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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飞雪淹没了整片死亡森林,厚厚的积雪覆盖着树干,枝叶和地面,形成了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
寒风呼啸,被冰雪覆盖的树枝发出“咔擦咔擦”声响。
几只鸟儿在林中鸣叫,寻觅着藏在雪里少得可怜的食物。
站在死亡森林的入口望去,死亡森林仿佛成了一个人间仙境,透露着一种诡异的宁静和危险。
银炼师和绝无梦打扮成书生和老奴的模样,来到了醉生梦客栈。
掌柜张大看到满身风雪的主仆二人在客栈门口瑟瑟发抖,连忙迎了上去:“二位,里面请,这大雪天的,冻坏了吧,来,里面暖和暖和。”
二人进店后,绝无梦对掌柜说道:“先来两壶当不归,再来点你们这里的特色菜。”
掌柜满脸堆笑:“好咧!”
酒菜上来后,掌柜在一旁看着二人:“这样的天气,二位来我死亡森林,想必是有什么很着急的事情吧,不知是来打探消息,还是求医治病呢?”
绝无梦没有正面回答:“你看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掌柜呵呵一笑:“看二位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依然中气十足,精神抖擞,不像是有病之人。”
绝无梦边吃边说:“那我们就是来打探消息的了。”
掌柜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看着银炼师背的那个大大的行囊:“死亡森林打探消息收费是很贵的,不知二位可出的起价钱。”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确实这次出来没有带多少银子。
不过二人此次来死亡森林也不是真的打探什么消息,只是想找到秦药师看是否有机会下手杀了他完成对残骸老人的承诺。
绝无梦拍了拍银炼师的大行囊:“这个你放心,有的是银子。”
掌柜看着这个大行囊,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听绝无梦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信了:“一看公子就是江南富家子弟,是小的冒昧了。”
二人此时已酒足饭饱,绝无梦想多了解下这里的情况,便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死亡森林看起来很大嘛,我们要打探消息,应该问谁呢?”
掌柜已经把二人当成了金主,兴致勃勃的给他们介绍:“我们这里负责出售消息的有四人,如果公子是打探山野里的隐士之事,就找樵夫齐松风,如果是打探民间百姓之事,就找工匠卢铁,打探都城内的事情呢,就找裁缝程才女,打探奇人异事,鬼神传说,就找书生卜知书。”
绝无梦想了想:“我们想打听下当年诸葛筱白的事情。”
掌柜有些吃惊:“天女剑诸葛筱白?这个名字很多年没人提起了,公子为何要打探她的消息?”
绝无梦也想不到什么正当理由,只能胡编:“在下诸葛无梦,不瞒掌柜的,诸葛筱白是我姑姑。她来到重都城后再也没回去过,听说十多年前死于难产,诸葛家的长辈让我来了解下当年的情况。”
掌柜听完更吃惊了:“成国青川诸葛家?当年他们得知诸葛筱白死后,派出十八高手去离国报仇,最终却无功而返,没想到事隔多年,你们又要准备往事重提了吗?”
绝无梦自然不知道这些往事,她也不关心这些,她想知道的是诸葛筱白在死亡森林的往事。
绝无梦轻描淡写的说:“这些事情我们也知道一二,我想打听的是当年我姑姑在死亡森林的事情。这个你们应该很清楚吧。”
掌柜像是回想起了往事,有些怅然:“哎!这件事情,最清楚自然是我师兄秦药师了,你问其他人,没有秦师兄的允许大家也不敢讲出去。”
二人没在醉生梦过多耽搁,酒足饭饱之后便沿着一条主路直接往森林里处走去,在一个写着神农居的木牌坊处被两个剑童拦住了去路。
二人说明来意,要找秦药师打探些消息,剑童便领着他们来到了秦药师所在的虚庐。
不一会儿,来了一位四十岁上下男子,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感,只是穿着一身锦衣绸缎,又俗气了些,想必此人便是秦药师了。
秦药师见到二人,开门见山的说道:“二位从成国青川远道而来,只为了解诸葛筱白在死亡森林里的那段往事?”
绝无梦知道一定是掌柜的提前把他们之间说的话告诉了秦药师。只是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式联络的,自己一路赶来,并没有停歇,路上也没有遇到急着赶往神农居的人。
绝无梦见秦药师稍微有些不悦,看来是不太愿意提起当年自己做的那些不堪的事情。
绝无梦在醉生梦便知道这里打探消息价格很贵,早就搜刮了银炼师身上的银子再加上自己的,一起给了秦药师:“知道死亡森林消息很贵,但听说同时也有个规矩,便是死亡森林只说实情,绝不胡编乱造。我说的没错吧。药师先生?”
秦药师接过银子,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欣喜,那段不堪的往事沉在心底多年,早就不愿提及,只是这二人是青川诸葛家族的人,本就有权知道,可又想到家丑不可外扬,死亡森林的那些事情,真的可以对外人讲起吗?
秦药师把银子还给绝无梦:“抱歉!这个事情还真不便讲与外人听。”
绝无梦不以为然:“诸葛筱白是我姑姑,我也算外人吗?”
秦药师一脸无奈:“诸葛筱白的事公子当然有权知道,只是其中还有些死亡森林其他人的事,请恕我不能对公子讲,要不这样,我只讲诸葛筱白那一半,公子也不用给钱了。”
绝无梦只道他羞于说起自己的那些不堪往事,也不勉强。
因为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来听故事的,而是找机会杀了秦药师为残骸老人报仇以报答其传功之恩。
绝无梦装作一脸失望:“那好吧!就讲你知道的想说的吧。”
秦药师回忆起二十年前的往事。
大概二十年前吧,师父残骸先生有一个女弟子,名叫诸葛筱白,长得很美,武学天赋又高,师父让她修炼天女剑,没出几年,她就成了重国唯一的女剑神。
我见到诸葛筱白那一天就喜欢她,如果她也喜欢我那该有多好。
可是,诸葛筱白并不喜欢我,她后来喜欢上了一个叫江左第的男子,当时江左第来到死亡森林打探一个来自离国的神秘男子,很可惜,这个神秘男子的消息我们死亡森林也不清楚。
江左第便在死亡森林的神农居住了下来,后来他看到了诸葛筱白,二人一见倾心。
我一开始还想和江左第竞争一下,可当我看到江左第和诸葛筱白彼此恩爱,心里便只有默默地祝福,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要为了一个诸葛筱白,让别人看轻我秦药师。
后来,师父和诸葛筱白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诸葛筱白决定跟江左第离开死亡森林。师父当然不准,是我和我的师弟们帮助江左第带着诸葛筱白离开了死亡森林。
为此,师父很生气,将我关了起来,还将一起帮助诸葛筱白的师弟们打成残废。
希望他们从此留在死亡森林忏悔。
由于重都有陆知先在,师父也不敢去重都找江左第和诸葛筱白的麻烦,但对外说是诸葛筱白背叛师门离开了死亡森林,死亡森林从此不再欢迎她回去。
我希望江左第能在外面给诸葛筱白幸福,想起她和师父的那些事,自然也不愿意再在死亡森林看到他们。
过去了几年,我苦学医术,治好了师弟们的伤残,从此就在死亡森林医病救人,不做他想。
绝无梦和银炼师听完后,发现秦药师说的一些事情和残骸老人说的还是一致的,只是涉及到残骸老人和秦药师之间的事情,他都几乎略去了。
当然,他说过,他只讲一半,那另一半自然就是残骸老人和秦药师之间的事情了。
即使是藏了一半,但是从秦药师的口中听到的秦药师和残骸老人所讲的秦药师完全是两个人。
秦药师口中的自己是一个为了心爱女人的幸福主动退出竞争,且为了心爱的女人竟和自己的师父翻脸。这就是一个典型的痴情伟男子形象。
残骸老人口中的秦药师是一个为了女人不择手段,恃强凌弱找别人麻烦的小人,且在事后心怀怨恨,以卑鄙伎俩残害师父的十足坏人。
银炼师心里猜不准是什么情况。
他试探性的问了一下:“死亡森林里讲的事情一定都是真的吗?”
秦药师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们宁愿不说,也不会说假。要不死亡森林也不可能在江湖中存在这么长时间。只是那另一半在下实在难以启齿,还望二人见谅。”
银炼师知道再问下去此行的目的就可能要暴露了。便不再言语。
绝无梦和银炼师一样,对于残骸老人和秦药师讲的出入的部分,拿不准谁说的是真的。也不便问。
当然他们二人更倾向于秦药师在说谎。
因为只有他有这个必要用说谎来掩盖自己不堪的行为。
想起残骸老人在死神洞的惨状,想起残骸老人说的此人善于伪装,巧舌如簧。
对秦药师又增添几分厌恶。
二人准备先在神农居住下,然后再找机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