”
好吧,是个没心机的话痨,岳泠夏一阵窃喜。
等等,怎么有个名字,那么耳熟?
“翠花,军师果真叫胡青山?”
“是咧,昨夜还和俺一起喝酒的。小娘子,你入了伙,保管吃香喝辣,做赵老大的女人,全都穿金戴银,只要生娃就中。”
岳泠夏没心思听后面的,‘岳青山’这名字,让她浑身起颤,控制不住的兴奋。
和走商失踪的老爹,名讳完全一样。
只是这名字很平常,一群男人中,总有相同的,或者相似的。
不知这白石山的军师,会不会是流落到此,被抓住的老爹呢?
最好能亲眼见见,咬唇中,岳泠夏苦苦思索。
还没想到法子,翠花头朝地上,耳贴地面,眉毛,紧窜在一起,微微抖动间,活像两条吃饱蠕动的黑虫。
“哎呀,老大回来了,你听··”
岳泠夏反而闭眼靠墙。
以不变应万变,打算最要紧的是,暗中窥视那位叫岳青山的军师。
至于自己,虞政绝对会赶来救她。
即便赶不来,自己也打不过,逃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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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手五短身材,却异常灵活,勒马下来,如走平地。
紧随其后,乌泱泱的山匪,各自忙开。
只是大家在离开前,都会看一眼翠花的方向。
岳泠夏能感觉到有目光停留,她稍微侧身,继续靠墙闭眼,以不变应万变。
“呦呵,居然不怕?小娘子胆子不小。”
赵一手是个大嗓门,一条刀疤好像大红虫,从眉骨拉到鼻梁右侧,乍一看,狰狞可怖。
炯炯有神的圆鼓眼下是明显的酒糟鼻,此刻张开大嘴,露出白牙,笑得肆意。
岳泠夏睁眼,瞥向他身后。
一个和他面相相似,却没有刀疤的男人,正侧脸,和一个着靛青布袍,头戴纶巾的男人说话。
看不见长相,凝视身高时,岳泠夏心脏猛地被扯住。
中等身材,微微有点圆浑,挺起的肚子。
和记忆中老爹形象,有些重合。
只是男人没看她,而是点头之后,转身朝山寨的另一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