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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一旦撕开了一个口子,后面的秘密就再也藏不住。
前世,苏禾如有神助。
开医馆、救济堂,研制火器,提升南宸国力。
随军前往战场,替受伤的将士治伤。
一桩一件,都让她在百姓和军中将士们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高,最后到了不可撼动的地步。
哪怕是顾国公——顾万钧,也曾受她救命之恩。
只是那药,是救命良药,却也是夺命的毒药。
顾万钧嗑药成瘾,身子骨被掏空,多年在军中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而顾鸢兄长顾南山,因急功冒进,中了敌人圈套,被废了双腿,从此再也不能领兵打仗。
顾家失势,顾鸢嚣张跋扈的形象又深入人心。
所以当东倭国派使臣来求和,想要两国联姻时,朝中大臣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享天下人供奉的平阳郡主——顾鸢。
当然,这背后或许有苏禾的怂恿。
但顾鸢成为和亲公主,去往东倭,却是民心所向。
皇帝没法,只得应允。
怎料刚出南宸边境,东倭国便撕毁和平条约,斩杀送亲使者。
更是对顾鸢百般折磨,将她头颅悬挂于城门外,以挑起两国战火。
裴卿尘说到此,喉头哽咽住,无法再继续往下说。
而顾鸢听完他说的,呆呆地坐在椅子里,久久都回不过神。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响起一声鸦叫。
顾鸢呆滞的眼珠转动一下。
这一下好像开启了某个机关。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滴。
顾鸢胡乱抹一把脸上泪水,哽着声音责怪:“表哥,你回来时就应该将这些事告诉我的。”
闻言,裴卿尘从心底弥漫上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不知该如何告诉顾鸢,他也是花了好多天,才得以接受他重生了的事实。
那些天,他过得浑浑噩噩。
感性与理智,脑海里像有两双手,互相抵抗,撕扯。
差点将他逼疯。
现在好了,他不必再一个人死守秘密。
在深夜里因噩梦惊醒,分不清今夕明夕。
裴卿尘长叹一口气,心中竟是无比的轻松。
“阿鸢,现在你已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你有何打算?”
“当然是以牙还牙。”顾鸢眼神坚定。
几乎是立刻就遭到裴卿尘反对:“不可。”
“有何不可?”顾鸢反问。
她身来尊贵,享天下人供奉。
凭什么要被一无权无势的孤女踩在脚底下?
就算是命运又如何?
若天道不公,她便反了这天!
一瞬间,顾鸢周身散发出骇人气势,逼得裴卿尘气焰都弱了两分。
他试图劝阻:“阿鸢,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走前世的老路。”
“那表哥你回来的意义又在哪呢?”顾鸢毫不退让。
危险地眯了眯眼。
凤眸凌厉:“表哥你向来雷霆手段,如今怎变得婆婆妈妈了?”
“前世我国公府落得那般下场,表哥觉得,乃一味退让躲避能躲过去的吗?况且表哥背着我做的动作可不小,莫不是表哥觉得,表哥你能以一己之力改变我和国公府的命运?”
“还是表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帮我国公府改变命运。”
被顾鸢直白地戳穿心思。
裴卿尘有一瞬的无地自容。
顾鸢说得没错,从一开始,他想要救的就只有她。
天家无情。
他身在皇家,虽父子和睦,却并无寻常人家的手足亲情。
所以皇帝也好,国公府也罢。
他要救的,从始至终就只有顾鸢一个。
见裴卿尘被自己问得哑口无言。
顾鸢讥讽地勾起一抹唇角:“看来我猜对了。”
难怪她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明白裴卿尘回来的目的,和他回来后那别扭的行为举动。
原来问题竟是出在自己身上。
可他不知,她与国公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国公府出事,她也绝不会苟活。
顾鸢发了狠似的说出心底决绝的话。
裴卿尘痛苦地闭上眼。
良久,他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
捂着额头叹道:“我早该知晓。”
罢了。
他已只身入局,没有回头路。
“阿鸢,我算是彻底败给你了。”语气含着点笑。
却无端让顾鸢听出些落寞之意。
张张嘴,想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只得装作看不到他眼底的深情:“多谢。”
倏然,又想到另一件事。
轻笑道:“说来也奇怪,倒是歪打正着,让咱们不至于太被动。”
这话听得裴卿尘一头雾水。
顾鸢狡黠地眨眨眼:“表哥忘了,后天就是我与苏禾的赌局。”
说到此,心底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很快,快到顾鸢抓不住。
探究地打量裴卿尘几眼。
裴卿尘用喝茶掩盖面上的不自然。
好一会,轻咳一声,放下茶盏:“阿鸢可是有赢的法子了?”
“嗯。”顾鸢点点头,收回视线:“不过此计只有五成把握。”
五五开。
这也足够了。
裴卿尘甚至希望她赢面更小才好。
只不过这话,却不能当着顾鸢面说出来。
“什么法子?”裴卿尘假装不经意地问。
顾鸢压下心头那抹怪异的念头,笑道:“秘密。”
好啊,他什么都和她说了。
她有事却瞒着他。
裴卿尘假装伤心,捂着胸口不停念叨着:“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顾鸢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任由他如何说也不松口。
在东宫待了约莫一个时辰,顾鸢告辞回府。
裴卿尘目送那道婀娜多姿的背影离开,随后唤了李川进去偏殿说话。
“去把监视国公府的人召回来。”
“是,属下遵命。”李川朗声应下,却没有立即下去。
裴卿尘食指中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
“为以防万一,你去挑个身手不错的暗卫,要女人,送去阿鸢身边保护。”
李川:“是。”
回答完,见裴卿尘又沉默了下来。
李川不敢催促,只静静立在下首等着。
“唔……”裴卿尘沉吟了片刻:“勇毅侯府那边情况如何?”
派去监视勇毅侯府的人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李川摇了摇头:“并无异常。”
话落,又想到什么:“不过这几日那乡野女子倒是很少出门,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原本勇毅侯夫人还对她横眉冷目的,这几日却一反常态,时不时询问关心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