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轮飞燕笑阎罗(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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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直冲至面前的黑影,谢曲下意识出手,一记短促富有爆发力的踢腿击出,与空气摩擦划出锋刃挥动的声音,下端踢腿直击向黑影的小腿骨部位。高速前进的黑衣以诡谲非常的身法右腿后收避过短促的踢击,同时一个回转,一发带动腰胯力量的横摆拳如影似电轰向谢曲面门。

携带烈风的拳影将轰至谢曲面部之际,李桂悍然出手,攻其必救,手如鹰爪呈控鹤擒龙之势攻向黑影脖颈想擒拿下女子,指爪之间隐隐有空间扭曲折射出的光影,黑影似有所觉,高速行动的身形为之一滞,显出一蒙着面,湛蓝色眼眸,身着紧身夜行服,身材高挑曼妙的女子身影,不过一息的身形凝滞后,女子转瞬变招,重拳轨迹为之一变,烈风擦过谢曲的面门,如利刃般切断其面庞之旁散乱的发丝,重炮一样轰中李桂之爪,相撞之间发出重物抨击般闷哼的沉闷声响。

两手相触之际,李桂直觉好似一爪撞上了水泥墙一般,女子筋骨之坚硬直若非人,更像是某种合金铸就的一块铁板,更古怪的是连带着控鹤擒龙的吸引力也在与女子相触的一瞬消隐于无形,携带巨力的拳峰精准命中李桂指爪的关节。李桂暗道:‘不好,对方恐怕是专修法身的修者。’

深知已来不及将招式收回,只得硬碰,食指连心,劲力流转穿透整条手臂,手骨不堪其重被打得寸断,连带着钻心般的疼痛直冲大脑,过分的疼痛触发大脑的屏蔽机制使得脑海中画面变得一片雪白,绽裂的血管挤破肌肤喷薄而出,还未即止血李桂便对谢曲喊道:“不可硬碰,快退!”

谢曲正乘势将踢腿收回,瞅准黑衣女子转身与李桂硬碰之际,提腿曲膝与李桂之爪成交夹之势扫向女子下盘欲破其中心,怎料女子拳速陡然提升,先谢曲的扫腿一步与李桂指爪相碰,待到谢曲听及李桂手骨碎裂的嘎嘣声与其提醒之声,猛地加快动作。

正在此刻,女子身形在方寸内的狭小空间震动起来,其动作之快,有如在一个时刻交叠了两个动作,摆拳回收,沉肩,扭腰旋身,干净利落行云流水的一记铁山靠带着突破音障的剧烈暴鸣之声悍然击出,一步猛冲迈向谢曲内圈直令踢技无法正常施展,悍然击向的谢曲中门大开的胸腹部,直对中丹下手。

谢曲本能的手掐法诀,运起护身之术,周身转瞬泛起层层土黄色光幕,手上白玉镯子也显出熠熠光芒,身形来不及将腿回收只得使重心向后,呈受身之势,身形疾退,怎料能抵挡洞观符触手利刃的扭曲空间护盾竟在被铁山靠触及一瞬便直接消散,连带手上那对玉镯也破碎开来,即便如此,来敌悍然的一击威势依旧不减,黑衣女子的肩部直直地撞向谢曲的腹部,一击攻成直绞的谢曲法脉内灵气乱走,口吐鲜血,从石台上跌落。

向后的身形兼具受身之效,再加之下方是水应无大碍,李桂思及自此,有赖大脑下意识的屏蔽剧痛,在诸多如多巴胺、肾上腺素等激素及法脉高速流转的帮助下反使念头这下子无比清明,心知必要出重击将此人擒下方可无后顾之忧再去寻谢曲,遂一狠心将被砸的扭曲的右手根根扭转,一边将已寸断近粉末状的手骨掰直,强运手部法脉令其操纵肌肉使手势稳固,口中一边呕血。此刻,李桂面庞上即无血色亦无表情,一手沐血一手苍白双掌合十,浑身法脉外显于皮肤之上,绽放出莹白流光。

【构造术式·舞白蛇】

合十的双手,直指女子,一道月白色凌厉的剑光破空而出,寒芒清冷如练,细如丝线般的剑芒擦过空气发出凄厉的嘶鸣声,仿若无常索命直射向黑衣女子。

接连的爆发之下,黑衣女子显有些后劲不足之意,呼吸轮转换气之间,凄厉的剑芒已然杀到,于空中放出蛇类的吐信之声,此刻攻守已然交换。修者交战之际,由于出力以及能源消耗等多方面原因,往往攻方可采用更小的灵力消耗与灵力出力量来取得比守方好得多的效果的效果。杀机毕现之际,蒙面下的女子湛蓝的瞳孔见到剑光竟略带不屑,动作沉稳,随手挥向月白色细线。

“虽不知具体的原理,不过......想破法,对吧?”李桂露出一抹微笑,鲜血的殷红覆盖苍白的唇瓣,洁白整齐的牙齿那狭小的缝隙间不住的溢出鲜最终同样被染的鲜红,历经三次试错已足够李桂找到其中的答案,少年身子塞下一中年男人内心的李桂面上的笑容终于见到几分肆意张扬,满身满脸尽数为暗红色的血液和汗水覆盖,苍白面容上的笑容显得那么畅快与狰狞。

【术式衍变·月轮斩】

沉着的女子听及话音,动作不复淡然,湛蓝色瞳孔陡地张大,手中动作猛然加速,轻松的右手绷直化掌发出破空之声直击向剑丝。只可惜差之毫厘,剑丝极速收束化为一月白色的圆球,拍出的手掌只从剑丝末尾尾端堪堪擦过,半息不到,一道剑光从月白色的圆球中斜向下方横扫而出,直如天中皎洁无暇的弦月划出一道光晕,干脆利索地将女子脚下的石台一角切落。

趁着黑衣女子脚下立足之地滑落,重心失衡之际。发现方法奏效的李桂,当即猛催身形,强运法脉如牵丝细线一般调动躯体各部,血液从口中不住喷溅,落至青绿色道袍上绽开朵朵红梅,面色苍白,身影如电,激射而出,直如阎罗索命!

“救……”

忽地心潮起伏不定,一声渺茫的求救之声传入心底,李桂俯一愣神之际,黑衣女子忙抓住机会,稳住重心,调转身形,急向远处逃窜,其双脚一蹬,反冲之力已将脚下悬空的湖石几近碎裂为齑粉。

李桂福至心灵,心知此刻谢曲恐有危险,见黑衣女子抽身急退,身影已要钻入丛林之中便不欲在追。身形一动,往谢曲从台上掉落之转去,向下一往,石潭之水失去之前果冻怀抱般的质地,黑色墨迹似的游鱼簇拥在一个人影身边,将被水面淹没。

未来得及深思,失去过生命的人便对生命有着异样的渴望,即便是拯救他人的生命也是如此,便快速地将身上染血的青绿色道袍脱下,只着一片轻薄的内衬,甩到法台杂乱的石头之上之上,从石台之上身形如鱼一跃而下,钻如水中。

初入水下,眼睛尚未适应,视野不清之际,李桂便先凭在水面之上观察所得的大致方位,右手在将黑衣女子赶走之后便已无力的垂在身侧,时间紧迫,已来不及运起避水之类的术式,只得用完好的粗粝左手借着感觉四处摸索。

丝丝冰凉的液体如十数把针线一般钻入右臂之上的伤口,激素分泌量下降,法脉也近乎枯竭,修者极灵敏的五感在失去对疼痛的压制后成为了一种巨大的负累,修者体魄自然强硬,断臂失血都不足以对其生命造成伤害,同样也会使得这场折磨,在如水牢一般的潭水中变的无比漫长难熬。

双眼渐渐适应水下环境,视野变得清晰之际终于摸到一只细软的纤手,虽心中略觉得怪异,不过李桂也不做多想便一把握住,借着力将人拉向自己,身体俯一入怀李桂便觉得不对。

怀中分明是一肌肤紧致,身段傲人的女子,正下意识的李桂想甩开之际,溺水者本能般的把四肢当作章鱼条条触须一般,连带着螓首都呈交颈的姿势,身量高挑的四肢将矮小的李桂紧紧束住,极大的力气很显然这名女子也是个修者,李桂此刻感觉自己就想被绞杀根绞住的植物一样,直缚得有些气血不畅,本能的想把其脱开,将头伏于其耳畔的女子发出一声呢喃:“母亲......”

在疼痛于紧缚中的李桂哭笑不得,只好苦中作乐的想:‘看来自己的左手还真像一名女子一般’,而后双脚加速用力摆动,不知向上浮了多久,本该清澈透光的潭水,从水下抬头上看竟变得有些昏暗。

‘不对!’李桂心头不安之感陡生,即便加上身上女子的重量,哪怕自己再灵力匮乏不济也不至于如此艰难,以至于上浮了许久还未游出从外在来看近乎清澈见底的水潭,在脑海中搜索片刻后,念头一闪:‘玄重水!无怪乎我感觉离水面竟愈发遥远’。

正常的水体对于人而言,多数只需放松身体便自然而然会因为上下压差产生的浮力而浮于水面上,大部分溺水者则多困于暗流、水草、紧张等各个因素便在水中愈沉愈深。对于修者而言,平常水体中一般的暗流与水草能造成的阻碍并不比其在高速运行时的阻力大多少。此刻,二人所深陷着的便并非什么平凡水体,而是专供于仪轨等各类阵法仪器冷却用的“玄重水”。

虽称其为水,然玄重水并非指其在物质性质上有何殊异,其实质是依托于水底铭刻的循环阵法将上下之水不断置换,加快热传递效率,预防水体过热。而人若不小心落于其中,便如被重物倾轧一般,正常坠于水中下重上轻的压力差被庞大的向下压力取代,只不过李桂,被大量痛觉干扰的李桂,现在才察觉到。

水压随着失血在李桂的体感上变得愈发沉重,心中暗骂自己做事毛躁,竟连常识也未提前想到,好在仍有补救之法,不然连带两位修者都栽在小水潭子里,被老钟知道,可是要丢大脸了。

一边想着一边把揽着女子的手松开,果然女子仍如八爪鱼一样紧紧扒着李桂,从女子温软的雪堆中勉强钻入,女子不满的扭动哼唧两声扰得李桂在水中有些身形不稳,终于尽力深入埋藏在重山之间李衣怀中,摸索片刻后,从中拉出三张符纸,考虑片刻后又捏出三张,法符以黄纸为底,用朱砂挥就,其上一朱红色的圆占据整张符的符胆。

“咕噜(遁)......咕噜(空)”李桂口中带着水含糊不清的突出几个泡泡,法符灵光随之激活,六张遁空符放着淡金色的光明照亮了因镌刻空间术式而显得有些暗的玄重水下,而后渐渐竖起,成六芒状占据六个星位将李桂与女子围住。

李桂左手单手掐诀,中指食指竖起,小指放松,无名指和大拇指呈兰花状。法诀既成,叠抱在一起的两人被从水中飞冲而起,于水下划出一道白色的诸多气泡形成的尾迹。

几息之后,遁空符便携这两人从小潭中钻出,掀起水花点点,阳光之下折射出绚丽霞光,二人好似一对情意正浓的爱侣,鸳鸯戏水后女方正埋着头,交着颈暗自害羞。

李桂稳稳的落至石台之上,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六张遁空符以圆环状的轨迹旋转收拢在一起,其上金光在使用之后相比于水下黯淡了许多。

一连串事件接连发生,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强忍耐着剧痛把怀中女子从身上掰下来,放到先前脱下青绿道袍之上,看向浮在空中的叠好的遁空符,看到其上黯淡了许多的灵感,忙逃避似地将那一打遁空符收入怀中。

无视女子不满的呢喃之声,顺手就把女子用自己丢在祭台上的青色道袍裹了起来,女子长什么样也没心思去看了,沉浸一想其刚刚用掉整整六张的遁空符,一下花去自己近半积蓄,自己还未学会复制,连抽起几口冷气,颇有几分欲哭无泪之感。

心中恨恨地想到:‘谢曲啊谢曲,都怪你小子学艺不精,害得我还得拖着重伤的躯体下去找你,损耗了六张遁空符,最关键的是还没找到你,谢总问起来我可咋办啊,等我休整一下,再去找你,要记住,这次的损耗你都要给我负责!’

“唉?”李桂心念一动,终于回过神来看向那女子,自语道:“要不先问问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