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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意思，你是第一个可以正常交流的机械恶魔，愿意和我稍微聊聊再战斗吗？”成涟扔掉了手中的枪械，以示友好。
将军九型机械恶魔的语气也透露着好奇：“有趣，你也是第一个我遇见愿意和我聊一聊的人类。见到我的人类，要么是四处逃窜，要么立即尝试摧毁我。也好，既然你扔掉了武器却不逃跑，倒是有一聊扩充我资料库的价值。”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成涟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这些都是你们制造的吗，还是说创造的？这些建筑风格很奇特，不像是末日前会储存在你们资料库的风格。”
“想问的就是这个？没错，这些是设计七型工程机械师进行规划的，他是我们主脑的心腹，是它的一只手臂。”
“原来如此……”成涟想问的就是这位规划师的名字，成涟从潜入的过程中已经注意到了，这些建筑虽然很和平时期应该的建筑风格有着很大的差异，但是唯有一点却没有改变，那就是对“人”的便利性。
即便这些建筑的功能都是纯粹为了制造新的机械恶魔，没有一点想要容纳人类共存的意思。但是其内部和规划依然保留了对于和平时期使用者——人类而言的空间便利性，这些建筑规划和内部预留空间对于机械恶魔而言都是不必要的。
机械的设计，本应该是吝啬的。吝啬于每一丝空间，吝啬于每一处的成本，拼命的节省每一处细节。一切只为了效率而设计。这里最佳的形态应该是一个巨大而划一的球形建筑，而非这种密集分布的建筑群。
这些没有专门知识的机械恶魔自然不会产生这种判断，事实上它们对于什么建筑规划建筑风格也根本不会有一丝的兴趣。
所以成涟觉得这位“主脑”的臂膀，名为设计七型工程机械师的机械恶魔很可能是一处突破口。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换我来了。你为了什么而战斗？”
成涟笑着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文艺一些，你的这个问题我可没有想到，容我想想该怎么回答。”
“我为了战斗而建造、也为了战斗而生存，我的每一寸护甲、每一枚齿轮，我电线里传导的电流和承轴处流淌的机油，都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我不畏惧死亡，因为我的资料库根本就没有存储对于死亡畏惧的概念，但是你们人类！你们畏惧死亡，我见过了无数在死亡面前崩溃的人，以为这种弱小而脆弱的生命体会放弃战斗，但是你们依然来了，前赴后继的来了。所以我很……很好奇，好奇你们人类，这种畏惧死亡的生物……”
“为什么还要战斗？”
成涟说好好想想再回答，其实就是想再拖延一点时间，谁知道这位多愁善感的机械恶魔开始写起了诗、思考起了哲学问题。
“有很多，为了金钱、为了荣耀、为了复仇……这些你可能都不理解，不过你刚刚的‘诗句’给了我一个绝妙的想法。无论何种战斗，追溯其本源，都是为了轻微的电流划过你的运算核心的瞬间。”
“这样子运算核心会损坏的。”
“……呃，如果是那种不会损坏程度的电流呢？”
将军九型机械恶魔歪了歪那颗铁头颅，然后说道：“似乎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