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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过后,快马加鞭半日,入眼便是一片平原地带,再无高山,偶有山峰耸立,也不过百米高度。
李含蕊有些脱力的拽着缰绳,用仅余的气力控制着自己不摔下去。
狂奔半日,本就重伤的李含蕊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体内真气混乱不堪,若是傅天逸在此,免不得要骂自己这个宝贝徒弟,不知珍惜自己了。
来到一处小山下面,李含蕊知道自己恐怕无法再坚持下去,遂勒马在山脚停了下来。
解开腰间的布条,方仁失力直直的往马下摔了下去,李含蕊下意识的去拽,却是捞了个空。
有些尴尬的眨了下眼睛,见方仁没醒,李含蕊不知怎的倒是松了一口气,
翻身下马,李含蕊拉着马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水潭后,返了回去,将方仁整了整位置,随后从储物灵器里拿出来一瓶丹药。
叹了口气,身上疗伤的药没了,只能拿这瓶凝神养气,固本培元的丹药凑凑数了。
倒出一粒,李含蕊将丹药塞进方仁的嘴里,右手并指抵住方仁的下颚,顺着食管往下一推,丹药被强行送入了方仁体内。
做完这,李含蕊跌坐在一旁,盘坐在地,打坐梳理体内徐乱的真气。
半个时辰后,李含蕊睁开了双眼。
勉强压制住了体内的伤势,李含蕊看向黄粱城的方向。
还有两天的路程,距离皇城如此之近,应该不会追来了吧!
叹了口气,李含蕊牵来马,将方仁扶上马背,按之前的方式在腰间绑住白绫布条,看了看地图后,径直往官道上走去。
数次战斗,自己到了崩溃的边缘,而方仁更惨,直接晕死,半天了没有一丝苏醒的迹象。
两人皆是伤到了自身根基,李含蕊一时之间也不敢像刚刚一般,铆足了劲,不顾后果的策马狂奔。
来到官道之上,走了几里地,来到一处商贩聚集起来的集市,在里面花重金购买了一辆马车,在马车内垫了一张被子,李含蕊将方仁放在马车内,驾车往黄粱城赶去。
驾车全速行进一日,方仁终于苏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时,方仁看着马车顶,缓了缓艰难的半坐了起来,往车厢四周看了看,才掀开马车帘子,斜靠在马车门框之上,方仁问道:“还有多久到黄粱城。”
“一天,明天早上就能到。”李含蕊挥鞭驱使着前面拉车的双马,侧头看了看方仁,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问题问得好,一下就问到点子上了。
方仁苦笑着,体内丹田上的阵纹都快被自己给折腾没了,感觉自己就跟快没命了一样。
“死不了!”方仁无力的说了句,随即道:“快到黄粱城的时候,把我放下来吧。”
“你现在的伤势必须尽快医治,黄粱城内名医众多,我还可以让我父亲去求取疗伤丹药。”李含蕊语气中有一丝焦急,急忙说道:“你现在伤势,不及时治疗是会损坏修行根基的。”
摇了摇头,方仁道:“之前我们碰到的那个用拳头的,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不是追杀你的,而是追杀我的。”
李含蕊点了点头。
“不久前,我在修行时,遭受雷电反噬,幻面也就是千面产生了异变,变化面容只有三次了。”方仁接着解释道:“而之前我们碰到的那个,他知道我现在所用过的所有面容,他肯定也会进城,我的身份若是暴露,你父亲救不了我。”
“可……”李含蕊刚想说话,就被方仁用手势将嘴里的话压了回去,方仁苦笑道:“你父亲再次入京,是那皇帝用来平衡朝中势力的,你父亲朝中尚且不稳,若是添加我这一个变数,你不想看到你父亲因为惹皇怒再次被贬出黄粱城吧。”
李含蕊沉默了下来,父亲刚被上调入城为官,若是这时候被发现藏匿朝廷通缉要犯,恐怕就不是贬官,而是满门抄斩了。
现在那座黄粱城城里,独坐高位的皇帝登基不过三年,就把前朝的官贬得贬,杀得杀,这次甚至看着作为国之利剑的林将军被满门屠杀,这个新皇帝可说不上丝毫的仁慈厚道了。
“要不这样,到前面我将你放下,过几日待局势稳定,我再来寻你,给你带一些疗伤的丹药。”李含蕊想了想,取了个折中的法子。
点了点头,方仁有些脱力的靠在门框上,看着官道之上行人,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这么几天,光受伤了,见鬼了。
心里咒骂了几句,方仁跟李含蕊告罪了一声,返回车厢内,盘坐修行起来。
自身伤势之重,方仁都感觉靠着修行这水磨功夫,没个三年五载的,别想恢复如初了。
黄粱城,南城门外不远,一处茶棚处。
一张四方桌,李承志和傅天逸相对而坐,身后的几张四方桌,则坐着韩氏三兄弟以及幸存下来的一些随从。
“李兄,不用过于担心,含蕊自小性子坚韧,木芙蓉也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想来不会有事的。”傅天逸安慰着对面的李承志。
李承志看着远方的来路,一脸的愁容,听到傅天逸的话,微微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长呼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几句上苍保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寡淡无味,李承志只感觉当年京城为官时候,流连忘返的路边茶摊,茶水不复当年的甘甜。
就在这时,一道掠空声传来,李承志和傅天逸几乎同时起身,望向远方来人。
修行境界,常以筑基、金丹两境作为修行的分水岭,在这两境造就出来的景象越大,未来之成就只会越高。
而近几十年的江湖中,有一人独独是个例外,其以女子之姿,屹立在修行之巅,其身旁之人,不过寥寥数人。
这人便是木芙蓉,未曾筑基,却能以第五境龙门境如金丹境一般覆地远游,更是能力战金丹境而不败。
看着腾空而来的木芙蓉,李承志和傅天逸皆是一喜,连忙走到茶摊外,随即相视一眼,傅天逸眼中满是意外,而李承志眼中尽是恐惧。
木芙蓉来到众人近前,刚刚站稳,还未开口,李承志连忙问道:“木道友,蕊儿呢?”
听到李承志的问话,木芙蓉双眼圆睁,面露惊讶道:“他们还没有回来?”
李承志听闻此言,全身一下失力,竟是连连后退数步。
傅天逸伸手搀扶住李承志,看着木芙蓉,冷静道:“到底怎么回事,木芙蓉他们人呢?”
都是在江湖里闯荡了多年的人,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木芙蓉也立即冷静了下来,将突围后遇到兵部桓景龙,再到后来几人失散,自己则一直拖着恒景龙的事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李承志和傅天逸。
“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哪怕在官场中沉浮多年的李承志在得知自己爱女还在危险中,也失了分寸,一时之间竟也乱了分寸。
“李兄,还请静心。”
就在此时,傅天逸一声直入心灵的低声叱喝,让李承志瞬间恢复了清醒。
望向傅天逸,李承志感激的点了点头。
前面连日的打斗可以说让李承志等人皆是身心疲惫,不止要逃脱无相堂和兵部的人包饺子,还要想方设法的牵制住他们,可谓是斗智斗勇。
稳定了心神,李承志恢复了往日为官该有的威严,递给木芙蓉一瓶丹药,让木芙蓉去旁边的马车内疗伤。
众人重新坐回茶棚内,傅天逸忽有所感,向李承志说道:“李兄,我去前方查探一下,你们且在此安心等待。”
说罢,傅天逸离开座位,腾空而起落到一匹骏马马背上,一夹马腹赶往进城的道路远处。
数十里外,李含蕊架着马车,方仁斜靠在马车门框上。
脸色已恢复些许脸色的方仁,活动了下身体道:“距离黄梁城不到三十里,再前行十里,你我就此告别吧,这黄粱城我就不进去了。”
“嗯。”李含蕊点了点头,这几日经历过数次生死,两人已算得上相熟,方仁所面临的困境,李含蕊早已心里有数。
那座黄粱城对于方仁而言,无异于龙潭虎穴了。
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只余李含蕊挥动马鞭的声音。
一个时辰后,方仁从短暂的打坐中醒来,看着远处驾马而来的傅天逸,与回过头的李含蕊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李含蕊勒马停下马车。
傅天逸下马,来到两人面前,心中顿时放松了下来。
只是精神力扫过两人,脸色顿时难看无比。
一个比一个伤得重,这林贤更是差点就彻底废了。
“师父。”李含蕊小跑着过来,来到傅天逸边上,双眼通红。
“没事了。”傅天逸看着李含蕊柔声道,右手轻轻拍了拍李含蕊的肩膀,一股精纯无比的灵力被傅天逸导入了李含蕊的体内。
如同久旱逢甘霖,李含蕊顿时感觉自己一身轻松,伤势有所缓解。
方仁从马车上走下来,朝傅天逸拱了拱手。
傅天逸点了点头,神识扫过方仁,微微皱眉,这伤势可比李含蕊的严重了许多。
掏出一瓶丹药,递给方仁道:“这是一瓶菩提丹,对你伤势有大用。另外黄粱城我认识一位医师,进城后我带你去找他。”
摇了摇头,方仁苦笑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我的身份有人知道了,而且我变幻的面容他也都见过,入城,我只会连累你们。”
傅天逸不解的看向李含蕊。
这么快这小子就把自己是林贤的秘密告知自己的徒弟了?
李含蕊立即道:“我们在过来途中遭到无相堂的阻击后,还遇到了一个南嘉城太守谷康安的一个手下埋伏。”
“谷康安?”傅天逸皱了皱眉毛,低声道:“他是个忠臣,从未听说他参合过什么党争之事,怎么这事他凑上热闹了?”
“可如果是谷康安参与了进来,没道理就只派了一个,还是说这是那个手下个人的活动?”傅天逸不解的看向方仁,神识倾涌而出,上上下下扫视方仁。
傅天逸眉头突然一皱,眼中冷光一露,左右成爪对着方仁隔空一爪,只见一只小虫从方仁体内飞出,被傅天逸摄入了掌心,小虫被傅天逸用真气团团包裹住。
“子母蝉!”李含蕊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