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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
许悠决定最后打个电话给王远。
响铃好一阵后才接通。
“有屁快放，如果不是还我钱，那我就挂了。”
电话那头是王远极不耐烦的声音。
自从稻渔公司被王远抢了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再不似以前发小时的模样了。
许悠也不带任何情感地道：
“把你本就应该赔偿给村民们的养殖损失都给补上，那样，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只当是一时糊涂，你还可以开你的养猪场，只是别想村里人再正眼看你。”
听了许悠的话，王远却讥讽道：
“听说有门路的话，人的腰子可以卖到十万块一个，当初我借了你二十六万，你还了五万，嗯，你可以把两个腰子都嘎了试试，然后把那二十万还给我，剩下一万我打发你，那样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哈哈哈……”
许悠沉默着挂断了电话。
他不明白，曾经从小一块玩到大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此一来，那就只能直接动手了。
许悠心里早有想法。
想让王远认错，只有让他付出代价。
当付出的代价足够大，大到他承受不起的时候，他自然就会悔不当初。
王远家有钱，并且把钱看得过分重要。
而养猪场就是王远所有经济的来源，是他的命根子。
上一年，我国生猪出栏数量是六亿七千万头。
无论是猪肉的生产和销售，均占据全世界近一半的份额。
不过市场规模越大，同时也意味着行业之间的竞争越激烈。
近年以来。
生猪养殖行业越来越向规模化，集中化发展。
规模猪化养猪场凭借着产量大，在饲料采购、种猪自繁自育、设备和管理更规范等优势下，相较中小型养殖户来说，他们的成本更为低廉。
成本低廉也就意味着在市场定价方面，大厂可以用更低的价格，夺取中小养殖户手中更多的市场份额。
最终就演变成了。
中小养殖户与中小养殖户之间，只能激烈争夺仅剩的传统市场。
而一旦中小养殖户失去了固定收猪的摊贩或渠道，无法做到小成本出货获得足够的利益，那么原本就不多的利润必定大幅跳水，或者艰难维持，或者直接倒闭。
而王远家的养猪场。
就是这么一家，年出栏生猪不超过五百头，典型的家庭作坊式小养猪场。
至于王远家的猪平常都是在哪里卖的。
许悠可是记得清楚。
……
来到县里的一家超市。
许悠将油、盐、味精、还有洪荒人很喜欢的辣椒酱，一并都给扫荡了一遍。
大白兔奶糖、辣条，还有各种零食跟泡面也拿了许多。
尤其是白象的猪骨汤面，许悠上大学时的最爱。
还有洗发露、肥皂和牙刷牙膏之类的。
东西买了很多。
结账的时候，可是把收银员小妹累着了。
同时，也成功把超市经理给吸引了来。
“先生您好，如果您以后还需要大批物资，可以用电话联系我们，只需告诉我们订单，我们可以派人直接将货物送到您指定的地点，价格方面也是会有所下降的——这是我的名片。”
“嗯，谢谢。”许悠笑着收下名片，“正好我也有笔生意想与经理你私下聊一聊。”
经理心中暗喜，带着许悠进了超市的储物间。
许悠开门见山地说道：
“以后每个月我都至少会购买一次今天这样数量的物资，只多不少，而且每个月不一定就一次。
还有，价格我好商量，你可以给你老板上报一个优惠后的价格，而我按商品原价给你结账，这之间的差额都是你的。”
经理一时完全傻了，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
“当然，这钱你不能白赚。”
打破经理心中疑惑后，许悠继续道：
“贵超市有个柜台，卖得是王氏养猪场的猪肉，我很不喜欢，所以希望经理你能处理一下，别让那家养猪场的猪肉再出现在你们超市。”
经理松了口气，笑道：
“原来只是投诉啊，嗯，如果查证猪肉确实存在问题的话，我们肯定会严肃处理的，您不必这样的。”
“这并不是投诉，我说过的，这是一笔生意。”
许悠从怀中拿出一沓钱来。
继续道：
“我与王氏养猪场的老板存在矛盾，只要你们超市不卖他家的猪肉，换谁家的都行，贵超市人流量不少，空缺的猪肉柜台再租出去也容易。
虽然超市经理这一职务的薪资应该不错，但只需要帮一个小忙，就能挣两万元的外快，而且细水长流，岂不轻松？”
经理看着手中的钱。
稍稍思考了一下。
这家超市的仓储、采购审查，以及经营管理全都是由他一个人负责，但他每月工资也才八千多块。
而且现在的养猪场多了去了，的确随便找个借口，换谁家来卖都容易的很。
这两万块，还有以后每个月的外快，他想赚。
稍作思考后，便小声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明天我就会用客户的口吻，写一封投诉超市租赁柜台的猪肉不新鲜，疑似用隔夜肉冒充新鲜猪肉，价格却未按规定做出折扣的投诉信。
放心，用隔夜肉冒充鲜肉是普遍存在的问题，不会有漏洞的，然后我会以此为由，终止与王氏养猪场的柜台租约。
至于价钱，您给得很丰厚，不过，这么做对我还是稍有点风险的，尽管风险不大，所以您得给我一个保证，不能过河拆桥事后为了省下货款跟老板举报我。”
许悠很满意。
爽快地又加了一笔钱，相当于告诉经理自己不缺钱，也算变相给了他保证。
接下来，就只需要静等王远的反应了。
而不管王远之后换到哪个地方去卖猪肉，许悠都会用同样的法子让他的猪肉卖不出去。
一家存栏即便只有两百头生猪的养殖场，每天光是饲料的成本也会在千元以上。
一天卖不出猪，王远就得硬扛一天的损失。
而这年头的猪肉摊可并不好找，尤其是位置好、人流多、租金还便宜的。
并且竞争激烈，同等环境下生意好的摊子，多数是靠多年的诚信经营才能得来的老顾客。
所以不过是耗时间而已。
就看是王远的家底硬，还是王远的嘴巴更硬了。
另外，许悠也还有些东西，能让王远大出血，来加快这一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