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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顾师!”
第二日一大早,彭蒿便直奔草庵堂,昨夜与官僚们的一席话,让他看到当前局势对白浪书院极为不利,必须马上和顾世清商议对策。若是硬刚到底,这一届的春闱,白浪书院的声望只怕要一落千丈,此消彼长,从此一蹶不振也是可能的。
顾世清正在案前写字,见彭蒿来了,笑道:“左家那丫头如何了?”
“一切安好,已经脱离魔掌。只是受了些惊吓,怕要休养许多时候。”
顾世清点头道:“再过十日,就是乡试。这些日子,就不要再分心,须专心读书备考。”
彭蒿微一沉吟,说道:“弟子正是为乡试之事而来。”
随后,将殷城的话,一股脑讲了出来。
听的顾世清频频皱眉。
“顾师,此事非同小可,白浪书院眼下已是进退两难,如何抉择还需尽快啊。”
顾世清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轻轻放下笔,不发一言。
彭蒿向桌上看去,只见纸上写着“止戈兴仁”,不由得暗自叹息。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顾世清心中猛地一震,眼中神采一闪而过。
长叹一声:“去召集全院学生。”
彭蒿一怔:“顾师有了决断?”
“不错,去吧。”
彭蒿不便追问,疑惑的行礼退去。
“不错,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兴亡之间,又岂是我们这些局中人所能把握的。”
书院正院,七百余学子悉悉索索议论纷纷,不明白掌院突然紧急召集,发生了什么大事。
顾世清走上讲台,轻咳一声。
场面瞬间肃静。
“吾等儒者,读圣人言,当以之规范自身,言行而一。
当今天下纷乱,圣道崩殂,战事将起,为祸苍生,我等既行圣人规,本当以此正身,正道,正天下。
然不入中枢,何以正天下?
如今,当今皇帝陛下欲以征伐立功,乡试州试,或以颂战为晋级条件,你等如何自处,可自行抉择,书院绝不干涉。
只望尔等学子,若能出仕,当以圣人言行规范自身,以天下苍生为念,莫要倒行逆施,我心慰矣。”
说罢,抱拳躬身,深深行了一礼。
见顾世清顾大儒行如此大礼,场上众人皆是大骇,纷纷一揖到地。
该说的都说了,顾世清转身而去,看着老人瞬间佝偻的背影,彭蒿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凄凉。
顾世清为了书院的未来,为了一众学子的未来,终究是违背了自己的初心。
道心崩塌。
当夜,顾世清便病倒了。
发着高烧,嘴里念叨着胡话。
彭蒿和众多教师在旁守候着。
医者看过后,摇摇头道:“顾大儒受了刺激,明日或能退烧,只是若想痊愈,却非一朝一夕能够的,只怕要长久卧床休养。”
果然,用了药第二日,顾世清恢复了神智,当场便训斥了彭蒿一顿。
“你这不孝弟子,窝在我这里是想偷懒么?速速去读书备考,若是乡试落榜,休怪为师将你逐出师门!”
床前照顾的教师和院吏也纷纷劝着。
彭蒿无奈,只得去了。
一路来到府衙去见了殷城。
殷城听了彭蒿的讲述,心下大喜,没想到一步闲棋,竟能劝服顾世清,将白浪书院拿下。皇帝面前,少不得要得一番褒奖。
彭蒿见了殷城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心中哀叹,替顾世清不值。
你眷顾世人,世人何尝理解于你。
你希望止干戈于玉帛,怎料到,世人却盲从于皇权,一心的杀杀杀。
“殷大人,小子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只希望皇家能给顾师一个活路。”
殷城从突如其来的喜讯中回过神,忙道:“贤侄居功甚伟啊!陛下嘉奖下来,少不得你的一份功劳。”“
彭蒿一愣,忙道:“大人。”话语间已用上了尊称,“在下从不贪图什么功......”正说着,心神巨震,猛然间回神,急忙说道:“只盼,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也不枉小子对顾师的愧疚之情。”
殷城笑道:“那是自然,你小子为了前途......可是前途无量,若能得了圣眷,说不定,以后同殿为臣,还要多多配合啊!哈哈哈!”
彭蒿自然知道,为了在朝中搏一个圣眷,需要层层递进,眼下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为了顾师的理想,叛出师门又何妨。
顾世清此时,正斜靠在榻上,心中心心念念的,便是这个徒弟。
此时此刻,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二人的心思合二为一。
你心中明白,我也不必犹豫,只为了一个理想。
天下泰平。
不久,乡试终于到了。
彭蒿心道:我若缺考,会不会有人替我博得头筹。
不透明的考试,就是这样,你想要他过,他就会过;你若从中作梗,总会有法子让他名落孙山。
所以。
你认为的考试,只是你的考试。
有的人,即使写了一坨屎。
也已功成名就。
虽然彭蒿写的不是一坨屎。
但是,他还是功成名就,谁敢异议!
“贤侄!你这篇沙场秋点兵,哈哈哈!我已经快马加鞭,递入京师。”
殷城大喜过望,引为心头大患的白浪书院,眼睁睁被自己纳入囊中。其中,又出了这等好诗,何愁皇帝不喜?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洪荒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不畏白发生!
皇帝嬴野双手颤抖,看着眼前的诗词,仿佛置身万里沙场,指点江山,何其壮哉。
秦庆边境。
穆青青浑身颤抖,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眼前的斗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仿佛整个人就是一道巨大的诅咒一般。
“如此说来,饕餮找到了新的宿主。”
青青颤声道:“尊上!那人就是这样讲的。”
“饕餮乃是十二凶兽中最凶残的存在,为何会放你一条生路?”
青青颤抖的愈加厉害:“他说,让我给尊上传递口信,这才饶我一命。”
“哼哼!他为何不让穆青松传递口信?偏偏让你这丫头回来?”说着,露出一张如同星辰旋转的脸,凑近青青,仔细的端详着。
穆青青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知还要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叩着头。
“呵呵,青青,不要怕,混沌之主不像饕餮,可不是个残酷的主子。”
青青跪在地上,一张脸几乎贴上了地面。
“好吧!既然那怪物饶你一命,想来不会再杀你。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
星云脸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期待:“我要你,回到那怪物身边,作那怪物的奴婢!”
跪在地上的青青抖如筛糠,不敢说话。
“这期间,你只是那怪物的奴婢,我们不会再有联系,直到......嘎嘎嘎!”
青青轻声道:“属下,属下不敢......”
想到那怪物杀穆青松时的恐怖,青青已是浑身颤抖,两行清泪不由自主。
“哼!你的命早就是主上的,岂容你反驳?你只需好好做你的奴婢就好!”
局已做下,静待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