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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听不见的。”
狼妖嗤笑一声,“你一道门弟子,不好好在养心观待着,来佛寺主持什么狗屁公道。愚蠢,愚不可及!”
“愚你妈个头!”
陆安怒目而视,“老子平生最看不得恃强凌弱,和尚肉不比这群凡人的香?”
其声煌煌,其言张张。陆安一语震住群妖,放荡声、淫笑声骤止,远望陆安,皆悚然静立,不敢妄动。
那狼妖同样心神俱震,双手禁不住地颤抖,持握的棍锤当即滑落在地,“嘭嘭”撞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倒成了当下整座南院,唯一的声音。
趁这工夫,陆安衣袖一笼,将同样呆若木鸡的凡人分批统统送出寺庙。
忙完后重新跃上墙头,再看那狼妖,不见那渗人妖异身形,只见一面目清冷、白衣飘飘的男子站立原处,气息与那狼妖有三分相似。
陆安多看了他一眼,正要离开,只听他突然开口:
“三十年前,我跟你一样。宗门覆灭,成了散修。回去家族的路上,看不得人吃人,忍不住宰了几个畜牲不如的凡人。”
“然后呢?”
陆安冷笑一声,“一会是狼妖屠戮生灵,一会又是修士伸张正义,说话跟放屁一样。”
“无依无靠的散修,其命贱于凡人。自然是被佛门、道门、官府联合通缉喽,正常来说,当死无葬身之地。可我运气不错,被女妖看中做了面首。”
陆安将信将疑,男子神情舒缓不少,“机缘巧合之下,我也成了妖兽。呵呵,自那之后,倒可以随意虐杀凡人了。你小子资质不错,比我更有潜力,哪天要是没了去路,来大荒山。”
说罢,男子右脚蹬地,地上棍锤腾飞出去,倏忽间取了群妖首级。
随即喷出一口妖火,将这十数首级炼成一串巴掌大的骨珠,用灵匣封装之后,飞递陆安。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群妖甚至没能发出半点声响来。
陆安直直地望着男子丹田中那妖气、灵气纠缠伴生,散发着勃勃生机的斑杂道台,一会才注意到,面前突然多了个五彩琉璃匣。
“哎?”
回过神来,略略瞟了一眼匣中骨珠,陆安正要张口拒绝,院中早已没了男子踪影,只剩十数具无头妖兽尸身。
看了眼四周,陆安用黑布包住灵匣暂且收下,跳下墙来。这时寺院山门大开,几名僧人迅速清理干净门口妖尸,很快里头又传来了熟悉的钟鼓声、诵经声。
接着妙音梵曲接踵而至,烟花冲天,香火弥漫,街市上人又多了起来,无数香客们从各个地方再次涌现,捧花持香,一脸虔诚地进了山门。
不过盏茶工夫,更多的人又被吸引而至,摊贩们再次张开了叫卖喉舌。热闹依旧,繁华如初,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陆安在汹涌人潮中站了半天,只觉神困身软。好半天抽身出来,去了北院,唤出一名和尚,托他将那骨珠给陆君如送去。
神识确认后,又暗暗叮嘱陆君如将骨珠随身带上,遂拖着身子,回往养心观。
“兄长没事就行,其他都是浮云。”
“浮云你大爷!这鬼地方,都是些什么人啊!”
“都是演员!一个个的,都在演戏是吧!”
“死了的……总归还是死了。唉,操蛋。”
还是我道门好,人才多,不虚伪。重振道门神威,我辈义不容辞!
再进观院,已是夜半时分,水陆道场灯火昏明,幡旗林立,二进院内,医馆、斋堂依旧明亮,然香客人群早已散去,只有几名扫尘清灰的道童。
呼吸间,清新之气盈灌肺腑,行止时,静谧之色环绕周身。方才在广南寺沾惹的血腥污秽之气随之消除,陆安焦躁愤郁的内心也渐渐平息下来。
不急进院休息,在观院中漫步随行片刻,陆安迈步再进那半月院门,此前那诡异凉风不见,转而替代的,是包裹全身的一股燥热之气。
扫视一周,陆安眉头一皱。尽管依旧摸不清缘由,然而这次的“杀意”,明显比之前要强烈得多。
“莫非,不是冲着我来的?”
再联想之前救下道童、让李圣人难堪的经过,陆安忙分出神识,投向那三层小楼。
不看不要紧,但见那小楼底下烈焰滚滚,外面血雾漫漫,神识不得而入,陆安吓得一个激灵,直朝前大喊一声:
“彩云!李姑娘!”
无人回应,无人作声。陆安收回神识,回头想出去找人,却见那半月院门消失不见,自身周围同样血雾弥漫,不辨方位。
这时,脚下更有热麻之感传来。陆安俯身一看,但见脚下云履被灼烧成灰,脚底早已触之地面。
陆安一惊,下意识地奋力跳跃腾空,那鞋面上不起风烟的黑色火焰仿佛被更加激活了一般,如“火蛇”一般,朝着陆安裤腿迅速蔓延而去,眨眼间便烧到了膝盖。
“谁他妈害我,老子让他身死魂灭!”
两脚重新落地,陆安朝着地底怒吼一声,全身真气迸出,瞬时血气翻涌。那黑色火焰骤消,连带周身血雾也溃散大半。
心下稍安,陆安再看前方三层小楼,其外血雾愈加浓厚。当即不再犹豫,遂催发出全部神识,凝神汇一,破雾直往二楼廊台观外孔隙。
待隐隐听到彩云的哭喊声,陆安愣了一瞬,再顾不得许多,当即身如奔雷而出,顺着神识,三两步便攀飞到二楼廊台,挥拳奋力一挥。
轰轰~~
伴随一声清脆炸响,三层小楼一阵轻微摇晃,二楼护罩瞬时破开。
霎时热浪奔涌而出,陆安不管不顾,直接翻身跳入,来到三楼一看,李玉如、彩云、以及那两童子正一同缩靠在软榻当中。
软榻外面用清凉罗帐笼罩,前面有冷竹屏风隔绝,李玉如坐于床头,运作罗帐、屏风效用,额头布满细汗,气息微弱,身形摇摇欲坠,已苦苦支撑良久。
彩云躲在她身后,脸颊泪痕未干。之前她借用小楼机关朝外努力发声,又怕声音太大会影响到李玉如,纠结恐惧之余,只觉得委屈又茫然。
初听到外面破碎之声,李玉如原以为是这灵宝不堪炙烤,即将轰塌碎灭,身心一颤,当即睁开眼来。看到的,却是陆安那如梦如幻的身影笑容,人更是痴了。
“陆大哥,真的是你吗?呜呜呜,太好了,快快救我们出去!”
彩云跳下软榻,跳上陆安身背,脸贴上肩颈深吸一口气,遂朝李玉如点头,又哭又笑道:
“小姐,真真是陆公子,不是别人伪装的。”
短暂失神后,陆安回过神来,一边扶稳彩云,一边苦笑道:
“此地凶险,咱们先出去!”
李玉如点点头,回身看那两童子,却只见衣物鞋袜,瘫软成团。翻开一看,但见血腥扑面,脓血汩汩,两人不知何时,早已身死...
悲怆之意填满胸腔,加上之前心力消耗颇多,李玉如“哇”地一声,从床头翻滚下来。
彩云、陆安急忙上前,将李玉如扶起抱身,目睹软榻惨相,一时静谧无声。
“都怪我,都怪我没好好照看他们......”
李玉如紧紧抱住陆安腰身,一边干呕一边抽泣不止。彩云早已哭成泪人,连连摇头愧悔:
“不是小姐的责任,都怪彩云,只顾自己和小姐,疏忽了他们,呜呜呜呜......”
陆安长叹一声,将彩云重新背上,轻抚李玉如身背:
“跟你们都没关系,有人不愿他们活命。”
言罢,陆安从储物袋摸出辟火软纱罩,裹护住两人冲出小楼,少时又顺着神识,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