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断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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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桓率先发起攻势,疾如风的一刀直劈霍通面门。霍通连忙侧身躲闪,趁这空隙一拳轰出打在木刀上。

凌厉迅猛的拳如奔袭的猛虎,瞬间轰碎了木刀,傅桓连忙抽身回退。

霍通收起攻势,斜眼望着傅桓。

“你还是换你腰间那把刀吧,免得旁人说我欺负你。”

“嗯。”傅桓点头应着。

刀从鞘中抽出,这是一把通体黝黑的刀,每一缕射下的月光都被这同深渊般的黑刀吞噬。

少年持刀而立,他解开了束发,寒风将他每一缕青丝吹起。

傅桓将刀指向霍通,凄美含月的瞳与残月如钩的眉绘出一副清冷,坚毅的脸。

不耐烦的霍通大喝一声迅速向前冲来,一记青龙探爪直抓傅桓面门。

霍通这一爪出手极快,傅桓见势,身子如同鬼魅般往侧轻挪,躲闪而过,霍通见这招落空便认真起来。

随着霍通一声怒喝,三十二式迷踪拳尽数而出,拳在咆哮风在怒吼,招招致命。

霍通全身的内力也自丹田调出,可傅桓的身法实在太过诡异,屡次眼看这拳就要命中,可每次只是碰到衣角便被躲闪过去,一记又一记的重拳落空,霍通额头与鼻翼沁出汗来,连呼吸也渐渐紊乱。

霍通望着他那脚步变换,竟和自己拳法路数有半分相似,皆是变化莫测,难捕踪迹,一时竟没了主意。

来不及多想霍通转身一记霸王献肘轰在黑刀上,傅桓扭转身子迅速挥刀。

霍通来不及避闪,一道形如月牙般血淋淋的口子在他胸膛炸开。

霍通望着胸前那道猩红,愤怒地大吼一声再次袭来。疾风骤雨般的拳头落下,顷刻间拳风与刀影交织在一起。

出拳与挥刀的动作都越来越快,只看得到一幅模糊的光影和血肉横飞的画面。

随着一记重拳落下,两人同时抽身退开数米。铁拳上的鲜血汩汩的流出,霍通的长袍已染红一片。

霍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俨然一副强弩之末的样子,比试也随之接近尾声。

众人望着台上的场景,不由得咂舌感叹道:“这便是天才间的打斗吗,真是好不过瘾呐!”傅风见状刚要叫停二人,可霍通又身形暴走举拳攻向傅桓。

就那一刹,凛冽的寒风不吹,高鸣的蝉声已绝。

一道刀光从众人眼前闪过,一切都结束了,众人只看到一条手臂在空中盘旋,片刻后急坠落地。

鲜血横洒比武场。

被砍一臂的霍通倒在地上痛苦哀嚎,断臂处还在不断涌出鲜血。

傅桓将刀一横,小臂弯曲,用肘内处的衣物擦拭着黑刀上的鲜血。

傅府内再无其它声响,惟有那哀嚎声在耳旁回荡,大家望着台上那手持黑刀,脸上沾染血迹被称作废物的少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阵寒风吹过众人都打了个寒战。

傅桓走到霍通身旁,上前点住霍通胳膊上的穴道,止住了不停涌出的鲜血。

霍掌门嘴角抽搐,脸色阴沉的望着躺在台上哀嚎不止的徒儿。

不等他发作,管家便高声喊道:“霍通挑擂失败,傅桓继续担任擂主,请下一位挑战者上台。”管家声音高昂甚至盖住了霍通的哀嚎。

可台下一片寂静,众人见到霍通这下场,哪还有人有敢上台挑擂。管家见台下人头攒动却迟迟无人上台,又高声喊道:“如再无人挑战,那这次比武的最终获胜者便由傅桓担任。”

管家招手唤来家丁,掀开金盘上的红布,拿起那本《游龙影》,恭敬的双手递给傅桓,又大声宣布道:“恭喜傅少爷在此次比武中获胜,赢得秘籍《游龙影》!”

傅桓望着躺在地上的霍通,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悯之意。只见他缓缓走向霍通,将手中的秘籍递了去,接着开口道:“对不起,我本无意断你一臂,这本秘籍就当我对你的赔礼吧。”

傅桓本出于好心这样做,但在霍通眼里他只看到睥睨的目光,以及强者对蝼蚁的戏弄。

霍通大叫道:“滚,带着你的破秘籍一起滚,老子不需要你的施舍。”

霍掌门再也忍受不了,起身便要冲上台,但一道人影却先他一步翻身上台。

是傅雷,正是傅雷。

只听一声脆响,清秀的脸上便多了五根红指印。傅桓捂着被掌掴的半边脸,一时竟也不知是怒是恼,只得呆呆的望着父亲。

傅雷开口道:“孽子,让你比武你却下如此毒手,伤人也就罢了,我权当你年纪尚小下手无分寸,但如此辱人之行径,你叫我如何向霍掌门交代。”

傅桓脸上依旧云淡风轻之色,只是眼眶已微微泛红,辩解的话说不出口只得吞回肚中,心里也早已满是憋屈之意。说起来傅桓十几年来倒也没读过几本书,孔孟之道更是一窍不通,胸无点墨形容他也再合适不过,当时他想辩解怕也是半句话也吐不出来。

傅雷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黑刀开口,道:“今日我就断这孽子一臂,替霍掌门赔罪了。”说完便举刀挥下。

须臾,霍掌门冲上台,随即便是一掌拍飞了落下的黑刀。接着开口道:“傅将军这可使不得,令郎可是千金之躯,我这徒儿一臂怎可比得了,况且霍通技不如人怪不得谁,这份赔礼我霍家可受不得。”

说完便冷哼一声,抱起霍通扬长而去。

良久,傅桓起身拿起黑刀又捡起秘籍离开了傅府,只留下了一句话:“二叔我先走了,霍家人倘若找来我还他一臂便是。”

傅桓踏着轻功在屋顶上穿梭,已至深夜但街上仍灯火通明,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

傅桓脚力很快,但还是耽搁了大半天才到家,原来傅桓已有六年时间没回过家,竟也忘了家住哪里,还是询问路人才知。

玉京城内有两个傅府,人尽皆知,而眼前这座傅府正是傅雷的府院,傅桓的家。

傅桓纵身翻过院墙,落在庭院内,望着四周,这傅府与那傅府相比还是冷清了不少,装饰也没其华丽。

不过这倒也不怪,这家主人可是边关将军,常年在外征战。两个儿子一个跟随在身边,另一个几年没回过,府内就剩个管家和几个下人照料着。

傅桓往院内走着。

突然,一颗飞石破空袭来,傅桓左耳微动,随即翻身躲过,只听那墙角漆黑处传来一声音。

“想不到还是个练家子的毛贼。”

一道消瘦的身影从阴影处走来。这人头戴草笠,手上掂玩着两颗石子,腰间别着一把佩剑,穿着则是极其不修边幅,上衣与短裤都有好几处撕裂与破损,隔着几十步远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酒气,令人作呕的酒气。

傅桓望着这邋遢至极的中年人,穿着气质简直与乞丐无异,但见他腰间那把佩剑,只瞧鞘与剑柄便可知做工之精细,还有那手飞石,虽只有一击但也能窥得这人内力非同小可,如换作常人只怕已被击晕。

傅桓心下想道:“这酒鬼我记忆中从未有过,明明在我家却称我为毛贼,真是不讲理罢,但其武功恐在我之上,倘若交起手来肯定麻烦至极。”不经意间又叹下一口气。

只看那酒鬼哈哈笑道:“你这毛贼倒也过瘾,我这还未出手你倒先叹起气来。”

傅桓开口道:“你是谁。”

酒鬼道:“你又是谁。”

傅桓道:“我是这间宅子的主人。”

酒鬼又哈哈笑道:“小子,我看你一副滴酒未沾之样却比老夫还要醉啊。”

傅桓道:“你不信?”

酒鬼道:“我为何要信。”

突然,傅桓仰天哈哈大笑,笑声在院中回荡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