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出海捕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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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心沉回热池,裴晤牵起骏马。

醒来才发现其他人不见了,来到马厩又发现勾陈等没骑走马匹。“他们是要来这座山的,现在应当是上山去了,我不如直接上山去找他们。”转头却发现他们已经回来了。

徐承澈喘着气跟上了勾陈二人,老者对着裴晤道:“别愣着了,上马吧。”

于是一行人再次出发,历经九日,来到月海之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可以在蓝鹤国直向西行,老者却执意要到紫蓿国的企岸再度出海。

对此,老者答道:“等你们到了那个地方就知道了。”但在徐承澈的不断央求下老者终是改变了想法,他道:“因为他进,你们别看直接向西离海近了三千里,但是那里离深海有多远你们知道吗?”

“那里的水极浅,连大船都靠不上岸,要想进深海还得多换两次船只。还不一定换得到大船,因为那里的人都不怎么在意深海的东西,所以每个月初一十五才有一次大船来接人。我们到那里的时候船都走了两日了。”

到达企岸时却不是傍晚,老者对众人说道:“你们多逛逛吧。这里的人常年拼搏于深海,各个都是淳朴之人不必担心会有损失。也不用去找那些居住的地方,今天晚上另有安排。”

但是他拉住了勾陈,说道:“你就别去看了,跟我来抢个票。”

徐承澈与裴晤顿时失去了指引,不过二人并非呆滞蠢笨之人,随即走向这座城的内部。毕竟青京和边疆都没有这样的水城,难免有了好奇心。

路上有铺上一里有余的渔网,网眼里还困着小鱼小蟹。妇女众坐着矮小的竹杌,手上捏着缠上饱满丝线的签子,修补被挣破的渔网。

这条大蟒躺在路边,其中的纹路吸引着徐承澈,他像本地的稚童一般踩上了渔网。层层挤压的渔网被脚步撵开、隆起,眼洞勾住了徐承澈的鞋尖。

老妪换下手中用完丝线的签子,从随身的篮子里又拿了一个。却看见徐承澈踩着网,急忙道:“莫踏,会滑跌的。”

毕竟是他人的劳动成果,徐承澈安稳的下来,道了一歉后走回了安康大道。

老者带着勾陈来到一座雅园的后门,从中得到了上船的资格。“这夏天呀,可是鱼产子的日子,两月不捕鱼,来年鱼更多。有些懒汉倒是现在就回来了,余下的船刚好拿来干大事,总有人是要赌一把的。”

有人拿了两只海马,张口就要一两银子。有人做了贝哨,专卖给小孩子。这些人都向徐承澈推销着,被拒了也不生气。

一路走来所有的地区都不像青京那般严肃,徐承澈也因此感受到许多活着而又不同的人。

远处与徐承澈分开的裴晤正被三孩两狗围着跑,他才是最不适应跟陌生人交流的那个。

“也幸得能看见百国之地这样的一面,若是到了仙门想来很难回来了吧?”徐承澈这样想着,老者已经回来了。“能这般有这般经历,还要多谢这二位了。”

老者道:“船已经找好了,今晚就出海。毕竟那东西在清晨更容易遇到,趁这个时间可以让船开进深海。”

太阳落山,岸上也凉了下来,岸风推着大船离开。天上只有残云留着橙光,海上也只有高塔悬灯区别于无光而黑的海水。

捕鲸客都是老练的渔民他们还会帮着行船,只有勾陈一行人是新手。不过也有人会特地前来观看鲸鱼,因此并无人会因此刁难众人。

倚在栏杆上,徐承澈道:“勾陈,谢谢你。如果没遇到你我大概不会看见一路上这么精彩的风景。”

勾陈不语,对于他人,中间的路途是惊喜的铺垫,对于勾陈,却是无趣的完成某事。因为没有实质的增长,这与在原地等待蝼蚁的繁殖毫无区别。

精彩的风景。勾陈只见到不断变化的外界,并无感触。他由妖王性光支配身中一切,因此能无视此间。

但是他终究站在做人的道路上。没有更多的记忆被回想起,而作为人的记忆又逐渐增加。

就连他作为妖的幼时都置气的将蝼蚁命名成高贵的麒麟,毕竟在此之前从未真正走上人的道路,所以勾陈惯用从前的思维处世。

但是哪有妖会自以为自己是人,哪有人自以为是妖。勾陈想到:“从前记忆,只能为一个参考,只保留一道超脱人妖种族之分的性光即可。我乃谪仙人,谪仙,然后人。”

勾陈闭眼,试图回归幼稚的心性。争对此前一切,作出反应。

在徐承澈眼里,勾陈闭眼沉默良久,然后突然道:“这算什么精彩?天地辽阔,这些不过寻常而已。”

勾陈又道:“这海里一股咸腥味,不能只有我们两个在闻。”

裴晤被叫出来,他还在闻着陈皮解昏。勾陈左边是徐承澈,右边是裴晤,身后老者匪夷所思的看着。

老者心道:“这人怎么就改了性了?算了算了,不去理他。老人家不跟他计较。”

若现在的勾陈听到这话,少不得鄙夷一番。

“就算只是作为工具的收集,但是他们也是来到我的身边,与我结成了关系。这样的关系如果是幼时的我,向来不拒。”

船上的灯光被海浪打碎,映射不出半点的光。勾陈将目光收回,看向身边两人。

五色的虹膜极其吸引他人的对视与探究。对视独在人族有一半的关切,两人皆迅速收回目光。

勾陈吩咐裴晤道:“不必拘谨。不论如何,我现在与你不差多少。你参过军,现在就将我视作战友。”

徐承澈倒是与勾陈有几分平视的姿态,因此不必调整。

三人就这样待了许久,老者却又独自疑惑道:“怎么不催促别人修炼了?到底怎么回事?”

清晨,老者带来火炉驱散夜晚的湿寒,叹道:“虽然早上容易找到巨鲸,但概率还是很低。不过估计一旬之内就能成功捕捉到了,到那时购下鲸筋,这趟的材料就集齐了。”

十日过后,一阵欢呼传来,随后就是船体急剧的下沉。桅杆传出一句句短促的话语,下面的人繁忙的运动着。

老者嘬道:“这情况好像不太明朗,要被这个溜得到处跑啰。”

勾陈道:“不如去看看。”是对徐承澈二人说的,而且语气毋庸置疑,但是目光却盯着老者。

老者一叹:“好吧,那就让我来保护他们。”

勾陈脚踩蜃角,砸在海面。一阵云雾升起,托住勾陈。老者的披风终于被脱下,三人踩着洞衣缓缓下落,来到勾陈身旁。

徐承澈问道:“它在哪里?”

勾陈仗剑踏水而去,脚下出现一道黑影正痛苦的翻腾。鲜血却只流出一点,在出体后一息间散开到海水里。

照这样下去,还得要好久才能死去。而船上负责击杀的人被血液迷惑,总是差了点距离,因此未能击中。

显然船上那些捕鲸客没有能力应对这一头巨鲸。若是这头鲸还有些智慧逆着风游说不定能让大船永远追不上。

于是勾陈不再观望,准备亲自出手杀死巨鲸。勾陈的意识微动,海上渐渐起了浓雾。

等待了一刻,浓雾终于能掩盖勾陈的身躯。于是他果断出手,潜入水中。

蜃角再一次排开海水,借着侧向踏水的冲力直刺长鲸。

但气泡的生成抵消了这股冲力,等到勾陈靠近长鲸时已经几乎停下。

勾陈索性改刺为劈,以图造成更大的伤口。一剑之下,割肉三尺。

伤口裂开,灌进海水。但是巨鲸未作出太大的反应,伤口里洁白的鲸脂下并未有血液的流出。背上的伤口在巨鲸向上的摆尾中被合并,证明其能够继续快速的游动。

勾陈被蜃角的气泡带回海面,老者看过这一切道:“要不要让我来?”

勾陈回道:“又不是处理不了它,如何就急切着要试了?”

老者被怼得无言,只能回道:“好,你继续。最好别让它跑了。”

勾陈再次潜入,却只在巨鲸脑袋上拍了一下。

老者道:“这东西可震不死。”

勾陈解释道:“我再砍两剑也只能使它暴露骨骼,即便挑开它骨间的筋肉让海水灌入体内都还需等上半个时辰让他做挣扎。费时费力,不足以取。”

“近乎愚笨的朴实有时也是最好的保护手段。原来的长鲸只知夺路而逃,必然能游走。但是它若有能力想着立刻摆脱,就会失去来自它愚笨的保护。”

巨鲸的头探出了水面,排开水,形成浪。悠远的声音从中发出,巨鲸张开了嘴,感受海面上的一切。

勾陈趁此,踏入巨鲸张开的嘴,蜃角穿过上颚,搅碎了用以思考的大脑。

死去的巨鲸仍然向上冲着,而后没了着力点一般拍在海面。

鲸尸浮在水上,几人回了船上。

老者道:“你迷惑了那家伙?”

“船帆助航,逆风而行即逃。它自然会越出水面。”勾陈道。

一道巨鲸不能抵抗的意志进入,使其获得了自作聪明,但却失去了真正的保护手段。随后就失去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