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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在采菊心里憋了好久,这下可算是找到机会了。
她噼里啪啦一通质问,问得苏禾连连倒退。
香炉里的香也恰好燃尽。
采菊笑嘻嘻补一刀:“第二局:妙玉娘子输。”
“你住口,方才明明已暂停,不能算时间!”苏禾慌了。
这些古人太不讲道理。
苏禾已连输两局,那些追捧她的人此刻脸色也不太好看。
想到前几日自己还跟个棒槌一样,傻愣愣地跟着她去国公府闹,脸上臊得慌,恨不得当场挖条地缝钻进去。
已经有人受不了提前离场。
苏禾内心焦急万分,只一个念头:完了,彻底完了。
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与人气,这一下彻底清零了。
一瞬间万念俱灰。
弱柳扶风地晃动了下身形。
很快,眸色又一深,死死瞪着那边一脸云淡风轻的顾鸢。
采菊怕她发癫做出什么伤害顾鸢的事,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顾鸢身前。
“三局两胜,妙玉娘子你已输了两局,胜负已分,还请妙玉娘子及时将彩头奉上。”
傻采菊,都这时候了还刺激她。
不过——干得漂亮!
顾鸢默默在采菊身后竖了个大拇指。
推开她肩膀上前:“苏禾,愿赌服输,你输了。”
“我没输!”苏禾不甘心:“你耍赖,你明知自己赢不了我,所以故意在规则上钻空子,要是你先作,你也一定作不出来。”
顾鸢确实作不出来。
她大方承认:“不是妙玉娘子要求自己先作的吗?”
苏禾被她话问得一噎。
确实是她要求得不假,可那是因为她以为第二局与第一局一样。
谁知道顾鸢这么诡计多端,竟算计她!
苏禾气得发狂,不管不顾冲到比试台左面坐着的四位老者案几前。
吼道:“她耍计谋,利用规则来赢,你们不是裁判吗?怎么不管管她?啊!”
粗鄙不堪!
四人内心俱是一阵嫌弃。
忙不迭往后避开,生怕沾染上了晦气。
戴冒山挺着背,闲闲道:“平阳郡主并未违反规则。”
话落,其余三人皆认同地点点头。
规则之内的事,他们就算身为裁判,也管不了。
苏禾却不这么认为。
认定他们不管,是害怕顾鸢报复。
在她心里,他们就是顾鸢找来替自己作弊开脱的,偏还说得冠冕堂皇,义正言辞。
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们所有人都后悔莫及!
苏禾死死咬着牙,气得浑身发抖。
血红的美目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咬牙切齿:“你敢不敢再和我赌一次?”
像赌场里赌红了眼,失去理智的赌徒。
顾鸢轻笑:“这一次你的彩头又是什么呢?”
“……”苏禾懊恼:“若我输了,从今往后再不和你争抢景珩。”
反正她是女主,不管争不争,最后崔景珩都会沦为她的舔狗。
想到此,苏禾心中得意。
脸一扬,露出悲悯的神情:“我和你不一样,你在闺阁之中长大,心里只有小情小爱,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也是你的悲哀。”
“我知道你嫉妒我拥有景珩的爱,可我要告诉你,这世界上不止有男女之情,还有大义。当然,像你这样的女子是理解不了的。”
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苏禾这些充满批判的话听得顾鸢发笑,也真笑了出来。
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你不配。”
话落,苏禾原本神气的表情瞬间僵住。
顾鸢似看不到她眼底的难堪与愤怒,不咸不淡地补充:“我乃国公府嫡女、平阳郡主,出身尊贵,享天下供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为何要嫉妒你一个无权无势的乡野女子?”
可她拥有崔景珩的爱!
顾鸢看穿她心底所想:“一个男人而已,若我想要,招招手,就有成千上百的男人趋之若鹜,上赶着求我宠幸。”
“你觉得,一个崔景珩算什么?”
此刻崔景珩就在台下,听到这话羞愤难当。
既恼顾鸢不知廉耻,又恨苏禾连累他被辱。
铁青着脸,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比试台,猛地一扯苏禾:“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苏禾正欲反驳顾鸢,猝不及防被扯住胳膊,一个踉跄跌到地上。
崔景珩却一眼也不看她,直拽着她胳膊往下拖。
“景珩,你弄疼我了。”苏禾面露委屈,眼泪霎时涌上眼眶。
柔弱无助的美人被拽着在地上拖行,哪怕她方才洋相百出,也轻易就勾起了男人们的同情与保护欲。
其中以容瑕为最。
他誊过苏禾的诗,为她的胸襟与见识而震撼。
深信写得出那样波澜壮阔诗句的女子,必定不凡。
伸手挡住崔景珩:“她喊疼,你没听到吗?”
身上隐隐有杀气泄出。
崔景珩先是一恼,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暗沉幽深的眸子,心下一惊。
手不自觉松开苏禾。
等反应过来,想要训斥他。
容瑕已弯腰扶起了苏禾,问了句:“妙玉娘子,你没事吧?”
苏禾眼尾泛着红,听到这话,更是委屈得当场落泪。
楚楚可怜地看一眼容瑕,吸着鼻子,强颜欢笑:“我没事,多谢公子。”
在脑海里回忆书中内容,思索眼前俊逸出尘的男子是何许人也。
张张嘴,还想要说什么。
却见容瑕已放开了她,朝比试台走近两步。
黑瞳如漆,意味不明地看着台上顾鸢:“郡主赢得确实不光彩。”
“那又如何?”顾鸢下巴微抬,眼皮轻轻垂下,眼神不屑:“容先生莫不是想替妙玉娘子出头?”
“郡主误会在下了。”容瑕喉结上下滚动一圈,声音艰涩:“只是既然是赌局,就应赢得光明磊落。今日众人看着,郡主虽侥幸获胜,却也失了风度,惹天下读书人非议。”
容瑕自以为处处为顾鸢着想,苦口婆心劝说。
没想到却只得到顾鸢一声讥讽:“那就不劳容先生费心了。”
容瑕高大的身躯站立不稳似的晃了下。
身后苏禾及时扶住他:“容先生,你没事吧?”
刚哭过的眼睛略有些红肿,长睫沾着水汽,水汪汪的十分灵动。
鼻头也因哭过而带着点红,明亮的大眼睛里夹杂着既担心又紧张,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情绪。
叫人萌生怜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