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时间来到了大明崇祯年间。
崇祯皇帝朱由检这皇位是继了兄弟天启帝朱由校的。
这信王朱由检智商情商都是很高,极有城府。
天启七年八月十一日朱由校病重,因无子嗣,便召了他来,对他道:吾弟当为尧舜。
这意思是黄帝不行了,尧舜要上位了,明显是要让他来当继位者了。
信王一听便跪下道:陛下何出此言,臣弟万死不敢。但求陛下圣体康安,庇佑万民。陛下怎可为一时之疾失了庇佑天下臣民之心,但安心养病,臣弟自当殚精竭虑以助陛下。
便要请辞出宫。
皇上却道:联此病甚重,须先安排了后事。联去之后,有事嘱托于你:须得善待了张皇后与魏忠贤,并无其他。
此二人朱由检均甚是讨厌,却从未露出半分厌恶之情,此时听得,更是惊惧,看来只怕皇上已看出他不喜此二人。
只忙应道:陛下圣体康安。有陛下在,他二人才是圣恩永存。
天启帝闻得,心情甚好,本要下了遗诏让他做了皇帝,想他说的也是,自己在他二人才得享圣恩,便不再下诏,由他出了宫去。
却在十天后,便是八月二十二日驾崩,并未留得遗诏。
那宦官魏忠贤原只是个不识字的穷人,也结了婚,却因欠了一身债被人追着打,只得去净了身当个太监。当了近二十年下人。因人看起来老实,就被安排到太子宫中王才人手下,当了个管伙食的太监。
这太监主要是管当时太子朱常洛的长子朱由校伙食的。
太子的长子朱由校母亲王氏早亡,他虽多过继,这人名下那人名下的养着,但这老魏却一直跟在身边管他伙食。
平时得了闲瑕,这魏忠贤便教小小的朱由校木工,教他做个桌椅板凳的,这朱由校对这木工甚是喜好。
朱由校还有个乳母客氏。
说来也怪,朱由校生下时对奶水特别挑剔,不吃别人奶水,别人的奶水喂他,只哭叫了不吃,竟只喝客氏的奶水,这客氏作为乳母便留在了他的身边。
朱由校自出生便由这二人专伺候了,他生母去世的早,父亲又常是不在身边,这二人在他心中几乎是父母,那感情的深厚,绝非他人可比。
万历皇帝驾崩,太子朱常洛做了三个月的皇帝,便撒手西去,传位了十三岁的长子朱由校,便是天启帝。
魏忠贤又与这皇上的乳母客氏对食,就是宫中流行太监与宫女组成一对,假作夫妻。
这二人在天启帝心中的位置,几乎是当作父母般对待。朝堂自古多奸臣,有大臣见这二人受宠,便来讨好。
这二人原本就个下人,见有大臣讨好,何曾有此尊贵?自是有求必应,但能办的便都给办了,渐是呼风唤雨。
这魏忠贤上朝时立于皇帝身边伺候,却是常帮皇上拿主意,人称立皇帝,又称九千岁。
朝廷尽是魏忠贤和客氏党羽,这二人又结了一伙。
那客氏也不知咋想的,竟是想尽方法不让天启帝妃嫔怀了子嗣。待这天启帝驾崩,二人听得信王朱由检要登大宝,不由慌了起来。
魏忠贤本要以宫外人之子假称皇子入宫以接皇位,这等大事如何能骗得众人?
便是那张太后就坚决不允,要遵了先皇遗命。何况先皇要让信王继位,那止三五人知道。
他等只得起草了遗诏,迎了信王朱由检入宫承继大统。
这崇祯皇帝上位后的第一件大事,便是要对付九千岁魏忠贤与客氏势力。
当时朝中尚有一股被称为清流的东林党人势力与魏忠贤抗衡,崇祯皇帝在未登大宝时与东林党人多有结交。魏氏与客氏一倒,东林党倒大盛起来。
可也有势力要反了东林党,朝中乱局频出,人事更迭。
这崇祯皇帝朱由检因皇上无后,继了兄长的大宝,可谓是天命皇帝。
却是开局即乱。
他即位之初,天下大荒,饥民四起,竟是造了反来。
北方那女真之族,也势力强盛起来,要来侵他国土。
朝中那魏忠贤与客氏本是先皇嘱了要他多加善待的,他却是一心要铲除,欲以一己之力另开了大明盛世。
这朝中势力自古盘根错节,君不倚臣,自古未有。
崇祯皇帝却定了心要掀起波澜,再稳局势。
这崇祯皇帝出身高贵,少时就聪明,是个勤俭努力之人,再得身旁幕僚高人指点,颇有头脑心机,非是凡人。
可惜遇到大乱之世,万事相逼。
这崇祯又极自负,在用人上竟是以撤为罚,以杀相儆。
乱世中惟才是举,这皇帝却是惟功见才,不成便杀,疑人而用,有功也杀。
他违了先皇所嘱,杀了魏忠贤与客氏,大办魏党客氏之人,先自乱了阵脚。
想那魏党,不过是攀附权贵之人。皇帝不理政,魏氏专权,立了皇帝身边,众人怎能不结交于他?宦官终是倚了皇帝,与皇帝是心意相和的,否则怎会得了权来?
和平岁月,并无大是大非,由了他去又能如何。天下所有党争,不过争了权势,有皇帝在,那些人还不任由皇帝拿捏?若无了宦官,便是皇帝,又岂能以一人之力来压了众臣?
明朝太祖皇帝废了丞相之位便是要加强了他皇权,以崇祯才智,明知阉党并无反叛之心,却要赶尽杀绝,又如何控得文官?
况且阉党中做官的也多是先中了举人进士的,自隋唐以后,实行科举,所谓“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读书中举已是进入官场的必由之路。
这些人并非庸才,他却严办追查,自毁了根基,再无力对抗文官集团。到后来竟是无人可用,又要起用阉党,却为时晚矣。
陕北在崇祯皇帝初年便遇大旱,赤地千里,百姓为活命不得不抛荒离家,掘草而食。
此时东北后金也步步相逼,大明又征辽饷以充军力,因国库空虚,竟不把西北赈灾放在议程。
西北大饥,流民渐多,甚或发生人吃人惨剧,流民渐次造反,变为匪寇。
大明却是文官东林党人掌了大权。东林党人却与豪族一气,竟劝皇帝取消了南方丝盐税等大项。只向百姓加税,却是拿钱扩军也不赈灾,以镇压为主,天下越发大乱。
眼见民变四起,几经朝堂争执,这大明才不得不派人赈灾西北。
可大明国库哪有这许多金银来赈?
陕北终是乱了,非但流寇四起,竟打了反明大旗来。
其中有一支的首领叫作闯王的,先是高仙芝,后是李自成,也终闯将出来,挥兵东指。
东北有外敌侵边,虎视眈眈,西北有流寇来犯。
这大明岂但是被吹乱了头发,直被吹开了胸襟。
那后金的皇太极继了皇位,对大明的攻势越发凌厉起来。竟是在攻打蒙古之时,转头带兵越过山海关安宁口,南下直攻到京城来。
那守关大帅袁崇焕亲帅了关宁军回援,在BJ广渠门外击退了后金。
却是被大臣温体仁密奏他通敌。
外将舍命以救,内臣舍命以奏。
这崇祯皇帝本就多疑,便在后金军退去将袁崇焕下了诏狱,再将他凌迟。
崇祯皇帝日夜操劳,不得闲息。
却是杀将换将,贬臣用臣,当此之时,犹是对内杀罚不止,上下离心。
多少大臣名将都被这崇祯杀罚了去。那袁崇焕一代名将,死守东北不破,却是落得个凌迟,百姓竟是生啖其肉。
不数年便是首辅都换了四任,各省大员更是杀撤由心。
自古官官相护,皆为一体,如此一来,怎不离心?
先皇之言不听,先皇之人不用。这崇祯帝自认时运不济,却不思贵为天子,凡事亲为,不肯与人,何人可信,又何人可用?
当此之时,国何有不破之说?
历史巨轮,由了君王来掌,要行向何方,到达何处,君王可有能耐去避了路途危险?若无那本事,他又如何肯舍了那滔天权势,让别人来掌了方向?
君王凡事亲为亲问,论事由心不由势,不以目标用人者,下必无人一心去做了事,只能去看了他眼色。
入则无法家弼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小童在京城,每日听到尽是各种大明不利消息,心惊起来,不由暗叹:大明这是要亡了吗?竟无人可保大明江山?
这日与娜其格在屋里坐了饮茶,对她道;这大明京城只怕是要亡了,我们怕也要出了京去。
娜其格道:大明这数百年来,何曾少了百姓造反,外族寇边,怎么这次就要亡了?
小童道:这大明立国之初,只怕便是错了。幸得有你蒙古外族,又势力尚在,大明天子守国门,才得这许多年不倒。
娜其格问:怎出此言?
小童道:大明太祖皇帝立国之初便是苛以待官,宽以对民。这国策如何可续?这中土自古以来便是权力社会,官权何来?自是依了皇权,皇权又何以恃?自是依了官员相护,两者一体。太祖对官员侵夺财产剥皮实草,可官员权力在手,怎会有官不富而民富?官富才不扰民。在权力社会,也要让民富方安,所以古语云仓禀实而知礼节。地方官当以民富为己任而非清正廉洁为其标。官员若只守了清贫清正,怎能为百姓去谋了富贵?这大明就没把天下富足放在首位,倒只去反了官员,自乱了阵脚。好在守住了北边,无外族南下。若京城在南京,只怕早就亡了。
娜其格道:是有些道理,可大明皇帝宽以待民总是对的,虽不为民富却为民好,不成任由了官员胡作非为?
小童笑道:皇上如何宽以待民?还要是要靠了官员。官员多是科举而来,多是有能力有见地。他杀罚的官员多是朝廷召来的人才。若朝廷给官员定了目标,只考他领百姓造富能力,确达不到目标再予惩治,那未完成目标的,只消给他一两年时间,那些官员还不日夜忧思完成了目标去?纵是困难,官官相护,自是有别省大员来帮,终有起色,至少会比原先富了去。民富则知节,少了忧患,这不就是帝王所求的天下相安吗?纵是有旱涝之灾,官官相护,哪个能先料得自己不受了灾来,自是相帮,朝廷只需救其不足,天下就垂拱而治矣。那陕北之地,若是地方大员一心造富百姓,哪一任会不把修水利兴农业放在首任?干旱岂是一年之患,以至发展至此?又怎会因饷致贫,因贫致反?
娜其格道:看来民富才是第一位的。
小童道:民富方国强,藏富于民而不藏富于国。民富心安,为财保家,为财保国。若有外敌来侵,保国便是保家。民无恒产,何来恒心?只怕恨不得他亡了去,换个朝代。
娜其格笑问:你这长论一番,就不想为大明献策了?
小童回道:我不在朝堂,人微言轻,皇上对我所言又岂会放在眼里?何况朝堂怎无能人,论到我这等草野之辈大言不惭?只怕朝堂早有官员看得甚或建言,只怕皇上不喜,倒落个所谓奸臣下场。众人只论了忠奸,何为忠奸?忠臣为事,奸臣为人。为事则罪人,为人则罪事。我如何去论得?
娜其格道:那就不论了,还是商议下何时离京罢。
小童道:早作打算,这几日吧。
小童夫妇买了辆马车,离了京城南下。
他听说南方富足,未受战乱,便一路向南。
却是行不得几日,但见兵祸。
明朝国库吃紧,增加辽饷,四处征兵,国家已无宁日。
再往南行,到了江浙地界,却是大吃一惊。
这里也受了战乱,竟也荒野千里,土地无人耕种。
两人坐了马车,远远便有饥民持了棍棒来追,竟弄得两人十分狼狈。
四处荒无人烟,两人只得往有守军的城池来行。
小童夫妇进得城来,去寻那饭馆,饮食比京城都贵,两人都是心惊了:这南方显也粮食不足。
小童取了珠宝,去那粮店买了不少大米,运往密室。
那密室本早无了粮食,小童见如此缺粮,只得买了数十石藏了,只寻思能往灾荒处救了众人。
再出得城来,夫妇两人都带了武器防身。
果是行不半日,只见路上饥民三三两两,不多时便见。
又遇到十多人,妇弱参半,走路都已不稳。
小童夫妇下得马车来,取了些大米出来,分发众人,众人竟是拿来直接生吃了。
小童回到车里,偷偷入了密室,取了袋米来,又取了水来,出了车说道:莫要再生吃了,煮了粥来罢。
灾民自有带得锅来的,立时支起,就地取柴烧水。
待粥煮好,众人吃饱,自是不肯离去,都要随了二人。
小童也知众人并无去处,一时拿不定主意。
想那以前去过的天府之国,应是不缺了吃的,自己带的大米应能供应了众人到达,便与娜其格商议了,带了众人向西而行。
路上问起,怎无男孩女孩随行,众人皆是落泪,竟多是被卖了,甚或被杀了煮肉吃了。
是小童夫妇久居京城,原也听说过灾荒,哪料到竟是如此之重,竟到人相食的地步。
为瞒众人,小童总是从马车里取粮,每天一袋,再采了野菜煮汤,盐也不缺,流民中也有用推车装了物品的,家什齐全,饮食住宿倒是方便,脚程倒也不慢。
可这路上哪得安全?
待行到山路中,果是有贼人来抢。
这帮众人一看就是灾民,身上破烂不堪,就小童夫妇的一辆马车还入眼,贼人却不放过,有数十人围了来。
这些人手持了刀棒,却并无马匹。
那被围的灾民,一看这阵势就知自己的依靠算是完了,大多号哭起来。
那众人自是先来搜马车,小童夫妇下来,贼人搜了半天,自无所获,一人骂道:这马车里啥也没有,也没点吃食,快去搜那俩人身上藏了的金银。
小童夫妇身上都背了武器,原是防乱和镇众人有异心的,这些人来搜,如何肯让?
小童也知这些人怕都是灾民,故不下重手,对那来搜之人,小童只挥了下手,便将人摔了出去。
那众人手持刀棒的都围了上来,显要决一死战。
小童叹口气:你们想必也是灾民,我要拿你等性命,实是不忍。我便用这刀鞘,你们出十人,但赢了我,便赶了车去,否则听我安排。
众贼人面面相觑,一时作声不得,不知这人虚实。
小童持了刀在手,也不拔刀,只与娜其格分开立了。
众人终是不死心,选十人围了上来,要一试真假。
待十人近了身,小童才倏然暴起。
只一眨眼功夫,十人便倒了下去。
这些人不过些灾民的乌合之众,哪有半些身手?
这些人虽是没有见识,经此一试,也知断不是小童对手。
小童便回到车厢中,入密室取了不少金银出来,对众人道:我有事相求。
众人皆噤了声听他安排。
小童道:我止这些金银,都交付与你们。你们且带了这十多人一起去谋生吧。
小童行藏已露,众人已知车上并无粮食,他再无法带了众人西行,只得弃了众人。
众人见了金银,自是动心,却没人敢来接。
小童道:只要肯发了誓,不私吞了这钱,与众人同了生死的,便来接了。
那看似个头领的,应了声道:我冯三本不是个恶人。大伙都只为了活命,才聚了一起。我自当领众人前去寻个谋生之处,若大人信得过,便交付与我,我若贪得一文,便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小童便问:可有反对的?
众人中多应了声道:我等信得过冯三。
小童便将金银交给他,上了马车自行离去。
原先十多人只求活命,听说金银都交了这些人,自是也不跟随他去。
小童夫妇赶了车马再行到一处城池,不由更是心惊。
这城池显是被农民军攻打过,连个守城的都没有,城中一片荒凉,走在城中,竟是见不到一个行人。便是偶尔见到一个,也躲了人来行,缩头缩脑,宛似做贼。
再向前行,隐闻得肉香,小童惊奇起来,寻味而至。
却是进得一大处庭院,灶房柴火正旺,锅里似炖了肉,却是不见人影。
小童夫妇四下寻找,却从地窖里找了三人出来。
一家三口,夫妇三十多岁,小男孩也只十多岁的样子。
一家都是面黄肌瘦的样子,不知怎弄了肉来吃。
小童道:为何要藏了,还有贼人来攻吗?
那男人小心道:不知外面情形。
小童皱了下眉:你们这是一直藏了?
心想在这战乱时候能活下来的怕多是藏了的,但疑他有肉,便问:既然弄得肉吃,就不要躲了起来罢。
那一家三口你看我我看你,并不出声。
小童道:我夫妇二人只是路过此处,不曾想偌大城池,找不到一人,闻得肉香,便寻来你处,也是饿了。
那三人再互视一眼,男人道:只怕客官瞧不入眼。
小童也早揣测这肉食怕只过是死猫野狗,甚或老鼠,只是找个人问话而已,他又不真的缺了吃食。
男人去揭了锅来。
待气散开,小童夫妇探身去看,娜其格只看一眼,惊叫一声,立时回身奔出,呕吐起来。
小童看得分明,那锅里人的手,人的脚倒也罢了,竟还有只人头,竟暴睁了双眼,似在看着小童。
原先闻得肉香,但一掀锅,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味,这人肉显是不新鲜的。
小童蓦一转身,盯向那男人,却心中电转,软了声道:这是捡了人的尸体来吃?
那男人目无表情,呆滞道:也只有这个了。
小童夫妇原早闻有人相食的传说,但亲眼所见,却是首次,这心中惊骇不止,当真是百闻未若一见。
这一家三口定是找了藏身之处,不时以尸体作为吃食,才活命到现在。若无这东西,只怕也早死了。
这情形哪还呆得下去?
小童出去到密室取了两袋米来,双手拎了给男子:你定另有藏身之处,这处怕不是你的住所。你收好粮食,另寻个活处吧。
也不理那三人跪谢,与娜其格走了出去。
娜其格出来便骂:便要煮了死人,非要煮了人头来?
小童道:只怕这人肉一时也不舍得吃完,便要风干了以后来吃。若不离开此处,只怕以后连死人肉也无,他如何肯舍了头上的那点肉去?
娜其格闻得都落了泪来。
大明到了此种地步,人为活命哪若蝼蚁?
小童夫妇再无心思去寻那天府之地。
大明朝廷缺钱,却不缺富人。皇上有百种方法,从富人手中筹银。加官进爵,保送学府,三代为官,免死铁券,各种封赏方法,从富人手里弄银,只在一道圣旨。
便是须得皇帝亲临,也要舍了脸面。那藩王被破,银两多是上千万,都被反贼劫掠,反是壮大了力量,为何这大明不先对他们动了心思?
南方文官在京城近了皇权,虽是出了主意弄钱,却仍未是想法向富户弄钱,只是给百姓加税,穷人便是糊口也难,何来银两?穷人交不得税赋,只得弃家乱奔,却不最终造了反去,还有何选择?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本应早筹备银两,备足兵饷。大明不先作了打算,当此穷时,更是穷中增乱,几无生机。
天本不灭大明,却当真是文臣祸国。
文臣对武将的指责弹劾令人发指。
多少武将被弹劾下狱,战时文官的工作竟是对武将的盯防和攻击。
那后金本欲与大明签了和约,崇祯皇帝迫于国势也有此意,派了兵部尚书陈新甲去和谈。奈何朝中诸臣得了消息,竟称为国家计,绝不可和谈,竟将此消息放出,未与后金妥协已成人人皆知之势,造势逼迫皇上杀了陈新甲。
兵部尚书奉了圣令都得如此,武将哪有发言权?
崇祯皇帝杀了魏氏,失了宦官帮助,此时已无心腹之人,又如何以一人之力对抗了整个朝廷的文官集团?
内忧至此,北方外患更是逼人。
崇祯皇帝想要南迁以暂避兵祸,又有文臣称为国家计,反对南迁,搬了祖训: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南迁也不成了。
那闯王李自成还未攻到北京城下,派人来提出和谈,只要皇上封了他作西北王,便同意出兵帮大明抗那后金。
便是这般,大臣们也纷纷表态,绝不与贼子共谋,遑论立他西北王之下。自是大表忠心,宁死要保大明天下,不与贼人议。
所有退路都已被这许多个忠臣们堵绝。
唯死社稷而已。
李自成兵临京城,大势全去。
崇祯皇帝终是散了头发,自言无颜以见列祖列宗,以发覆面,吊死在煤山,遂了众臣意,君王死社稷。
君辱臣死,却是君死臣不死。
多数大明忠臣降了闯王,竟是称了叛军首领为明主。
崇祯皇帝在捉襟见肘之时,向那大明众臣募捐,个个哭穷不已,竟称要卖了府第筹银。
那万历第三子福王朱常洵,富过皇宫,在灾民四起兵变时,有幕僚劝了他赈灾,他当此危境仍是不肯舍财以保命,不肯赈灾来获了人心。
这福王好财竟是极肖了父亲,他父亲当了皇帝却好财,派了太监专门敛财入他私库,这福王是宁死不与别人钱财,宁肯被破城也肯赈灾。
那闯王破城而入,他府库中上千万银两尽被义兵掠了去,而福王本人竟被闯王部下烹杀煮食,取名福禄宴!
当真是福王,福禄一生,便是人死,肉都是福禄宴。
那万历与郑贵妃为其谋福,不惜动了国本,可曾料得?
闯王入京后,这些大臣们几经拷掠,竟缴银数千万两,而大明一年兵饷不过数百万两!若以此金银助国,便是十年不征饷尚且不惧,何有天下为兵饷造反成风之势?
老子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邪。
大明何道,众臣求利,圣上求名。
大明有钱,却是藏富于权宦之人。
大明江山,何人可保,何人要保?!
内外夹击,大明锦绣山河,竟成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