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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陆安以为自己周围,还有某种...他感受不到的存在。环视一周,霎时间汗毛直竖,忙远离湖面,往前几步,躲到那侍女身后:
“大晚上的……姑娘你……你在跟谁说话呢?”
侍女也被陆安异外的举动吓了一跳,人木在原地。邻近宅邸的看门丫鬟闻声过来,两手捧着一只璀璨玉盒,眼望陆安,笑问道:
“前几次过来的都是钱大人,这位大人面善眼生,年轻有为,不知……该如何称呼?”
之前侍女回过神来,转过身,竟直面陆安跪了下去,言辞哀切道:
“小人方才……无意惊吓到上使,罪该万死,万望大人恕罪!”
陆安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人应当是会错了意、认错了人,忙扶人起身,后退一步,冲二女抱拳,哭笑不得道:
“两位,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大人,偶然路过此地,闻见景致独特,散心怡情而已。”
二女恍然,头一人冷哼一声,袖回锦盒,退至门口,强作闭目养神样。
另一人却是美眸焕彩,扯住路安衣袖,笑道:
“公子来便是客,相见即缘。我家公子独创道家灵术,同时涉猎佛门经法,领悟颇深。其知人识礼,最为好客,更有膝下一女公子容貌倾城,性子活脱。此长夜漫漫,何不进院共饮同乐?”
“不用麻烦了,多谢姑娘!”
陆安一开始还云里雾里,到后来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连忙扯回衣袖,飞步前去。
连续掠过几幢宅邸,停住身步,谁料近前一众丫鬟侍女也及时得了消息,纷纷投递香囊、瓜果,甚至直接是……钱宝灵石。
所幸陆安及时远离宅门,侥幸躲过一众人的争抢围猎。可即便临靠湖堤,只要投目望去,便能迅速引得一阵骚动慌乱……
“这他妹的……散步居然散到了烟花柳巷!”
“不过有一说一,这群拉皮条的,长得……还挺凑合。这本钱也是下得够狠。万一没忍住迈了门去,下场……恐怕要比上次去那玉香阁还惨!”
陆安一边沿着湖堤前行,一边暗自庆幸。一会在临湖石亭中坐了坐,看了会黑夜湖景,又觉得寡淡无趣,便准备回那斋义堂暂歇。
不愿走回头路,继续往前行了一段,陆安便忍不住,又朝远处的联排宅邸看了看。
不同于方才的并无二致,借着月光灯火,能渐渐辨别出屋门院墙有新有旧。
在彻底丢失陆安这位“过路客”后,丫鬟侍女们的表情眼神,也渐渐归于平淡甚至灰暗。
“今天什么日子,这会咋这么冷静呢?那些读书人,道人,僧人……莫非都跟我一样穷?”
内心正嘀咕,忽见一全新宅门,门上朱漆鲜艳醒目,雪白高墙浑然一色。陆安再看门口那蹲坐在地、两手托腮的侍女,当即吓了一跳。
那侍女不是别人,正是在进京途中有过面缘,那金丹强者、朝廷要员——王正要之贴身侍女。
陆安并不知道她名字,可她那极有辨识度的黑直长发、妩媚容颜,加上那天雨夜震慑狼妖、赠送传音玉镯,还是让他第一时间便认了出来。
“什么情况?是王大人不要她了,将她卖身于此?”
停住脚步,陆安一时心痒痒,恨不得立马散开神识进去,好好探查一番才好。
刚生念头,眉心处微微一痛,陆安揉了揉,回想那天进了外城城门南巷,王正要被宫使风光迎接的情形:
「今奉上谕,封安国上将,赐玉京灵宅。待入灵宅颐养,另赏灵丹药石,钱粮布帛……」
“那什么玉京灵宅,该不会……就是指的眼前这个吧?
“不过真说起来,这地方倒是不差的。就是这宅院,装修风格也忒雷同了,要不是有新有旧,各个丫鬟侍女相貌不同,感觉进进出出,会很容易迷糊。”
站定身姿,细细打量半天,陆安忍不住离了湖堤,朝那侍女走去。
然走没两步,左右两院的看门丫鬟率先注意到陆安,先后上前挥袖舞帕招呼:
“小公子从哪里来?此地有良辰美景、灵运佳人,往这处去如何?”
“公子别被这狐狸精骗了!修道之人,当谨守本心,抛却杂念。”
另一丫鬟后发先至,近距离蹲身下去,玲珑体态不经意间显露,与此同时,在脚边放下一枚玉简,“我家主人曾上山灭妖、下海斩龙,纵横南北开疆拓土。
公子面善心诚,气闲神足,是为我家主人所言之天纵之才。然所修道法稍显粗陋,此简写有天人感应、阴阳调和篇共十二章,乃东灵大陆玄真观符元真人所悟,现赠有缘人!”
说罢,那丫鬟捂胸回身,直接进了屋去,不曾有半分滞留犹豫。
反观陆安,在对方近距离蹲下身的时候,眼神便盯着那一弯霜雪不放了……乃至于她后面说的话,几乎没听进去半个字。
“骚狐狸精!居然还说我呢,真是又当又立!”
另一丫鬟不服气地挺了挺胸,见陆安木在原地不为所动,碎碎骂了两句,见夜色已深,也回身去了。
和陆安一样呆若木鸡、怔在原地的,还有他正前方宅院门口的王正要贴身侍女——柳如烟。
自那天进京、随王正要领了恩赐,顺利来到这玉京山中山镇之后,柳如烟才发现,她并不是来到了想象中的仙灵之境,而是彻彻底底掉进了一处无底深渊。
当然,和不得出宅邸半步的自家主人——王正要一比,柳如烟以及其他服侍下人的处境,似乎又没有那么糟糕。
毕竟,除了不时过来巡查的军将,这黑水湖附近,偶尔还是有那么些胆大不要命的穷酸儒生、落魄修士会过来。
运气差一点,只能远观。运气稍好,便能近距离感受“世外之人”的鲜活气息。
柳如烟来这里时间不长,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彻底认清了“困于牢笼、与世隔绝”的事实。出来招揽“客人”的这个机会,是她下了很大一番功夫才争取来的。
然而昨日一天一夜,除了左近和她分身相似的丫鬟侍女外,其他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今晚一过,若无收获,柳如烟便要回屋去。下一次再出来,要等至少一个月。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对柳如烟来说,已经不算运气稍好,而是祖坟冒青烟了。
“陆公子!”
先陆安一步清醒过来之后,柳如烟近乎于本能地弹身而起,随后使出全身力气飞扑过去,手脚并用、如八爪鱼一样将陆安身子紧紧箍住、死死吸附不放。
一息之后,见自己并未被弹开拨开,柳如烟再忍不住,将脸埋进陆安胸口,一时大哭不止。
陆安脑子清醒,身体继续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好半天,直至胸前哭声渐消,湿热吐息平稳时,方抿了抿唇,轻声提醒道:
“姑娘,那啥,我打不过你家大人。”
柳如烟怔了一瞬,破涕为笑,依依不舍地从陆安身上下来,凝望他半晌,一言不发地转身,朝宅邸大门行去。
“喂!”陆安追身过去,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发生什么事了?”
“这里是十八层地狱,陆公子不要再来了。”柳如烟冷声回应,继续前去。
“啊?”陆安顿住脚步,“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大人呢?”
“柳如烟。”柳如烟身穿过宅邸大门,没了踪影。
陆安直直望着那朱漆大门,不禁头昏脑涨。闭眼定神没一会,只觉异香扑鼻,温软贴体。
睁眼一看,陆安忙捂住口鼻,大喝一声飞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