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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你唱点啥？”
“我？不了不了，哥今天是来吃饭的，你给我个牛排套餐啥的吧。”
这个老牌KTV隔壁就是西餐厅，双方合作互惠互利，也算是小县城特有生意模式了。
说起这家西餐厅，王浩还是挺中意这家店的口味来着……开着得有十几年了吧，当初高中读书那会儿还上过报纸。
是这个小县城最为流行，时尚的象征地。
至于现在？
那些稀奇古怪的网红可看不上这里……往来的反而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
时尚还真是一个古怪的圈啊。
感叹间，牛排也已送到位——煎蛋，玉米粒，意面点缀其中，再浇上大半勺的黑胡椒浓汁。
牛排被滚烫的黑铁托盘不间断地加热着，这会儿还在滋滋往外冒油。
光是闻着味就让人涌现出了不少食欲。
不喜用刀叉，王浩拆了双筷子，三下五除二地把牛排拆解了开来。
小尝一口……
嚯，几十年的老口味，一点都没变。
满满的科技感啊兄弟们，真是干净又卫生。
王浩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游戏里头吃的大饼与喝的茶水。
肉没肉味，菜无菜香。
科技发展了，但为啥吃的东西却越来越奇怪？
一时之间，王浩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现实太烂还是游戏太真实了……
哎，总感觉深入思考下去怕是要被抓起来吃公家饭，王浩最后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吃饱喝足，王浩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瘫了一小会儿。
他掏出手机刷了起来，却没多久，那招呼他过来的好兄弟就悄悄地把头凑了过来。
这老小子满脸坏笑，这会儿还推了推鼻梁上的油腻小眼镜。
“王哥，今天小刘生日，他请客说要整点有意思的……”
好家伙，生日你就玩这个啊？
话音一落，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王浩看着那叫小刘的小寿星攥着话筒，这会儿站起身，似乎颇为紧张地说道。
“进来吧。”
门被打了开来，由着西装革履的领班入内，身后跟着整整六个打扮各异的小妹。
这也算是传统节目了，外出工作这么多年，王浩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他看着领班出门前带了个锁，顺便将门口处的包厢牌号进行了翻转。
追加服务了的包厢都有这个流程，想起方才走来时的所见所闻，也不难看出这家店的生意的确不错。
“各位，玩得开心些吧。”
小寿星左搂右抱，眼看乐得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
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王浩身旁坐下了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子，对方身材尚可，只是脸上的妆容太厚。
即便借着灯光衬托，这会儿也能看出那遮掩不住的疲倦感。
对方轻车熟路牵起了王浩的手，顺势把身体靠了过来。
劣质香水味像蛇一样地窜到了鼻孔里头，让王浩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
卧槽……
这味也太熏了。
当事人连连后退，摆手说道。
“停停停，我就不需要啥特殊服务了，咱们就随便吃点喝点吧。”
多的不说。
吃过了李欢欢这细糠，如今再看别人还真有点提不起兴趣。
要不怎么说合欢宗厉害呢……
虽然李欢欢对自己的身份来历讳莫如深，而且还总是一副不怎么乐意提起的样子。
但即便如此。
就算是为了活下去，估摸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已学了个遍。
这会儿光是想想就让人有种止不住激动的感觉，王浩又怎么还会对其他人感兴趣？
嘶……
王浩这会儿还真是明白黑客帝国的好了。
对方先是微微一愣，随后顿时面露喜色——她顺手就开了两罐啤酒，自顾自地灌了个痛快。
“那倒是好，我今天也累，碰上你个吃素餐的也能休息休息。”
王浩道了声谢，看着身旁几个人都开始上下其手，端着啤酒瓜子挪到了角落处。
“怎么，是最近生意太好？”
“呵，也就这样吧。只是最近老是能碰到些不正常的家伙……”
“什么意思？”
对方呵地笑着，右手轻挑着晃了晃，四根手指一一收拢。
“临时要加人的，不喜欢用胶的，完事了讨价还价的，甚至还有想要绕后的……要说这客人是上帝，但这老东西可还真变态啊。”
要说生意兴隆可能还真不假。
但客人却是千奇百怪，总能碰到些让人头大的。
王浩露出了个颇为敬重的目光。
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妹居然身经百战……
“说起这个，你多大了？”
“34，再忙活两年就要收手喽。”
卧槽，原本以为只是憔悴些，没想到原因在这儿。
我得叫你一声姐啊。
“姐们，姐们你这……”
眼看着王浩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对方却是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
“你这小年轻还挺有意思的嘛，怎么，生活太苦了所以要来找点乐子吗？”
“别人请客，不蹭白不蹭。”
“那看来你们消费水平也不怎么高嘛。”
“是这个道理，要有条件的话早就去金色年华了。”
“啊……那边这些日子最好别去。听说有姐妹想赚快钱，不小心有人中招了来着。”
对方向着王浩眨了眨眼，嬉笑道。
“看过照片吗？流汤带黄水，长角还发烂，可给我恶心坏了～”
“……”
不是，你这算是给竞争对手进行战略性地抹黑吗。
但这种话倒也有种不信白不信的感觉。
得亏王浩本身没有这方面的强烈需求，这会儿也不会纠结太久。
“光喝酒可就有点不来事了啊，啧，有点没劲……”
对方的声音颇为沙哑，王浩也很快就找到原因。
这姐们从大腿内侧的缝袋里头摸了根烟出来。
从桌底下取出KTV的廉价打火机，美美地来了口史诗级过肺。
鼻子里头哼出两道青烟，她又在自己腿边摸了摸。
“你也来一根？”
“谢谢，不用，已经戒了。”
“嚯，这样吗？那倒是我看走眼喽。”
“什么意思？”
翘起了二郎腿，画着浓妆的姐们吞云吐雾一阵。她的目光从青烟中穿了过来，含着三分的戏谑。
“抽烟还能戒掉，不是穷到发昏了就是生活太幸福。”
不需要用烟来麻痹自己，更不需要逃避现实。
对方笑嘻嘻地扭了扭脑袋，她把脑袋杵在了右手掌心中，画着浓妆的双目上下打量王浩，眼中有些羡慕的神采。
“真好啊……还有闲心去健身，看起来也年轻。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烦恼吧。”
“呵，只是机缘巧合而已，不是那么值得羡慕的事情。”
“哎……那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
怎么突然就伤春悲秋起来了。
王浩剥了两颗夏威夷果，嚼着说道。
“听你这么说，干这行是因为有啥难言之隐吗。”
这姐们顿时眉头一挑，面露不屑道。
“能有啥勾吧的难言之隐？那不都是骗纯情小处楠的话吗，说到底，干这行不就是因为懒吗？”
“人往床上一趟，大腿放开，脑袋空空。等回过神来就是一叠钞票到手，这不比苦哈哈打工来的强？”
“这还是放不开的呢，要是能再拉下些脸面的，学学姐们，收入可得蹭蹭往上涨。”
说起了自己擅长的领域。
这姐们身上的气势都是莫名其妙的高昂了不少。
“也就是我年纪大了些，争不过现在的小年轻。”
“要不是凭借着年轻时攒下的一身功夫，我也得早就做不下去了。”
“所以说啊，这干一行可不得爱一行？得有些钻研精神才行，要是光凭着那青春皮肉，这活也就只能干个三四年罢了。”
厉害厉害。
别的不说，起码这位对自己的定位还是比较清晰的。
王浩想起了自己苦哈哈的4000工资，再看看这姐们手上的名表……啧啧啧，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呢。
王浩咽下了嘴里头的开心果，端起还剩下半杯的啤酒，恭敬道。
“这方面您的确是专家，我敬您……祝您生活愉快，今后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干杯！”
说着说着。
对方又是贴到了王浩的身旁。
她把上半身微微倾了过来，衬出的两团软肉碰着王浩的胳膊。
能够感觉到，却又是触碰不着。
这若隐若现的距离把控感着实有些门道。
“说起来，小哥你倒是跟别人不太一样。这样吧，我给你算便宜点……”
她把脸凑了过来，下巴搁在王浩的肩膀上。烈焰红唇贴在耳廓上，说着心连心的悄悄话。
“两折，给你玩个全套。不限时，整到你睡着都可以不带停的……想要什么花样我都有。”
那左手从王浩身后环绕了过来，贴着短袖的领口呲溜一下就滑了进去。
冰冰凉凉的触感在胸膛上游来游去，像是条蛇钻到了心口里，让人止不住地就发痒。
心动吗？
老实说，有那么一瞬间王浩的确恍惚了。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不是，你还跟我搁这儿推销上了？！
刚刚还说自己今天想要休息来着，合着你还想开张？
专业啊，真的太专业啊……
要不是哥们碰上了更专业的合欢宗弟子，这会儿说不定还真就被拿下了。
王浩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眼看着‘推销’失败，这姐们原本故作平静的表情顿时绷不住了。
“艹，你TM吃开心果喝啤酒来的？怎么不去烧烤摊啊！”
好强的攻击性啊，这才是对方的原本模样吗。
“不是，难道就不能有吃素的吗？”
“你吃素了，那我的花呗信用卡怎么还？你吃素了，那我就得喝西北风了啊知道吗？臭小子，下次别让我在包厢里头看到你嗷。”
再看到你，头套都得给你薅掉！
低声地念叨了一句，对方暗搓搓地向着王浩比划了个中指。
随后便是笑吟吟地朝着其他人凑了过去。
王浩沉吟了片刻，最后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
没有想要跟别人争论的意思，毕竟诚如对方所言，没有特殊消费的冲动，这本来就是耽搁了别人做生意。
上青楼吃饭？
我又不是包龙星……
当时蹭完了牛排就应该走的。
不过这会儿也算是长了见识，倒是也算不虚此行。
眼看着其他人都渐渐进入到了状态之中，王浩站立起身，本想着跟小寿星道个别。
这小胖子却都已经跟人啃上了……
得了得了，还是自己出门去吧，别搅了别人的兴致。
王浩推门而出，下了电梯，顺势来到KTV门外——吹着晚上10点开外的微风，他摸索着掏出了手机。
回家还得打车才行。
正当看着屏幕里头等待排队109人的提示，感到头疼的时候。
一个熟悉而又讨厌的声音从旁传来。
“王浩！”
抬头望去。
大腹便便的主管正喘着粗气，朝着这边飞快跑来。
王浩看到对方手里头握着还没断开的通话，应该是正跟别人打着电话。
“你，你这家伙！”
一碰面。
这老小子就拽住了王浩的胳膊，似乎是生怕别人转身就跑，那五指扣得可紧。
“就这样辞职不干了，你知不知道对公司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东瀛客户那边的邮件没人回，阿三的系统还出了问题！”
“放手，你有点太使劲了。”
“还有那个手册，手册！里面的内容也得更新了才行。今天换版作业整整忙活了八个小时，上游系统全部报警了，现在忙的焦头烂额！你……”
“你MLGB你！叫叫叫叫叫，整天就只知道找人麻烦，你TM一个月赚我四五倍的钱，这点活都干不了？！”
纯粹的粗口，极致的享受。
突然一句没来由得怒吼，给这主管都是吓得哆嗦了一下。
他看着王浩紧皱着眉头，猛地甩手。
这主管感觉自己像是被头牛给甩了开来……
根本抓不住王浩。
整个人甚至都踉跄地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浩，你敢动手！”
眼镜从鼻梁上滑落，主管像头猪似地狼狈起身。王浩正想着这TM不是你先掐的我？
就那手劲用下来，我手上不得留下五根清晰的手指印？
“不是你这王八蛋先掐的我？”
刚好旁边围了帮热心群众。
王浩这边抬手一打量，却当即傻了眼。
噫！
怎么一点痕迹都不带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