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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求求你们别把我送给水神。我还不想死,求求你们了,我还不想死啊!一穿着破烂粗布麻衣,被俩衙役打扮模样的男子,架着胳膊拉向河边祭坛的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而他嘴里呼喊的爹娘,像是没怎听见一样,就那样冷漠又麻木的望着被架走的小男孩。只有男人退缩在烂袖子里的半握拳头,不由自主的紧了一丝。才表明,这好像真的是他的孩子。
随着离祭坛越来越近,小男孩的哭喊和挣扎也更加强烈,险些挣脱出衙役的手。不由得使他们用起更大的力气,来捏住男孩的胳膊。可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再强,也比不过此时男孩心里的疼痛。
眼里的泪水像是已经流干了,仅剩一丝的泪花里,透露出的期望和哀求,变成了绝望与死灰。中间夹杂着丝丝可以忽略,却又刻骨铭心的怨恨。
不知他是在恨,捏痛他的衙役?或者冷漠放弃他的爹娘?还是那所谓的水神?亦或是这看不到希望的世道。
此时除了在祭坛上默契配合,捆绑男孩的衙役,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的声音,就只剩下河水的奔腾之声。全村子近两千人也在这时全都跪了下来。
跪在最前方的村长,双手伏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高声呼喊:英明神武法力广大的上郡水神大人!今年为水神大人准备的‘阴阳圣祭’,已经备入祭坛,请水神大人降临享用。
可村长却在微微颤抖,像是即将要面对君王的惩罚。其他百姓在听到村长话语的同时,也都像村长一样拜伏在地上。齐声高喊:请水神大人降临享用!
这其中也包括刚刚那个小男孩的爹娘。
过了半响,河水奔腾的声音变得更大,河面之上渐渐出现漩涡,越来越大。随着一声尖啸的低吼传出,漩涡只中冲出一道身影。像极了一只巨大的水老鼠,通体灰褐,身长丈许,发如钢针,闪着寒光的獠牙爆出尖嘴外,绿油油的眼睛露出了人一样的贪婪,但更多的是暴戾嗜血。
巨鼠丝毫没去在意跪伏的众多百姓,径直落在祭坛之上。厚重的青石上板烙出四个深深的爪印,尖长的鼻子贪婪的嗅着祭坛中间‘祭品’的味道。
突然巨鼠转过头,对着百姓嘶吼一声,竟然口吐人言。‘卑贱的奴仆,竟敢期满水神大人,期满本座!阴祭年岁不到,竟敢以次充好?那正好都杀了,本座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多血食了’。
正在颤抖的村长,连忙高呼“统领大人,饶命啊!我等全村百姓对水神大人忠心耿耿,绝不敢期满水神大人,也不敢期满统领大人啊。实在是今年我们村子没有合适年龄的阴祭了,坛上的阴祭还是我们用本村未曾到龄的孩子交换的,阴祭年岁只差两天啊,请统领大人明察”。村长呼喊着,也和跪伏的百姓磕着头,丝毫不敢与祭坛上的巨鼠对视。
“此次乃水神大人十年大祭,品级森严,此等阴祭带回去本统领也难辞其咎,交不出合适的阴祭,那就再献上二十名幼童,阴阳各半,如若不然你们都得献祭给水神大人”,巨鼠凶狠的说道。
顿时跪伏的百姓一片骚动,那是发自骨子里的恐惧。村长更是重重磕头:‘统领大人,我村剩余孩童本就不多了,要是再交上去二十名,明年的圣祭就更加完成不了了啊’!
‘哼!,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带回你们的血肉交给水神一样有功’。说着,巨鼠前爪寒光一闪,便要向百姓们挥去。
突然,天空传来破空的音爆之声,一柄飞剑划破空间阻隔,削断了巨鼠的前爪,黑红色的血液瞬间喷出。这才传来巨鼠痛苦的嘶吼,以及迅速闪退的身影。青色飞剑去势不减,深深钉入青石祭坛,瞬间裂纹满布。
‘何人胆敢,阻挠水神大人的圣祭?’,巨鼠惊疑的望向飞剑激射而来的方向。
‘未央仙宫’,一声平静的声音传来。便见空中极速飞来一位黑衣男子,抬手一招,深深钉入祭坛的飞剑便飞回男子手中。‘一只小水鼠就敢肆意虐杀百姓,今日留你不得’。转瞬间飞剑再次凌空,便要刺向巨鼠。
吓得巨鼠连忙大喊‘吾乃上郡鬣蛟水神大人座下统领,你敢杀我,就要承受水神大人的怒火’。飞剑悬空停在了巨鼠头颅前一尺之地,飞速的旋转着。巨鼠心里一突,它很清楚只要再慢一点,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必定是身魂皆灭,不会出现第二种情况。
可现在飞剑停下了,说明对方怕水神,自己应该可以活命,还能带走水神要求的祭品。于是重新大起胆子‘此处乃是鬣蛟大人的祭品区,你未央仙宫未免管的太宽了吧?不过,看在你仙宫的面子上,这些百姓可绕,但要求的祭品一个也不能少。
只是它没想到的是,悬停在半空的飞剑瞬间向前,刺入它的头颅。从后脑穿出,连带着体内的妖魂也一并破碎。丈长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埃,血液从脑袋前后的两个窟窿喷涌而出,迅速覆盖了大半个祭坛。只是到死它都没想明白,男子为何又要突然出手。
哼!最恨威胁我,还是一只妖,恶心的老鼠。有些嫌弃的让飞剑,飞入河中清洗一番,才招回手中。看了眼剑中吸收来的妖魂,眼中才由嫌弃变成了略微满意。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震撼,以至于到现在跪伏的百姓才反应过来。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
‘多谢大人救赎我们,还请大人给指条活路啊,这妖鼠一死,上郡肯定会派遣其他妖物继续前来奴役我们的。’此时百姓都抬起头望向半空中的男子。
‘你们往北方走,过了山玉关就到我仙宫地界,妖族不敢放肆‘。说完,黑衣男子就要飞身离去。
’仙人,把我带走吧’。这时被绑在祭坛上的小男孩急切的呼喊着,眼里绝望的死灰重新燃起了希望。黑衣男子停下身形,望向小男孩打量一眼。
‘你随其他人一起走吧,吾此次还有要事,不便带你’。男子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只因从妖族入侵,并且打败了人族皇朝以来。但凡妖族占去的土地上,这种事情简直太多了,不光是各种活人祭祀。说白了在这些地方生活的人族都只是妖族的口粮,随时都会死去,至于是何时,就看妖族的心情和需求了。
而他此次救下这些百姓,完全是路过时,感受到了这里散发出来的妖气与恶念。也不可能因为小男孩一句话就把他带在身边,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虽然这是第一次被人叫做‘仙人’。
小男孩赶忙道:我留在这里也没有活路,只想和仙人一样有能力去斩杀妖物。因为男孩很清楚,父母能放弃他一次,如果再遇妖物,他还是会被舍弃。
男子深深的看了小男孩一眼,又望向被巨鼠不满的‘阴祭’。手指张和间,飞剑划过,切断绳索,使他们二人缓缓升空,与自己一样悬停与半空。向着南边飞去,只不过速度要慢了许多。
‘小楠’!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呼喊,那是小男孩的父亲。小男孩身体颤抖了一下,可却没有回头。眼神丝丝变化着,只至没有丝毫留恋。
‘你们叫什么名字?’,男子望向身边的两人,蓦然问到。
‘我叫,王楠’。小男孩率先回答道。可身边的小女孩却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双目无神,呆呆的样子。于是王楠去扯了扯小女孩的袖子问:仙人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孩才转过头,看向王楠,有些茫然。男子默默催动术法涌向小女孩身体,探查一番。‘唉!天生聋哑加上过度刺激,魂魄不稳。算了,你以后就叫:璐瑶。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男子想起了师傅所说的:修行登仙,悠悠路遥。驱妖除魔,路遥悠悠。