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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昭越干活特别卖力,即使身体很疲惫手臂酸疼,拼命地往车里铲沙子。
昭越跟很在意四叔刚才说的那句话,自己并不是他嘴里说的少爷。
昭越在家要做很多家务,还要帮母亲带孩子,自己成绩在学校里还算不错。也不怎么跟父母要钱,比起哪些骑着鬼火摩托的精神小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怎么在这四叔眼里就成了“少爷”。
老登很高兴,有个傻小子分担了那么多的任务量,自己几乎都没怎么费劲,一下午几乎就是在休息。
推车需要花的时间比铲沙子的要长,昭越每装满一车都可以休息一会。昭越那么拼命,反倒是苦了老张,几乎都在推车。
老张也不傻,既然你小子这么整,那我就推回来的时候走慢一点就行了。
姨母看着划水摸鱼的老、老张和拼命的昭越,气愤地跺了跺脚,“昭越这小子怎么那么傻,都不知道偷懒,白白便宜了那两个家伙。”
四姨拍了拍正在砌砖的四叔的后背,“你出去看看,昭越一直在出力,老张我就不说了,那老登几乎就是在休息,你去说一下,让昭越稍微偷懒。”
四姨和昭越的母亲关系很好,四姨平日里对昭越和秦昭晨要比其他堂兄弟好。
四叔叹了一口气,“让他历练历练,他才会懂得赚钱不易,干活的时候偷懒也应该是他得自己学会的。”
四姨翻了翻白眼,“可以直接告诉他,让他明白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要让他经历痛苦才能获得,我看你是对他有偏见,就是故意的。”
被拆穿心思的四叔拗不过,无奈地点点头,“好,好,我这就出去看看怎么事。”
四叔站起身,搓了搓手,拍掉手里的灰,走出厕所。这是昭越和老登正在铲沙子,
四叔对昭越开口说道:“怎么样啊,昭越,跟你读书比怎么样?打工辛苦吧,让你好好体验一下打工的辛苦,你以后才会好好念书,以后找份轻松的工作。”
四叔的本意是对的,可是气头上的昭越不肯承认四叔说的话,倔犟地说,“还好,而且每一个行业都不轻松吧。”
四叔看出他这是对自己不服气,于是补充到“是的没个行业都不轻松,可是你有学历、有能力就可以找到相对轻松的工作,不想我没读过什么书,一辈子就只能给别人打工。”
四叔眼中流露出对命运无奈的眼神,自己没什么学问帮助侄儿,只能用自己的经历和血汗给他们一点微薄的帮助。
尽管昭越有些不悦,他也不得不承认四叔说的这句话确实正确。昭越黯然垂下眼帘点点头,他从四叔的眼神里看到了真诚,自己却不敢接受。
四叔继续拍了拍昭越的肩膀,“累了就稍微休息下。”转头看向老登,“老登啊,你也教着他机灵点,他太老实了,一直那么拼怎么行?”
老登毕竟是四叔的邻居,不太好批评,四叔只是委婉地点了点老登偷懒的行为。老登听懂了四叔的意思,“哦,好,我会教教他的。”
说罢,四叔就转身离开了,昭越感受到了四叔对自己的感情,回想起以前四叔的行为,虽然讨厌,但确实是叔父对侄儿的关心,就是严厉的态度让自己难以接受。
接下来的时间,老登稍微给了昭越一点暗示,那就是经常摸鱼,铲几下就停下来说句话。看昭越似乎不懂,就直白地说一句,“诶,你稍微歇一下,太拼命,可着伤害身子了。”
昭越也不傻,看着老登经常摸鱼,自己也放慢了频率,偶尔拿手机出来看看信息。
到了晚上七点半,四叔宣布下班,昭越他们将工具放在墙边就回住房休息。吃完晚饭,四姨突然想到工具还在工地里,要是被别人偷走那可就惨了。
于是四姨让昭越和她一起去把工具带回来,四姨个子矮,甚至不到一米五,自己一个人可能带不回来,她可以让别人代她去拿,然而她想趁着这次机会,教导昭越一些事情。
在厕所里寻找工具时,四姨开口说,“昭越,你干活的时候机灵一点,别那么拼命,给别人打工而已,只要坚持最低要求就行。
像你白天那样干坚持不了多久的,所以我下午才喊你叔去找你,让你休息会。
你还小不懂事,我也不会怪你,你以后不会在这种地方工作,现在装装样子就行。在学校课还是得认认真真的学习啊,你明白了吗?”
昭越6岁时,和四姨还有堂弟走在马路边,一亮面包车贴近人行道急驰而过,是四姨将迅速把昭越抱到一旁,否则昭越就被撞到了。
不像四叔说话直白严厉讨厌,四姨说话毕竟委婉,因此昭越对她还是比较尊敬的。
“嗯嗯。我知道了,四姨。”
四姨将墙边的工具交给昭越,“行了,找到了,咱们回去吧。”
翌日,昭越放飞自我,掌握住和老登一样的节奏,“反正我就是来玩的,干嘛那么卖力。”
下午的时候,老登带的水喝完了,于是对昭越说:“你先铲着,我去买瓶水。”
昭越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老登这家伙才回来,带了3升的大瓶矿泉水。干了这么久的活,昭越也口渴,这工地上可没备有干净的饮用水,于是蹭了老登的水喝,这会没什么好讲究的了,谁也不嫌弃谁。
过了不久,老登的矿泉水就喝完了。喝了那么多水,昭越也有些想上厕所,顺便买瓶水,趁机休息一会。
游乐园的广场上,许多人开心的聊天玩耍,他们衣着整洁,打扮时尚,昭越看着自己占满沙尘的身体,一股悲伤的感情油然而生。
越:“放假了,明明同样是孩子,他们在玩耍,而我却在这干活。许文惠现在会在干什么呢?或许也在旅游度假吧。她会不会在这里玩,要是被她看见我这个样子可就糗大了。”
上完厕所,昭越从另一条路回工地,途中到一处副食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在副食店前的附近有处卖冰粉的摊车,有几个人正在排队购买。
昭越走进一看。
越:“看起来好好吃啊,天气那么热,好想要一份。什么?冰粉8元一份,好贵啊,要是3块我就买了。”?_?
越:“非,给我买一份。”
非:“???”
越:“算了算了,用的还是我的钱,以后有钱了再买吧。”昭越落寞地转身离开,回工地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