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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腊梅香。
姜羡鱼等人已至苦山附近，恰逢寒冬雨，姜羡鱼和钦?被冻得瑟瑟发抖。几人寻了处石壁躲避风雨，刚点燃篝火就跑来一只红色野猪抢地盘。不过它胆子小，钦?一抬翅膀它就不敢靠近，只在外围来回跑动，就是嘴巴太毒，反反复复不是“丑女”就是“丑男”。气得姜羡鱼捡起石头砸，赶出去好远才作罢。
钟山神说这猪叫山膏，乃本地山精，最擅长骂人。
姜羡鱼很纳闷：
“即便是鹦鹉学舌，也不至于无中生有吧？附近又没人，它这骂人的本事跟谁学的！”
“应是堵山山神天愚教的。”
据说这位神虽是地神面，名气却远高于某些真神，这一身本事全在嘴上。据说某一年帝轩辕在鼓钟山宴请百神，发请谏时漏了他，他便自创玉响教山膏传唱，歌名就叫《帝君不识数》。
姜羡鱼听完笑到不行，
“他这么嚣张，你们帝君肯定很生气吧？”
“帝君大度能容。”
……
入夜风雨更狂，视肉兽和钦?相互依偎在火边取暖。姜羡鱼醒来不见钟山神，她本想问一边打坐的阿献，担心打扰阿献修炼便没作声。
等了良久也不见山神归来，她只好冒雨去外面寻。
她在岔路口瞥见一个人影，只一眼那人又凭空消失了。她心中不安，以为是请生郎君，赶忙原路折返，却在回去的路上，看见钟山神在巨石上打坐。
她走过去问：
“郎君在做什么？”
“吸食飨气。”钟山神答道。
姜羡鱼仔细听，果然隐约有乐声。她不理解，荒山野岭的，谁在给山神献飨？
钟山神看出了她的疑惑，说：
“是良禾。”
……
天亮以后雨也停了，他们继续赶路，那山膏不知哪根筋不对，叫上整个族群跟在他们屁股后头骂，除了丑女丑男，又添了一句新词“狗男女”。姜羡鱼本想忍耐，结果还是没忍住，
“你别逼我！”
山膏根本不当回事，继续大合唱，
“丑女！丑男！狗男女！”
“闭上你的猪嘴！你眼瞎啊，信不信我割了你的猪舌烫酒吃！”
“狗男女！丑男！丑女！奸夫！淫妇！狗男女！奸夫！淫妇！丑男！丑女——”
结果山膏骂得更起劲了。它们声音洪亮，而且异口同声，光是气势上她就输了一大截。最后还是钦?有魄力，啪啪几翅膀扇过去，山膏们一会儿就没影了。
姜羡鱼气得够呛，平白无故被一群猪造谣，越想越憋屈，
“这天神教的什么词啊！”
阿献飘出来幸灾乐祸，
“人家钟郎君都不介意，你还怕坏了你名声不成？据我所知整个山海间，能和钟郎君传出谣言的，你是第一个。”
“你正经些！”
姜羡鱼脸一红，心里头更生气了。
阿献却不懂得见好就收，
“瞧你这脸蛋，红得跟晚霞似地，该不会真瞧上了钟郎君幻化的这句皮囊吧？”
“你——你太过分了！”
“怎么就过分了？我是在提点你，我劝你最好尽早收心，不要被他的皮囊所迷惑。”
至此姜羡鱼忍无可忍，
“你再这么胡说八道，我再也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
阿献说正好落个清闲，潜心修炼早日击败请生郎君，反正这些闲话无论真假她不会再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