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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黄昏,昨日刚刚平息的皇城在某一个角落又热闹了起来,今夜是皇后与皇上的新婚之夜,周沁之看着桌上的玉兰花蜜与桂花甜酒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道“从前母妃的生日都是我与父皇陪着,如今就只有我了。”拂梨手中整理着周沁之的衣服道“公主要不要先尝尝玉兰花蜜?一会奴婢就要送去小厨房了。”周沁之向后一靠,无力的说道“不必了”看着窗户外已经落光叶子的玉兰树,心中满是凄凉。
一路上张灯结彩,整个皇宫都努力的为帝后的新婚之夜添一丝喜气,不远处便是皇后所居的启凤殿,那些人忙进忙出十分匆忙,周沁之没有停顿直直走了过去,拐了弯便是秦贵妃的住处,里面也是灯火明亮,殿中已经准备了一桌的菜,周沁之整理了心情,露出雀跃的笑容,接过拂梨手中的盒子,轻快的走了进去“母妃!”一进去便看见秦音恭敬有礼的坐在一旁,旁边是惠太后。
心中涌现出一阵不明的情绪,让周沁之紧紧的抓紧盒子,上前恭敬道“见过皇祖母。”惠太后慈祥的笑着道“怎么说母女同心,果然还是沁儿惦记着你,让祖母看看准备了什么礼物。”周沁之上前将盒子放在桌子上,看到桌子上有一个打开的盒子,里面是一对金镶玉如意想必是惠太后所送。
打开自己的盒子,一边说道“不过是小巧玩意儿,祖母看了可不要笑话沁儿。”里面是一对镂空香丸球,上面雕刻的是孔雀,还用珐琅彩上了颜色。接着说道“这是前几日托人从宫外带回来的。”惠太后拿起细细观看,又递给秦音道“小巧精致,果然很有眼光。”周沁之含笑回复道“祖母谬赞。”秦音收起礼物道“太后,咱们入座罢。”
几人落座,本是母女二人的温情时刻,如今参杂进惠太后,周沁之很不适应,惠太后打破尴尬的平静道“听说沁儿与你家的弟弟走的很近,那个弟弟是什么来头?”
秦音回道“是大伯父的儿子,自从大伯病逝后,就一直寄养在家中。”惠太后做出思量的表情道“如今几岁了?”
“已经十四岁了”秦音回应道。“前几日路过红学寺,听到师傅提问,回答的倒是有理有据,听说武学也不错,与那何家的称作双壁。”
周沁之一听到惠太后提及秦祀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不会随意的关注别人,秦音面色依旧温婉道“臣妾倒是没有注意过,倒是听说颜家公子学识不凡。”
惠太后没有接秦音的话茬,而是转而问周沁之“沁儿觉得如何?”周沁之本来心中一直在琢磨惠太后的意思,突然被点了名愣了一下道“阿祀...”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沁儿很久没去红学寺了,到不是很清楚。”秦音垂下眼眸,将情绪掩盖在了里面,
“今年云展立了新王,听皇上说递来消息,期望与咱们连好,不知是怎么个连好法子。”惠太后悠然的说着,手中的珠串不停的转动,秦音接过话说道“这些朝堂之事臣妾不懂。”
惠太后半抬眼皮,打量着周沁之,眼中犹如野兽盯着猎物一般闪烁着光芒“咱们沁儿也不小了,过完年便是十二了,也该早早的预备着婚事。”秦音伸手将周沁之招过来揽在怀中道“沁儿还小,在留个两三年也无妨。”
惠太后眼神也跟着转过来,眼中充满了慈爱,道“听说云展新皇也才二十三岁,正是青春年少,咱们沁儿是配得上的。”
秦音看着周沁之调皮的眨了眨眼道“沁儿在安甫养的太野了,若是嫁与别国岂不是让人笑话。”
惠太后似乎不在执着与这个问题不再说话,一顿饭周沁之吃的索然无味,吃完饭几人坐在一旁自顾自喝着茶,秦音与惠太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宫中的事务,“闭灯了。”惠太后透过窗户看着启凤殿的方向幽幽道。
启凤殿内,赵紫芙身着大红衣裙已经等了很久,虽然说是大婚,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热闹,几位命妇安静的站在一旁,手里端着各种东西都在等着,夜已经暗了下来,透过凤冠的珠帘看外面却依然灯火通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声声问安的声音,赵紫芙还没有做好准备,门就推开了,皇上就已经走到了面前,不敢抬眼,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一步步走来的脚,一步步从红黄相间的衣摆中走来。
“饮合卺酒”
“早生贵子”
“点红烛”
身边的人吵吵嚷嚷的说了很多,赵紫芙机械一般的跟着他们的要求做着,这些在今天下午已经练了无数遍,就算此刻脑子根本一团浆糊,赵紫芙也能完成。
随着眼前的珠帘被撩开,屋内的人细细簌簌退下,心慧替她拆下凤冠婚服,就剩皇上与她,屋内除了红烛偶尔的噼啪声,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脱掉婚服的周峻烈一屁股坐在赵紫芙身边,沉静了一会道“从此以后你便是这荣国的皇后。”赵紫芙藏在袖中的手紧握又松开,站起身去解周峻烈的衣衫,周峻烈动了动并未阻止。灯光暗下,外面的烛火熄灭,只剩下屋内的红烛燃烧着,衣衫褪尽,略微薄茧的手摩挲上嫩滑的肌肤,寸寸探索,红帐落下,挡住阵阵呻吟。
清冷的月亮照耀在皇城之中,无法改变的事情就要坦然接受,就算坦然中夹杂着无数的血与泪。
皇宫中几乎没有人能安然入睡,周沁之从秦音的宫中出来,想到太后最后说的那句话“有福之人真是不看出身啊。”秦音脸上那一抹无奈的笑,周沁之看的清清楚楚,自己贵为公主,母妃还会为了自己的婚事忧心道在太后面前都收不住吗?至于嫁与谁...周沁之脑中闪过一个人影,只是一瞬间就被灭掉。
“小心!”周沁之心中杂乱无章,没注意到前面稍微凸起的石砖绊了上去,身后的拂梨伸手去拉,奈何手中拿着灯笼与一盒子点心没有第一时间拉住。灯笼滚落在地上。
周沁之跌入了一个怀抱,揉着被发饰硌疼的头,稳住身子看去“阿祀?”拂梨见周沁之没事,便去扑灭因为丢掉而燃起的灯笼,竹克上前几下就将灯笼踩灭。
秦祀扶起周沁之,从竹克手中接过一件自己的披风披到周沁之身上,关怀道“知道今日是贵妃生辰,你必定回来的晚,所以来接你。”
周沁之拢了拢披风,一阵暖意袭来,接过掉落的发饰攥在手里,道“多谢你了。”几人向宫中走去,秦祀说道“今日午间,趁着休息我便送去了贺礼,贵妃还邀请我一起用膳,我想这你们母女相聚也不好打扰,便没去,不过看你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周沁之叹了口气道“你倒是识趣儿,只是有些人年龄越大越是讨人厌了。”秦祀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太后,不动神色的四下看了看,道“既然讨厌也不必放心上了。”
心里掂量了一下还是试探的说道“今日何公子没有来读书,好像是病了,你可去看过了?”因为很在意周沁之对何槐荫的态度,处处都想试探,周沁之闷闷道“今日就算是没病,恐怕也不想见任何人吧。”秦祀有些疑惑,道“你去看看说不定何公子就好了。”
“我去看有什么用?他想见的人如今....”说着微微仰头看着清冷的月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觉得舒服了些。
还有其他人?震惊中还又一丝喜悦,这么说周沁之与他并不是爱慕之情?更不是两情相悦?“那是见不到了。”
秦祀略带了一丝遗憾说道,顿了一下道“你...早就知道?”周沁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我与他们相见时,就知道槐荫哥哥与...她有意,谁知出这样的事端。”
秦祀单手微微握拳抵在嘴边,抑制自己的笑容不那么明显,一直以来都是不是爱慕之情。
这边的情绪还没有缓和,竹克就被撞翻在地,秦祀几步上前将人擒住喝道“什么人,敢在宫中放肆?”
那人挣扎中突然看到周沁之,喊道“公主殿下,奴才是睿王爷宫中的云丙”周沁之上前几步,皱着眉说道“你先起来,好好说。”秦祀将人提起来,那人身穿宫人服饰,卑躬屈膝道“,睿王爷旧疾复发,奴才是要请太医。”
周沁之心中有些担忧,不由的提高了声音“那也不能这么乱跑,快去吧。”转头对秦祀说道“咱们去看看。”秦祀一把拉住周沁之,有些不悦的问道“什么人生病你都要去看看?”
周沁之被他拉的一个踉跄靠近他的怀里,说道“睿王爷年纪与我差不多,身边又没人照顾,不去看看怎么放心?”周沁之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拽着向前走去,本来心中还气恼她怎么谁都关心,因为周沁之的温热的手掌一切都淹没了。
进了殿内,只有一位宫女正在为他更换暖炉,看清来人,连忙下跪问安,周沁之挥了挥手,看着纱幔里的周峻睿问道“路上碰到云丙,说王叔旧疾复发,是什么回事?”
宫女还没有说话,纱幔里便传来沙哑的声音“无妨,不过是受了寒气,膝盖疼罢了。”周沁之与秦祀一起行礼道“还以为王叔睡这。”周峻睿坐起身来,道“有劳公主忧心了,今日的场景公主还有闲心担心本王。”
周沁之按下有些气恼的秦祀道“既然王叔没什么事,沁儿就先行离开了,慢慢入冬了,还请王叔好好保养。”并没有听到回应,周沁之带着秦祀离开了。
老远便看到赶回来的云丙,周沁之转身对拂梨嘱咐道“有空去探查一下。”已经很晚了几人快步向宫中走去。
秦祀闷着气道“原来公主对谁都这般上心。”周沁之反应过来,笑道“只是打听一下而已,我左右没什么事情做”
秦祀微微歪着身子悄声道“没事就来找我啊。”周沁之伸手戳了他一下道“过了年可就是科考了,你学的如何?”
秦祀有些骄傲道“师傅说,如今正是兵将短缺,让我做个武将,如今我正在研习兵法”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与你的槐荫哥哥一起。”明知她对槐荫无意,开起玩笑来心中也不再沉重,周沁之白了他一眼道“以后不要这样说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恐怕生事端,今日太后还提及我的婚事。”
秦祀的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赶忙问道“怎么说的?”周沁之道“提及云展也立了新皇,大概有意两国联姻....”说着垂下了头闷闷道“我都没有见过那位新皇,说起婚嫁还是希望两情相悦,日久生情才好。”
两情相悦...秦祀眼神中的失落犹如月光一般散漫,两情相悦对我来说恐怕永远都不可能了,那就,祝你如愿以偿吧。“云展一直不怀好意,待我上了战场做了将军,威慑列国,谁敢让你和亲!”
秦祀充满得意与炫耀的说出这样话,心里却在被岩浆煎熬着。周沁之扯出一个苦涩的笑说道“只是你要上战场,世事难料,我倒是希望你纸上谈兵最好。”
周沁之话中的关怀犹如雨露甘霖滋养着秦祀对她的守护之心疯狂生长,秦祀看着灯笼将他俩的影子黏在一起,心中逐渐平和“我是你的舅舅啊,守护家中女子,不是理所应当吗?岂能因为贪生怕死而断送你们的幸福。”
周沁之木然抬头,看着眼中闪烁着柔情光芒的秦祀,是啊,都要忘了他是舅舅,是秦家血脉,“沁儿在此先多谢舅舅了。”
只有承认这份关系才能光明正大的守护着她,不让她受世俗言论与朝权侵犯。
明知不可得而求之,是为蠢,应知无可奈而安其若命才对,幼时求不得父母团圆,少年求不得心爱之人,早该明白本就不是圆满的命数,只做该做的,能做的,不要,不求,不想,守着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