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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蒿,书院的内试就快到了,你可有何打算?”
彭蒿聚精会神,一笔一划临摹着掌院的字,随口道:“那必须拿下。”
掌院捻着白须笑道:“呵呵,你倒是信心十足。”
彭蒿也笑了:“我这么个没人要的学生,哪能让书院的诸位教师失望?”
“‘圣人二十四部’都背好了?”
“您老放心,倒背如流。”说罢,放下笔来吹了吹,仔细欣赏着自己的大作。
顾世清上前看了看:“你这过目不忘的本事,注定成就不凡,这几天里,笔力也是练的有模有样。长公主果然慧眼如炬,有识人之明。”
彭蒿笑道:“天天赖在您这草庵堂,总不成丢了您老的人。”
“呵呵,这几日天天陪着我这老东西,怕不是闷坏了吧,明日放你一天假,准你出去玩耍。
不过,打后天起,就要老老实实的给我闭关温习,你这背书的能耐老夫甚是放心,不过文章一道,须苦读,须琢磨,融会贯通,取不得巧的。”
自打孟召生那次一闹,彭蒿的恶名登时响彻书院内外,一个二十年不曾读过书的匹夫,居然想草鸡变凤一飞冲天,那不是胡闹?
如此一来,书院一众教师,无人愿接这学生,彭蒿大名不胫而走,成了书院的笑柄。
顾世清不说受了长公主委托,就是传功长老,那也是救过性命的恩人,哪能不给这个面子,真给退回去,大家脸上如何过得去。
无奈之下,顾世清只得硬着头皮,亲自接手了彭蒿教育任务,这也成了书院中的一大谈资,素来不染一尘的顾大儒,也放下身段向权力让路了。
好在,几天下来,彭蒿超常的记忆水平,让顾世清着实刮目相看,短短十天时间,将圣人二十四部,百万字的巨著背的一字不差,只怕圣人自己都背不明白。
再加上彭蒿来自前世的诸多奇思妙想,妙语连珠,逐渐让顾世清越发喜爱这匹夫,更是笃定,此子成就当非同凡响。
十天时间,说长不长,奈何彭蒿也是个跳脱性子,早已是闷得不行。若非有白尾时常解解闷,舒展舒展筋骨,只怕早就弃保潜逃去了。
如今,距离内试还有四天时间,难得得了这一天的消遣,彭蒿犹如鱼入海、鸟归林,登时浪了起来。
先是拉上高琛,死活酒楼一通畅饮还了愿,借着酒劲,直奔堂子,舒舒服服的泡了个通透。
待拉着高琛上了二楼,只见莺莺燕燕站成一排,红飞翠舞、亭亭玉立任君挑选、任凭采摘,登时将这书呆子吓得落荒而逃,险些光着身子跑出堂子。
“高兄!”彭蒿赶忙上前拉住,“人生得意须尽欢,花开堪折直须折。待到年老气衰,力不从心时,可不要伤怀昔日错失良机啊!”
高琛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尴尬道:“家有贤妻,岂能在外寻花问柳?不可,不可!”说罢,就要往外冲。
彭蒿哪容他走了,又是一把拽住,笑道:“好!高兄伉俪情深,我就不留你了,只是,你是不是得穿上衣服再走。”
俗话说一白遮三丑,送走了高琛,彭蒿挑了个白嫩的,好生自在了一番,哼着小曲出了堂子。
忽听得,茶楼里声音婉转,如泣如诉,似乎是一妙龄女子正在唱曲,这自然不能错过。
彭蒿上了茶楼,挨着窗选了个雅座,仔细观瞧。
台上一老二少一家三口,老的一把破胡琴拉的起劲,男的小锣铿锵,那女子是个少妇装扮,却也只有不到二十的年纪,生的眉目如画,明眸皓齿,体态婀娜,眼角下有一个泪痣,更显得风情万种。
这女子唱的,是南楚特有的小腔,讲的女子舍下情郎上阵杀敌的故事,不同于秦地的铿锵,有股南方特有的柔美婉转,搔人心弦。
唱到私会情郎的深情处,眼波荡去,登时将台下一众老爷们迷得七荤八素,纷纷叫好打赏。
那妖精正唱到高潮间,忽听得茶楼外,呼喝叫嚷声此起彼伏,吵得一众听曲的老爷频频皱眉。
接着,只听“蹬蹬蹬!”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十几个皂衣大汉冲上二楼,将唱曲儿的女子围在当中。
彭蒿登时来了兴致,突然发现,这几个大汉竟有些眼熟。
楼下脚步声又起,一个尖嗓男声大笑道:“哈哈哈!小娘子,许久不见,越发水灵啦!”
卧槽,彭蒿一乐,这不是韩二皮韩大少。
人随声至,韩二皮嬉笑着,自楼梯口探出头来。
彭蒿脸色一变,这韩二皮身后还跟着一人。
这人三十来岁,面如重枣,佝偻着腰,踩在楼梯上,竟是半点儿声音没有,以至于彭蒿全没注意到此人。
台上那女子见了这场面却不慌张,只是回头和老人对了个眼色。
一众大汉让开路来,韩二皮舔着脸来到女子身前道:“嘿嘿,青青,咱们的借据可是到期了,你们爷三若是还不上,看见没。”说着朝身后撇撇嘴,“这位可是咱寒州府衙门首屈一指,号称大秦四大名捕之一的乐进乐大人。只怕你们爷三,都逃不过府衙走上一遭。”
那女子听了,登时掩面泣不成声,哭声如她口中小曲一般,婉转娇啼,勾魂夺魄。
韩二皮登时丢了三魂,去了两魄,赶忙凑上前去,伸手搂在女子香肩,细声细气道:“娘子莫哭,娘子莫哭,还不上便还不上了,那点小钱儿,在本公子眼里不过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不如你这便随公子回府,咱们这帐便一笔勾销,可好?”
彭蒿一边看着好戏,一边观察着那乐大人。
突然间,乐进小眼一斜,朝彭蒿扫来,视线登时碰撞在一起。
彭蒿激灵灵打个冷战,脖子一缩,叫声厉害,赶忙低头喝茶。
那青青转头看向家人,只见那一老一少长吁短叹,无奈的点了点头。
韩二皮大喜,甜言蜜语立时堆了上去,哄着小娘子往外走。
这一转身,刚好瞅见埋头喝茶的彭蒿,那一头短毛太过扎眼,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指着彭蒿道:“乐大人!就是这小子,上次对左大小姐不敬,还动手动脚的小子,就是这小子!”
眼看着乐进脸色越来越冷。
彭蒿捂着额头,无奈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