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长平县(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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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渊对于外界的变化,知之甚少,自然不可能提前做出准备和判断。

在这个皇权不下乡的年代,皇城被破这种大事,普通人根本没有任何渠道,可以知道。

哪怕是管理本地军事力量和政务日常的乡贤大家族,短时间内也毫不知情。

若是有心欺瞒,很多人到死可能都不会知道。

李文渊很迫切想要有自己的耳目,这样才能做到一切主动。

只是如今战乱四起,原有的社会秩序被打破,很多帮派势力,武林豪强,也都沉寂了下去。

李文渊窝在这种乡下的小地方,也很难接触到这些人。

除非是冒险入县城去瞧瞧。

这一日,李文渊找来了葛天洪。

此子就是长平县土生土长的读书人,现在虽然回不去,但因为之前被迫守城,又被俘当了叛军,有一定的军事能力,也了解到了县城的布防,结构等等资料。

“李宗师若是独自前去,可否……替我回去看看,我想知道我父母……还有妻儿的消息……”

葛天洪一介文弱书生,如今虽然加入鱼米乡本地的军队,可根本没有能力回家。

他一心记挂家人,说话间,不自觉的双眼通红,泪花儿不停打转,但马上又破涕为笑,“见笑了……让李宗师看到了我的丑态,实在是惭愧,我等读书人,不该……”

李文渊见对方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还刻意等待了片刻。

“你给我弄一张详细的地图,我办事之后,顺便回去看看,不保证找到你家人,但若是见到,会给她们保平安!”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让您堂堂宗师,替我这等无用之人跑腿……”

葛天洪说着说着又激动了,立刻跪下磕头,喜不自胜。

若不是李文渊眼疾手快,此子已经磕完三个了。

俩人很快制定了来回路线,全都是根据葛天洪对于长平县,以及对于神武军的布防情况,了解的内容。

午饭后,李文渊辞别芸娘和如钰母女,带着木精宝弓,匆匆骑马上路了。

此事他没有告诉其他人,包括谢弘毅。

从鱼米乡骑马前往长平县,只需要两三个时辰。

入夜时分,一更天,李文渊就已经抵达县城北门外三里不到的地方。

他将马匹送到附近的农家寄存,还给了一点银钱,接着独自步行来到城墙下。

方圆之内,李文渊所看到的,全是灾民。

初春的微寒里,这些人连帐篷都没有,大家都是拼命挤在一起,场面颇为凄惨。

大约有数百米的距离,都是一堆一堆的灾民,一问才知道,很多都是长平县本地人,也有附近乡镇逃难来的。

他们这些人,算是幸运的,很多老弱病残,在不久之前的冬天就已经饿死了,尸体都扔在附近的山沟里,一把火烧了,以免造成大瘟疫!

而如今,他们剩下的人,连城门都进不去,有家不能回,每天只能游走在城墙之门外,可怜至极。

李文渊拿出几个馒头,送给几个看似机灵的少年,详细询问城内外的情况后,这才准备入城。

长平县早已经全面戒严,只许进不许出,而能进的基本都是军事物资,和与军事相关的人,不包括灾民。

趁着夜色,李文渊挑了一个城楼的边角,卡了个视野。

尽管上方望风的士兵有三人,他还是轻松上来了。

“嗨,冻死小爷了……你说,咱们这么死守,到底是为什么啊?”一名神武军小兵,搓着手,哈着气,埋怨道。

另一人却笑了,“你懂个屁。咱们不是死守,若非咱们西进兵团,以占领大德皇朝土地的战略目标,来欺骗他们,对方怎么会调集重兵,跟咱们死磕?咱们这边先机抢占城池,然后死守,拖延了大德皇朝的百万雄兵啊!”

“……所以,有啥用呢?”那小兵撇撇嘴。

“有啥用?大德皇朝的上京都城,都被咱们北方军攻破了,你不知道吗?就是因为咱们的战略欺骗成功,这才偷袭得手,如今他们的皇帝老儿都被抓了,整个大德皇朝,迟早要大乱,被咱们逐个击破,彻底占领。哈哈哈哈……咱们死守的意义,就在这里,懂了吗?”

“那敢情好啊,大德皇朝的土地,可比咱们肥沃,整个国土是咱们的五倍大。以后老子也弄个先登战功,就在这里弄个大庄子,娶几个本地的大腚婆娘,再生几十个大胖小崽子,安心当我的土财主了!”

两人越说越兴奋,丝毫没有在意,身边的小兵睡熟了,更不会注意到,李文渊大摇大摆,从他们的视野盲区走过。

李文渊从高空视野往下看,长平县的县城,瓮城之内,基本都是带甲的盾兵,席地而睡,随时准备作战。

其他可能破城的入口,基本也是三步一人,五步一亭。

整个县城可以容纳三五万人是没有问题的。

但如今,城内除了神武军偏将,边大龙统帅的五千精兵,还有大概一万县民,多是当青壮年苦力,以及军事所需的人员。

城外的老弱病残,饿死不饿死,神武军压根不关心。

而李文渊想找的人,正是长平县青洪帮分舵的赵四喜。

大德皇朝,北有走马帮,南有青洪帮,分别掌握了陆路和水路的一切资源。

长平县位于大德皇朝东南域,这些走南闯北的大帮派,门下少说也有几十万人吃饭,消息最是灵通。

那赵四喜原本是李文渊的邻居,两人是一起长大的。

赵四喜没钱读书,十几岁就来到县城当乞丐,后来混进青洪帮,熬了三年后,成了小香门徒。

前些年他才刚刚混上帮派大香,成为独当一面的小头目,手底下有十几号兄弟跟着他混饭吃,赌坊妓院茶楼,产业不少,生意更别提了,赚了不少钱,也算是混到了本县,有头有脸的大户。

之前李文渊想要弄春试资格时,也来找过赵四喜,只可惜当时两人身份悬殊。

尽管赵四喜还算近人情,给了几个关系的名单,可最终李文渊没有钱,也没有送拜帖,对方根本连门都不让他入内。

这次,李文渊熟门熟路,躲开沿街巡逻的兵丁,来到了城东南,赵四喜家的宅院。

赵府六进的大宅子,可比李文渊住的豪华多了。

赵府说不得奢侈华丽,但也少不得市井庸俗,纯金镶玉的门钉,封在石门里,看上去就很土鳖,却很符合赵四喜的身份。

李文渊一个鹞子翻身,趁着门口几个小厮和守夜家丁,酣睡的时机,轻松踏入院内。

东院的主卧,哼次哼次,嗯嗯啊啊,好似正在男女合鸣,如同进了猪圈。

李文渊尴尬一笑,没有敲门,更没有破窗,打算等待半炷香再来。

但他穿越月洞门,刚步入假山花草之间,只听到屋外一阵阵闷哼,接着阵阵脆响传来。

李文渊顺势隐入假山,就见六人忽然翻越墙头,轻松落下,身穿夜行衣,手持短刃小刀,蹲伏在墙角,打量了好半天,都没有动静,一直在观察各处的情况。

“……矩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