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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哗！
铁棒破风！
不过划拉一下，好像并没有打中实物。
扑通！
“人...人呢？”
眼前目标的突然消失，让使重力的虎目大汉扑了个空，一个踉跄，一头栽了地上水洼里，衣衫湿透。
他眼里茫然片刻，左右巡视，等他回过头再一次找到目标时，眼前所见的一幕让他感到骇然。
灰袍青年这时已经出现在了疤脸汉子身后，与其一同移动的还有飞溅出来的一抹鲜红。
疤脸汉子握着喉咙，气泡咕噜咕噜发不出声音，挣扎好一会儿，渐渐无力的倒在地上。
“刀疤老大！”
在他挣扎的这期间里，灰袍青年还在不停的移动。
他晃动的身形，不成章法，在雨夜中看上去就好像失频的影子。
每次倏地一下，就会有一抹鲜红跟着飙出，为雨地上开出一朵朵鲜艳绽放的血花。
不多时，茶馆前雨地能站着的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现在......我要从你们这里借道过河，一两银子，可以吗。”
向天温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长刀横立身侧，语气温和的询问道。
急促的大雨冲刷长刀，残留的鲜红、血沫沿着刀身流至刀尖，一点点滴落，哒..哒..哒..
虎目大汉双目怒张的视着眼前灰袍青年，面色夹带着恐惧、失神，水滴沿着下颌一点点滴落......
他已经分不清这是雨水还是汗水，想要张口，发出的却是无声。
见他一直久久无言
“你不说话，我当你是答应了。”
向天温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不像这里的这些野蛮人，只会粗鲁的干架，他是文明人，他最讲道理。
非主人公之愿，他是不会去做那些作奸犯科之事。
这是规矩，只有守规矩的人才不会被抓去踩缝纫机......
灰袍青年归刀入鞘，转身，没走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
一直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傻愣在原地的虎目大汉这一次能控制住自己身体了，他浑身汗毛扎刺一般直立，身体板直的站好。
“温爷，您可以过去......您可以过去了......您这边请......”
他双腿打颤，两手做着一个这边请请的手势，一脸横肉的大脸上甚至还能看到的讨好、谄媚。
他已经认出来了。
这位灰袍青年正是最近一段时间残云帮声名鹊起的温疯狗......
温爷！
在这位温爷出现之前，他们道上人争夺利益，通常而言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出来混，都是为了讨生活，争夺利益时，争的面红耳赤，动手斗殴，很常见。
可一言不合就抹人脖子，砍人脑袋......
真没几个狠人敢这样做
即便是大帮派凶虎帮、残云帮之间的斗争，打断对方手脚都已经是下狠手了。
毕竟，除了那些个孤儿，打赤脚的以外，谁还没有家人了。
你能确保自己家人一直平安无事？
惹急了，狗都会跳墙。
这也是为何明明灰袍青年长的挺俊朗、文雅的，却会被道上人称作疯狗的原因，乃至于连本名都没几个人知晓。
“那个......嗯，就是，我刚刚给你的银子你可以还给我吗。”
“我好像没有多少钱了，我怕我出去以后没钱吃饭......”
“嗯对，就是没钱吃饭......”
向天温原地纠结了片刻，有些腼腆且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也没撒谎，他全身上下，去除掉刚刚给白青帮的一两银子，总共就六两银子了。
这点钱对于他们习武之人来说，光吃饭都用不了太久。
顿顿都要吃肉的。
“啊，银子，银子......”
虎目大汉听着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能从对方口中听到这样不要脸的话，一下没反应过来。
片刻，回过神，他手忙脚乱的在自己身上搜刮一阵，拿出一把碎银，旋即想了想
似乎觉得这些碎银有些不够，他又跑到已经成为一滩滩血泊的弟兄们身上翻找银子。
很快，凑成一捧，小心翼翼的放在青年脚前不远。
“温爷，这是您的银子。”
“这么多，我只有一两哎。”向天温蹲下身子，用刀鞘翻了翻。
“多的都是小的孝敬您的，都是小的孝敬您的......”
虎目大汉哈腰点头。
他不懂对方这是什么操作，不过只要能顺着对方，让对方开心，让对方别再大开杀戒，那就是好的。
生死面前，几个能看淡......
“呀，那多不好意思。”
向天温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却是诚实的数着碎银装进包裹里。
心里美滋滋。
他在残云帮打工打了一个多月得到的银钱都没有这一次来的多，果然，还是抢劫来钱快......
不对，不对，我怎么可以这样想，向天温啊向天温，你可是文明人，文明人是要讲道理的，怎么能想这样犯罪的事情......
道祖在上，他不想踩缝纫机。
“你叫什么名字？”向天温收好银钱忽然开口问道。
“我？”虎目大汉愕然。
“小的叫陈老虎，道上人都叫我虎哥，温爷可以叫我小虎。”
他毕恭毕敬，如实回答。
“小虎，嗯......行，我记住你了，以后碰到什么危险，可以来找我，我替你出手一次。”
人要讲诚信，收了钱是要做事的，向天温尤记得那些收了钱不办事的人的下场。
他可不想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心里记下陈老虎这个名字，向天温心里美滋滋的朝鼠道走去。
路上碰到另外一批埋伏白青帮帮众，他还向对方愉快的打招呼。
对面可能也是‘明白了’自家刀疤老大已经答应让对方过河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出来拦截
全都蹲在角落装死人。
只有被向天温点到，面对面打招呼的那几人，才强撑着内心的恐惧，陪了个勉为其难的笑脸。
白青帮还是好人多啊，不仅过河不收他钱，还给他孝敬，下次要过河还来找他们。
嗯......好人长命百岁。
这是向天温出城后心里真实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