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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从永安伯爵府回来,便一直阴雨连绵,顾鸢哪都去不了,只得在房中刺绣品茶以消磨时光。
这日,天空终于放晴,瞧着从东边缓缓升起的红霞,顾鸢心中高兴,带着采菊与东篱出府去逛。
采菊是个关不住的性子,这么些天一直待在府中,可憋坏她了。
听闻顾鸢要出去逛逛,顿时拍手笑起来:“太好了,这些天一直下雨,可憋坏奴婢了。”
“郡主,听闻长盛街新开了家珍宝堂,咱们去瞧瞧吧?”
顾鸢璀璨一笑:“好,都依你。”
久雨初晴,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凉意,东篱拿了披风穿在顾鸢身上系好带子。
絮絮叨叨:“天虽已放晴,寒气仍渗人,郡主多穿件衣裳,免得受凉。”
说着又拿了暖手炉塞顾鸢怀里。
顾鸢好笑:“东篱,如今已是四月末,我穿这厚实,还带上暖手炉,等会我要烧起来了。”
东篱还欲再劝。
顾鸢已放下手炉,一手抓了采菊与她快步向外,威胁:“你要再婆婆妈妈的,我就不带你出门了。”
东篱讪讪收了声。
从东角门出来,早有马车等候在外。
“郡主。”车夫连忙见礼,又赶紧搬了踩脚凳放好。
采菊与东篱一左一右小心扶顾鸢上去马车。
两人在靠近车门帘的地方坐好。
东篱嘱咐车夫:“小心赶车。”
车夫应下,抓紧缰绳:“驾——”
马车缓缓而动。
车轮行走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采菊撩开车帘,一双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突然“咦”一声,指着一暗纹烟墨圆领长袍的俊逸男子对顾鸢道:“郡主,那不是容先生吗?”
顾鸢应声看去。
长身玉立,丰神朗朗,一席洗得发白的暗纹烟墨长袍穿出锦衣玉服之感。
不是容瑕是谁?
马车从后行至容瑕身边,采菊打着车帘高声呼唤:“容先生,容先生——”
容瑕闻言回过头来。
“采菊姑娘。”目光掠过采菊落到身后人身上,缓缓上移。
倏然,不期然对上一双微微含笑的凤眸。
容瑕心头一跳,慌乱垂下眼睑,拱手作揖:“郡主。”
“容先生这是要去哪儿?”顾鸢问。
容瑕答:“这两日斗诗阁摆了擂台,听闻新晋擂主是个姿容绝色的年轻女子。在下心生向往,想一睹容颜。”
“哦?”这倒是奇事。
顾鸢一挑眉,对这“新晋的擂主”也有几分好奇。
笑道:“如此,我倒也想去凑凑热闹。”
采菊插话:“郡主,你说这擂主到底有没有传闻的那般风华绝代?”
有没有又如何呢?
才名与容貌,得其一已是难得。
她两者皆备,足以让天下文人雅士追捧跟随。
正说着话,突然前面人群发出一阵暴乱。
所有人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开来。
紧接着就见一匹发狂的黑马疾驰而来。
那黑马又凶又烈。
直朝着顾鸢马车袭来。
惊得马车也跟着横冲直撞。
东篱与采菊脸色俱是一变,紧紧护住顾鸢。
顾鸢心怦怦乱跳,声音不稳:“发生了何事?”
“马受惊了,请郡主坐稳。”车夫在外高声回答。
双手死死拽紧缰绳,想要使受惊疯跑的马停下来。
就在这时,那匹发狂的黑马突然掉转马头,又冲了过来。
车夫心叫“不好”,眼见着那匹发狂的黑马要撞上马车。
千钧一发之际,容瑕骤然飞身而起,猛地一脚踹上黑马马肚,旋即翻身上马,用力扯住缰绳。
那发狂的黑马长久的嘶鸣一声,乖顺下来。
“郡主,没事了。”容瑕坐在马上道。
顾鸢白着脸撩起车帘,看到端坐在黑马上的容瑕,脑海中倏地响起裴卿尘那句:“容瑕不简单。”
僵硬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苦笑:“多谢容先生。”
余光瞥到一抹熟悉背影,却没在意。
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回府。”
东篱心有余悸,担忧地看着顾鸢:“郡主,您没事吧?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来?”
顾鸢摇摇头:“不必。”
旁边采菊劫后余生地拍着胸口:“幸好有容先生在,不然奴婢都不敢想后果会如何。”
东篱蹙着眉看她一眼,示意她别说了。
采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心翼翼打量着顾鸢神色,噤了声。
车内安静下来。
不到一个时辰,马车又回到国公府。
采菊与东篱沉默着扶顾鸢下车,刚进去府内,就听鸢飞院里的小丫鬟前来禀告,说裴卿尘来了,正在鸢飞院里等着顾鸢。
顾鸢心头升起一个怪异的念头。
面色不佳地说了句“知道了”。
挥退采菊与东篱还有鸢飞院里一众洒扫伺候的丫鬟,独自走进去。
裴卿尘笑着迎过来:“阿鸢,去哪了?一早下人就说你出去了。”
“表哥难道不知道吗?”顾鸢眉眼冷沉,飞挑的凤眸渗出两分凌厉,望着对自己一脸关切的裴卿尘反问。
如此直接的质问。
裴卿尘墨眸闪了闪,一时间不敢与她直视。
讪笑:“我如何能得知?”
“表哥当真不知?”顾鸢声音陡然狠厉:“若非表哥用此狠计,怎能让容先生露出破绽,我又怎能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容先生竟会武功!”
“阿鸢,你误会……”
“误会?”顾鸢冷哼:“我是误会了表哥派李川故意使马受惊,还是误会了表哥为逼容瑕露出破绽,差点害我受伤?”
从没想到,有一天裴卿尘会为了让她看清一个人,而置她安危于不顾。
顾鸢受伤:“表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容瑕识破你计谋,就是不出手怎么办?”
“我已命李川暗中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伤。”裴卿尘迫不及待解释。
看着顾鸢“果然如此”的眼神,声音渐渐弱下去。
双手无力垂下:“你诈我。”
是肯定的问话。
顾鸢轻笑:“就只许表哥算计,不许我诈表哥?”
先前她惊魂不定,在长盛街看到那抹像李川的背影并未多想。
可方才,她听丫鬟禀告说裴卿尘来了,心中便觉得奇怪。
没想到她只稍微诈了下,裴卿尘就不打自招。
可真是她的好表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